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之術,楊三陽懂一些,但是也并非太懂。太一聽的朦朦朧朧模模糊糊,似乎隱約中若有所悟。
楊三陽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我總覺得,法則之海運行的秩序,在冥冥中似乎變得有些懈怠、凝滯、遲緩,不在靈敏!”
“嗯?”太一認真的打量了法則之海許久:“我倒不曾看出法則之海的不妥。”
“接下來,尊神準備怎么做?”楊三陽收回目光,他體內有天網,所以眼中看到的法則之海,與太一看到的法則之海,自然是不一樣。
“召集群神,前往凌霄寶殿,共商眼下劫數變遷之事!”太一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
太一走了,楊三陽站在山巔,看向云海許久不語。
“太乙妙境,究竟該如何參悟太乙妙境?”楊三陽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他被困在太乙妙境百萬年,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百萬年,對于先天種族來說,或許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對于區區數百年壽命的蠻族來說,已經漫長的無法想象。
他有圣道法相,可惜圣道法相只有圣道果位,也沒有靈智,自然無法為其講述太乙道果的玄妙。
于是,楊三陽不得不再次來到了道傳洞府,紅云與鎮元坐在不遠處打坐,陷入定境觀想體內的法相。
道傳叼著一根毛毛草,雙手墊在腦后,翹著二郎腿,悠閑的望著夜空。
“師兄”楊三陽來到道傳身邊。
“師弟,你可是將我白鶴一族害苦了,只怕我白鶴一族名聲都臭了!”道傳不滿的睜開眼,側目看向楊三陽:“就算我白鶴一族的部眾,也是多有怨言,我家老祖也被下面崽子給罵的不敢出門見人,你可當真是夠可以的了!”
道傳聲音里滿是無奈,白鶴一族罵罵咧咧的去追殺蠻族大荒部眾,一邊追殺著蠻族,一邊將白鶴老祖罵的是底朝天,叫其一張老臉沒辦法見人了。
“唉,師兄忍忍便好了,要不了多少年,此事便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所有白鶴一族部眾盡數洗白,利用這種反差,豈不是妙哉?”楊三陽安慰了一句。
聽聞楊三陽的話,道傳一張臉變成苦瓜,唉聲嘆氣的坐在那里,雙目內滿是無奈。做都已經做了,現在還能說什么?
“師弟一直都在靜修,今日找我,可是有何吩咐?”道傳側目看向他。
“想要與師兄探討太乙妙境!太乙真神與大羅真神之間,究竟有何差別?”楊三陽不解。
他雖然有圣道法相,但圣道法相沒有靈智,亦或者說圣道法相皆是本能,根本就無法為其解惑。
有的東西,生而知之,懂了就是懂了,沒有辦法說出來。
圣人便是如此,他們天生就是圣人,所有的操作,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本能。就人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如是一樣。
“天機!”道傳指了指虛空:“冥冥之中,有一條命運長河,誰若能窺視命運長河的天機,做到知三避五,便是太乙道果。”
“天機?”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詫異,手指輕輕敲了敲案幾:“原來如此!我懂了!”
金仙與太乙,雖然隔了一重境界,只差了天機二字,但卻已經可以在冥冥中得窺無形中的造化氣機,能辨天地萬物之玄機。
“可惜,我怕無法窺視命運長河的玄妙,我這一身罪孽,老天怎么會允許我窺視天地間的命運長河?”楊三陽手指敲了敲膝蓋:“難道就沒有規避的辦法?想要修成太乙真神,就非要這一條路不可嗎?”
參悟命運長河,他倒是想啊,可這一身罪孽,怎么去參悟?怎么去捕捉命運長河的鍥機?
“我聽人說,師弟有一門神通喚作:先天八卦!”道傳忽然道。
“不錯,是有這么一門神通!”楊三陽笑著道。
“先天八卦,便是一門涉及天機的玄妙神通!素聞師弟先天八卦無物不推,無物不衍!只是,卻不知是否為真?”道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不錯,自然如此,只要開卦,大荒世界萬物,蓋莫能逃,俱都在八卦之中”楊三陽道。
“可是,我雖為太乙真神,參悟命運長河,但是論數術運用,卻遠遠及不上師弟的這門神通!師弟是空守寶山而不自知也!只要師弟運轉這先天八卦,利用先天八卦去撥動命數,強行捕獲命運的氣機,太乙真神未必不能走捷徑!”道傳壓低嗓子道。
“你小子這絕對是餿主意,命運長河是鬧著玩的?一旦竊取命運的造化,被命運長河反噬,就算圣人也扛不住,這狗蠻子雖然有幾分本事,但也未必能擋得住命運長河的反噬!”卻聽一道話語響起,只見白澤自楊三陽袖子里鉆出來,瞪了道傳一眼,轉頭對著楊三陽道:“狗蠻子,你小子可千萬莫要亂想,這種事情可是要身死魂滅的,你有大好前程,萬萬不可冒險。”
道傳聞言訕訕一笑:“我不過就是提個建議罷了,再說……竊取天機,雖然會有天罰,但卻沒有老祖你說的那么嚴重。”
楊三陽一把攥住白澤脖子,聞言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先天八卦,卻不適合窺視天機,但若是換一門神通呢?”
