眼見著金蠶老祖討好魔祖,欲要化作遁光沖霄而起將楊三陽抓起,此時魔祖周身氣機波動,將金蠶老祖遁光定住:“罷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蠻族已經被各族吃的即將滅種,還是給其保留一點火種吧。凡事不可太過,不可涸澤而漁。”
魔祖聲音里滿是感慨,露出了一抹追憶。
“老祖慈悲,在下心中佩服之至!”金蠶老祖遁光重新顯化,眼睛里滿是討好之色。
活著難啊!
在大荒世界,弱肉強食,誰不想高高在上稱帝做祖?
可是稱帝做祖的唯有那么寥寥一小撮人,大部分還是仰人鼻息,不得不裝孫子各種討好。
就像金蠶老祖,他招誰惹誰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不臣服,金蠶一族就此灰飛煙滅,日后化作灰灰,被徹底抹去,成為歷史。就像是楊三陽,他招誰惹誰了?就因為蠻腦好吃,金蠶老祖便想將其腦袋擰下來獻給魔祖。
弱小,就是罪!
“想不到,魔祖竟然也知曉天機,心懷一屢慈悲,與前世中的大魔頭根本就不像好嗎?想想也是,魔祖也是修煉之輩,參悟天道,只不過立場不同而已!”楊三陽聽到魔祖與金蠶老祖的話,不動聲色吱吱呀呀的在山林間跳躍,轉眼間翻山越嶺走的無影無蹤。
楊三陽一路奔馳千里,足足走了幾個日夜,然后方才小心的停下動作,剎那間天衣被其披蓋在身上,所有氣機收斂的一干二凈。
他要等最后的結果,好不容易將大太子誆騙入太清兩儀微塵大陣中,那先天靈寶唾手可得,就這般退走,他心中不甘。
“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只是不曉得我的魚竿,能不能吊起那寶鏡!”楊三陽心中暗自沉思,這般動作危險至極,想要在魔祖的眼皮底下渾水摸魚,不是一般的困難。
這幾日的功夫,魔祖聽著金蠶老祖講述此大陣的妙處,雙眉時而簇起,時而露出一抹沉思,站在那里許久不語。
“好玄妙的先天大陣!”魔祖揮揮手示意金蠶老祖后退,在魔祖的背后十丈外恭敬站立。
瞧著眼前大陣,魔祖周身法力波動,下一刻手掌拍出,虛空風云匯聚,化作一只覆壓萬里的大手,猛然向眼前大陣拍去。
“砰!”
手掌與大陣碰撞,方圓數十萬里天翻地覆,大地震動搖擺,只見先天大陣威能在剎那間全部激活,生、死、兩、儀、幻、滅諸般奧義不斷演化,化作了一個個虛擬世界,與垂落而下的大手碰撞,竟然將那滿天風云煉化吞噬,成為了大陣的養料。
“嗯?”魔祖不由得面色一變:“好強的大陣,只是似乎有些不妥,仿佛成為了無根浮萍,失去了鎮壓大陣的根本。”
瞧著方圓十萬里不斷震動的地脈,魔祖面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失去了鎮壓大陣的根基,那也就是說……先天靈寶極有可能被人取走了!”
話語落下,只見魔祖升空而起,背后滅世大磨自虛無中來,緩緩轉動磨滅世間的萬物的氣機:“這大陣雖然厲害,但卻擋不住我的滅世大磨!”
“煉!”
