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較量,不到一個時辰,前五名便出來了。
郭宋、張靈子、金玄子、趙靈子、赤玄方士。
按照規則,赤玄方士是上屆第一,既然前五要出現輪空,那他就直接坐擂,然后其他四人爭奪唯一一個攻擂資格。
當然,如果剛才郭宋對陣的是赤玄方士,并將他淘汰,那赤玄方士也就沒有資格坐擂,連前五名也進不了。
說起來,郭宋選雷靈子,而沒有選赤玄方士,也是赤玄方士的運氣。
接下來的較量要快得多,幾乎都在十招內分出結果。
郭宋三招擊敗金玄子,張靈子第九招敗在趙靈子劍下。
最后是郭宋和趙靈子爭奪最后的攻擂資格,事實上,前三名已經出來了,赤玄方士、趙靈子和郭宋,只是名次還沒有排定。
接下來需要稍微休息一刻鐘。
木真人對郭宋笑道:“至少三百斤油和三百斤鹽已經到手了,不過你最好要銀子。”
“師父,我們要銀子做什么?”
木真人想了想,還是對郭宋道:“本來我想比完賽再告訴你,但既然你已經問了,那我就告訴你,接下來的三年訓練,你要去張掖。”
“弟子去張掖訓練什么?”
木真人看了他一眼道:“騎射!”
郭宋愕然,木真人淡淡道:“你不會真以為自己練的是俠之武吧!”
“弟子明白了。”郭宋立刻調整心態,接受了師父的安排。
木真人見他這么快就接受了,心中頗為欣慰,拍拍他肩膀,“我會陪你一起去,指點你一段時間,然后你就自己練了,明天一早你就出發,不過我可能會先走一步,去給你搞馬和弓箭,我們到時在張掖見。”
“等弟子掙下盤纏給師父。”
木真人微微一笑,“盤纏是給你的,我才不需要。”
這時,他忽然發現師兄甘雷失魂落魄地從殿外走進來,靠坐在一根大柱上,眼睛都直了。
“師父,好像師兄出事了!”
木真人瞥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沒出息的家伙,整天為兒女情長所困,注定他做不了什么大事!”
“師父,師兄確實對李師姐有感情。”
“屁話!認識才幾天,會有什么感情?他就是這個德性,我還不知道他?李溫玉真嫁了別人,過幾天他就恢復正常了。”
“我去看看師兄!”
郭宋心中還是有點不安,快步走了過去。
“師兄,怎么回事?”郭宋在甘雷身邊坐下。
甘雷痛苦地扯著頭發,“剛才雷靈子找到我,他告訴我,赤玄方士也要娶溫玉。”
郭宋嚇了一跳,李溫玉看起來普普通通,就是膚色稍微比別的道姑白凈一點,怎么都要娶她,有這么搶手?
郭宋忽然意識到問題嚴重了,赤玄方士沒有遇到阻擊,已經進入前三了。
“師兄,雷靈子會不會是故意騙你的,讓你絕望!”
“不會,這種事情他不會騙我,赤玄方士之所以沒有進紫霄天宮,就是在等這個機會,殺進前三,可以迎娶一名女道士,說實話,我寧可雷靈子娶了溫玉,也決不能讓赤玄方士得到溫玉。”
“為什么?”
甘雷一時難以啟齒,他忽然附耳對郭宋道:“聽說赤玄方士有龍陽之癖,和武妙真人關系曖昧。”
郭宋的后背忽然布滿了雞皮疙瘩,渾身一哆嗦,這個死胖子靠自己太近了。
郭宋用木劍代替自己的手,拍了拍甘雷肩膀,“沒事,等會兒我把他徹底閹了,讓他只能做宦官!”
甘雷猛然下定了決心,他咬咬嘴唇,剛要對郭宋說點什么,比賽的云板敲響了。
“師弟,你先去吧!回頭我再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
郭宋笑了笑,“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去給你掙盤纏!”
他起身大步向擂臺走去。
“道友請了!”郭宋抱拳行一禮。
“師弟請!”趙靈子也回一禮,他很輕松,已經進入前三,他不指望自己最后能戰勝赤玄方士,實際上第二名和第三名沒有什么區別,但他必須要保住自己不受傷,不能像雷靈子那樣,肚子上被捅個洞。
“開始!”裁判一聲大喊。
郭宋一反守勢,以雷霆之力,劈頭一劍向趙靈子砍去。
這一劍仿佛風云聚合,雷霆萬鈞,趙靈子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他橫劍抵擋,只聽咔嚓一聲,趙靈子的劍竟被劈為兩段,鐵木劍繼續砸在他鎖骨上。
趙靈子大叫一聲,‘蹬!蹬!蹬!’連退十幾步,一頭栽下擂臺。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無不駭然。
木真人卻心如刀割,‘我的鐵木劍啊!這個小混蛋太糟蹋東西了。’
…………
趙靈子昏迷不醒,他的鎖骨也斷了,不躺上幾個月休想下床,迎娶道姑什么的也暫時別想了。
郭宋大開殺戒,殺氣騰騰,整個大堂上膽戰心驚,紫霄系上下沒有不怕他,孫靈子、雷靈子傷在他手上,趙靈子也被打傷,這混蛋簡直就是魔王轉世。
很多真人都向白云真人望去,他們不明白,明明可以讓官差把郭宋帶走,那是多好的機會,白云真人怎么變了主意?