“先天八卦,成于命運之前,有無窮偉力夾持其上!乃是順命運之盤流轉,并不適合去窺視命運氣機!”楊三陽口中喃呢:
“知三避五!我若換一門神通呢?”
楊三陽想到了一門絕佳的妙術,只是哪一門妙術,他并不曾掌握。
不過,自己如今可以近乎于自由的在那死寂世界內行走,只要有心,便能察覺到前世這門神通妙術的變化。
楊三陽心中念轉,諸般念頭流轉不定,對著道傳抱拳一禮,然后轉身離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白澤在楊三陽的手中使勁掙扎:“老祖我好歹也是太乙真神,若叫人看見被你掐住脖子,老祖我顏面往哪里擱?”
“砰”
煙塵卷起,白澤墜落在地,摔得灰頭土臉。
“狗蠻子———”
時間匆匆,數千年時間,亦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就在楊三陽心中諸般念頭轉動,思忖參破天機妙法之時,忽然九霄云外金光閃爍,兩尊金甲神人自天外來,立于靈臺方寸山上空。
一人高呼:“靈臺方寸圣境祖師可在?”
“爾是何人,敢來我靈臺方寸圣境大呼小叫?”卻見下方流光閃爍,道傳緩步走出,周身太乙氣機蓄勢,向著那兩尊神祗鎮壓了過去。
“我乃三十三重天凌霄寶殿太一陛下身前的傳令官,今有太一陛下法詔降臨,請祖師‘鴻’接法詔!”那兩尊金甲神人雖然是金仙境界,但是由于有無盡天宮氣數加持,卻并不遜色于道傳,此時面對道傳,雖然話語平靜,但卻隱隱透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天宮本來就高高在上,這些天宮中的神靈,有這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倒也正常。
“我家祖師正在閉關,我乃祖師親傳弟子,這法詔便由我接了!”道傳應了一句。
那金甲神將點點頭,也不敢隨意為難,只是祭出一道明晃晃,三尺寬,七尺長的金黃色法詔,其內帝王之氣流淌:“陛下有旨,三千年后即將召開天宮朝會,大荒世界所有大羅真神、太乙真神、金仙真神,俱都需來此聽候傳召,不得有誤。”
“朝會?”道傳聞言一愣,不過卻是反應過來,連忙鞠躬一禮:“下界修士道傳,接旨。”
符詔飛出,落在了道傳手中,那金甲神將冷冷的看著道傳:“你就是白鶴族那忘恩負義的道傳?你師弟道果救你父子于危難之中,卻不曾想你白鶴一族竟然忘恩負義,做出了這等惡事!”
道傳聞言一陣無語,慢慢將手中符詔整理好,也不說話。
那金甲神將瞧著木木呆呆的道傳,不由感覺好生無趣,隨即冷冷一哼,大袖一揮,便轉身離去。
“師弟!”道傳轉過身,目光幽怨的向靈臺方寸圣境深處看去。
楊三陽自下方走出,不去理會道傳幽怨的目光,而是看向了其手中法詔:“太一好大動靜,竟然宣召大荒世界所有金仙之上的修士前往天宮聽候差遣,想來此次必然有大動靜。”
“還是去面見師傅吧!”道傳神情凝重起來:“只是不知師傅尊不尊這法詔。”
“師傅怕也不敢違背太一法詔!大荒大勢加身,如今就算圣人,也未必是太一的對手,整個大荒誰敢違抗太一法令?”楊三陽搖了搖頭,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
“太一也不過大羅第三步真神罷了,難道當真有那般強?”道傳不敢置信。
“太一身合先天至寶混沌鐘,便已經不死不滅,乃長生中人,萬劫不朽!就算圣人,也能抗衡。如今更有天道大勢加持,大千世界誰還敢違抗其法令?只要大荒一日不亂,他就是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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