魔祖背后滅世大磨迸射而出,懸浮于兩儀微塵大陣上方,只見磨盤旋轉,黑光籠罩之下,天地間一切物質、時空,面對滅世大磨的力量直接崩潰瓦解,化作了齏粉。
“轟”
一聲震動,兩儀大陣面對著滅世大磨,堅持不得盞茶時間,便已經轟然瓦解崩碎。
千里之外,楊三陽法眼將這一切盡數收之于眼底,攥緊了手中魚竿,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連忙將魚竿收起來。
在自己眼中能夠煉死金仙、鎮壓無上存在的大陣,卻擋不住魔祖盞茶時間,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終究是眼界有限,他從未見過那般絕頂的人物,自然不會知曉魔祖與自己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
“若是有先天混沌元胎鎮壓地脈,那太清兩儀微塵大陣,或許能堅持的更久一些,但終究是擋不住魔祖的偉力!”楊三陽剎那間收斂了心中所有雜念,先天靈寶雖好,但卻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滅世大磨!好一個滅世大磨!果然能磨滅世間的一切!煉化世間的一切!”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源自于血脈深處的本能,在不斷顫抖:“魔祖究竟達到了何等境界!還有那滅世大磨……世間未必沒有與魔祖爭鋒的強者,但是有了滅世大磨的魔祖,便是無敵的存在。”
大陣爆開,所有氣機盡數被滅世大磨鎮壓,不曾散發出分毫,沒有惹出任何動靜。所有爆發的力量,皆盡被滅世大磨煉化,此時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魔祖實在是太強了,這恐怕還未必是其巔峰的力量。”
一道寶光沖霄而起,先天靈寶的氣機閃爍,對抗著滅世大磨的煉化。
“老祖,大陣中有人!”金蠶老祖連忙對身前魔祖喊了一聲。
“想不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魔祖冷冷一笑:“本祖倒要看看,是誰先我一步,膽敢染指老祖看上的寶物。此大陣演化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寶物必然非同一般,本祖決不能錯過。這等寶物,縱使我得不到,卻也不能叫別人得去。”
魔祖收了滅世大磨,金蠶老祖一步上前,看到了廢墟中周身狼狽,血肉模糊的大太子:“大陣中是何人?我主魔祖再此,這里寶物我家主上看見了,卻是你的榮幸。下方修士,速速獻上先天靈寶,投誠我家主上,若得我家主上看中,你小子飛黃騰達,可是發達了。”
聽聞此言,廢墟中大太子收斂神光,然后面露詫異之色,瞧著傲立虛空的黑袍人影,連忙恭敬跪倒在地:“小龍敖陽,叩見老祖。”
“糟糕!想不到魔祖竟然發現了這里的先天大陣,如今先天大陣被破,先天靈寶肯定已經被其得手,我卻是白忙一場!運氣當真是糟糕到了極點!”敖陽的心里滿是濃濃怨氣。
他好恨啊!明明是他先發現的先天大陣,先天靈寶近在咫尺,可是卻偏偏被魔祖橫插一手。掃視周邊,不見先天靈寶,唯有那一縷縷氣機在虛空中飄蕩著遲遲不肯散去,顯然先天靈寶已經被魔祖收走了。
不過,縱使心有怨氣,卻也只能認命,誰叫自己倒霉?誰叫魔祖比自己修為高?自家老子尚且要在魔祖麾下聽令,更何況是自己?
打不過,那就認慫吧!
他與魔祖雖然談不上熟悉,但他跟隨父神幾次隨魔祖出征,也在魔祖面前混了個臉熟。
“原來是祖龍家的崽子!”魔祖一眼便看出了敖陽,眼中露出一抹詫異:“想不到是你得了造化,此大陣玄妙至極,縱使本祖也從未見過。你在大陣中得了何等寶物,不妨拿出來給本祖開開眼。”
大太子聞言心中悚然一驚:“什么先天靈寶?”
“先天靈寶不是被魔祖得去了嗎?怎么還叫我拿出先天靈寶?莫非魔祖想要貪墨我的先天靈寶?”敖陽心中悚然一驚,抬起頭看向遠方蒼穹上的魔祖,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在下不知老祖說的什么,大陣是老祖破的,難道先天靈寶不是被老祖收走了嗎?”
“小子,你休得胡言,難道魔祖還會說假話不成?魔祖在此,你莫非還擔心魔祖吞了你的寶物!”金蠶怒斥著敖陽:“你這孽障,敢睜著眼說胡話,魔祖面前豈容你放肆?”
“魔祖,在下當真不知這廝說的什么東西!!!在下冤枉,還望魔祖明察!!!”大太子不去理會金蠶,而是看向了魔祖,聲音里滿是無奈。
魔祖審視著下方大太子,眼睛里看不出分毫波動,只是就那般靜靜的看著他。
空氣忽然凝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敖坤低下頭跪倒在地,身軀不斷顫抖:“老祖明鑒!”
魔祖不言,過了一會方才收回目光,語重心長道:“在本祖破陣之前,這鎮壓大陣的先天靈寶便已經被人收走,而你是唯一在大陣中的生靈。之前金蠶一直鎮守在大陣周邊,若靈寶被人收走,必然會有所感應。”
魔祖說完話,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盯著對方,等候對方的解釋。
“不錯,老祖我一直坐鎮此地,除你之外沒有第二個生靈進入大陣。那鎮壓大陣的靈寶被人收走,必然瞞不過老祖我的感知,也就是說那先天靈寶一直都在大陣中。而且虛空中還彌漫著那先天靈寶永恒不磨的氣機,很顯然才被剛剛收走不久!”金蠶老祖抓住虛空中的某種氣機,遞到了大太子身前:“這件事,你怎么解釋?”
解釋?
怎么解釋?
如何解釋?
大太子此時急的額頭見汗,腦海中智慧火光流轉,連忙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我才剛剛陷入大陣,絕對沒有時間收取先天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