白云真人似乎鐵了心要展現公平,他鐵青著臉高聲宣布道:“擂臺決戰,開始!”
郭宋再次走上擂臺,赤玄方士也從對面走上來。
兩人默默抱拳行一禮,‘當!’比武的云板聲響了,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擂臺上。
郭宋和赤玄方士同時出手,‘當!’一聲巨響,兩人兵器相交,各被震退一步。
下方木真人臉上一陣陣抽搐,大家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徒弟。
赤玄方士的兵器也很特別,是根黑色的鐵棍,前端十分尖銳,很像一根削尖的鉛筆,這種兵器叫做棍刺,既可打砸,同時也能刺殺。
兩人力量極大,震得他們雙臂發麻,但他們沒有停留,低喝一聲,再次揉身而上。
赤玄方士是上屆第一名,也是上一輩的第一年輕高手,他晉升方士后,第一年輕高手的頭銜就讓給了雷靈子。
但郭宋明顯感到,赤玄方士的武藝比雷靈子高多了,赤玄方士不僅身形快,而且力大沉猛,滴水不漏。
自己畢竟才十四歲,和他拼力量,恐怕最后吃虧的是自己。
郭宋身形一變,立刻改成輕盈之路,身法快如鬼魅,忽東忽西,在赤玄方士周圍盤旋,冷不丁地來一劍,恰好就是赤玄方士瞬間露出了漏洞。
只片刻,赤玄方士左支右擋,被殺得狼狽不堪。
他也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然會被對方木劍刺中,他必然要改變被動局面。
他怒喝一聲,黑鐵棍橫掃而出,左肋下頓時暴露了大片空擋,看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卻暗藏殺機。
可惜他低估了對方的智慧,郭宋和他游斗了一刻鐘,對方偶然暴露的漏洞都只有寸許大,轉瞬即逝,怎么可能出現整整一片漏洞,分明是個陷阱。
郭宋忽然長嘯一聲,低頭閃過了對方的鐵棍橫掃,側身一劍向對方左肋下劈去。
赤玄方士大喜,對方上當了,他的道袍內穿了一件內甲,十分堅韌,擋住了前胸和后背,就算刺中也傷不了他,更不用說劈和砍了。
他拼著受對方一劍,但鐵棍也同時要打斷對方的脊骨,內甲是他的秘密武器,他從不暴露,現在到了關鍵時刻。
就在赤玄方士準備承受對方利刃割衣之時,他猛地想起,對方用的不是長劍,而是無鋒鐵木劍。
他暗叫一聲糟糕,但已經來不及,‘砰!’一聲悶響,郭宋的鐵木劍重重砸在赤玄方士的左肋上,連續響起咔嚓聲,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準備狠狠砸向郭宋后背鐵棍也當啷落地,他渾身力量消失,握不住鐵棍了。
郭宋卻沒有停步,木劍一收,向后一記撩陰腳,動作一氣呵成,正踢在赤玄方士的后襠部上,這一腳又重又狠,赤玄方士哀嚎一聲,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直接痛暈過去了。
大殿上鴉雀無聲,上千名紫霄系道士鴉雀無聲,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驚恐地望著擂臺上的郭宋,由恨他變成了怕他,生怕他的下一個目標變成自己。
百余名觀戰的野道士也沒有喝彩,他們心中滋味復雜,一個才十四歲的少年野道,就橫掃紫霄天宮,空前絕后,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白云真人連聲令道:“快把他抬下去療傷,他的肋骨斷了,小心一點。”
十幾名道士小心翼翼將赤玄方士抬上擔架,飛奔而去。
白云真人這才笑瞇瞇對郭宋道:“恭喜道友奪冠!”
郭宋淡淡道:“把獎勵折成白銀給我,儀式就免了,以免大家的面子不好看。”
“呵呵!這是什么話,好!既然道友要銀子,那就給銀子,武道會奪魁獎勵可折銀子一百兩。”
“可以!”
白云真人一揮手,“取銀子來!”
有道士取來一盤銀子,十兩一錠,都是官銀,正好十錠,郭宋也不客氣,將銀子揣入懷中,大步走上前,“師父,師兄,我們走吧!”
師徒三人離開大殿,揚長而去。
紫霄天宮一班道士目瞪口呆,紫霄天宮二號人物白駒真人有點急了,低聲問白云真人,“師兄,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白云真人冷冷道:“是天師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
“啊!”白駒真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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