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氏寶庫當中出來,唐燦的收獲可以說是滿滿。
三個bug物品就不說了,還有半成品的帝皇紫氣若干,這些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缺資源。
當然,還有房氏一族的效忠,在唐燦一行人離開元豐城的時候,隊伍當中悄悄地多了房中述這一名小跟班。
“唐仙君啊!我們在這元豐城,
耽誤的時間太久了。后面還有好些天的路程呢!得抓緊一些了……”
大太監高大士打了個哈欠,在元豐城多歇了一天,他也是頗為疲憊啊!
畢竟,昨天晚上房城主可是為他準備了好幾名很“專業”又“俊俏”的少男,將他服侍得很是愜意。
而對于突然出現在唐燦隊伍里的房中述,這位高公公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卻一個字也沒有提,只是一個勁的說耽誤了行程。
“高公公,旅途勞累,多休息一些時日。想必陛下也能夠理解的,再說了,你要真覺得時間來不及的話,本仙君駕馭飛劍,一日的時間都不用,便可直達京城了。”
唐燦坐在馬車里,笑著對前面引路的高公公說道。
“不可!不可!唐仙君說笑了,陛下召見,又有我這個宮廷大太監親自來接引,這是御賜的車隊,禮數不可廢,
仙君自當跟隨車隊進京。
駕馭飛劍雖然速度奇快,但是卻無視了禮數,
對陛下來說,可是大不敬呀!唐仙君還是稍安毋躁,時間上不著急不著急……”
一聽唐燦要用飛劍趕路,高公公就趕忙陪著笑臉說道。
其實,他也不著急,難得出一趟外差,能夠領略一下京城之外的美好風景,他又怎么舍得那么快就回京城去呢?
要不是如此的話,在金陵城的時候,他也不會默不作聲,任憑唐燦拖延了如此之久。
車隊還在前行,在唐燦的馬車里,房中述一路上,都在和唐燦促膝長談著。
“如無必要!屬下還是勸主公廢掉丹田,不要修煉這末流的修仙之術,可轉修真正的帝王之術,方才是正道。
根據先祖留下的記載,
我們凡間的帝王之術,后期可轉修更為上乘的人皇之道,乃至無上圣皇之道。”
嚯!好家伙!
唐燦是真沒想到,剛收服的這個手下,竟然獻上的第一條“良策”就是要讓自己自廢武功?
那下一條是不是又要勸自己“自宮”呢?
“非也!非也!中述所言雖對,但為何不可兼修呢?如今天下大亂,我也需要有自保之力,倘若只修帝王之術,而沒有絲毫戰力,那么……恐怕早就已經淪為別人的刀下亡魂了。”
唐燦當然不敢聽取他的建議了,自己好不容易擁有了一點實力,怎么可能因為他的一兩句話就廢了啊!
再說了,唐燦最大的倚仗就是三昧真火的威力,等后面升級到二階三階甚至是四階,哪怕面對再強的敵人,都有一戰之力了。
房中述這些人,從小就被“忠君復國”的思想荼毒太深了,這帝王之術哪有那么好修呀?
現在自己的地盤就一個金陵城,想要靠這一城之地去修煉帝王之術,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主公所言也有道理,但需謹記,修仙之術不長久。成仙之后的三災九難和天人五衰,都是躲不開的厄運。”
說到這里,房中述便又閉口不談了,繼而說道:“屬下今日起跟隨在主公左右,便是要開始向主公闡述民心之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民心之道,即為帝王之術之根本也……”
噼里啪啦!
唐燦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哪里招了一個幕僚啊?分明是請了個專門教古文的語文老師上門。
一路上,聽得唐燦都要打瞌睡了,無非就是古代謀臣給帝王講的那一套治國安民的大道理罷了。
而房中述自己說得很興奮和開心,大有為“帝師”的一種自豪感和驕傲在。
可一看唐燦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略帶訓斥地說道:“主公啊!屬下如今所闡述的可是真正的大道,比起那無用的修仙小術,高明得不知道多少倍。為何您這般棄之如履,一點都聽不進去呢?
這民心之重,重于泰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主公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李唐江山為什么會被覆滅,真的是因為武周妖孽的掠奪么?不!還不是失了民心?
主公想要復國李唐社稷,就必須重視民心,學會控制民心,利用民心,充分發揮民心的力量啊!”
“中述啊!你說的,我也都知道。可現在的情況,你也許還不了解。這天下真的是靠老百姓的那點民心,就能夠掌控的么?
別的不說,跟在我身邊的這些元嬰修士。哪一個沒有一人覆滅一城,一人掃蕩萬人大軍的實力呢?
但凡有非凡力量的參與,那我們凡人組成的這些軍隊,又怎么可能有抵擋的能力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哪怕將一國一城的民心經營得再好,還不是要身死落敗?國破城亡?”
唐燦看得很現實,覺得房中述說的這些什么民心啊江山社稷呀!都太過于理想化了。
說白了,就是古人勸戒君王仁義時的標準教科書,對于真實的平定江山爭鼎天下,根本就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和意義。
然而……
對于唐燦的這些質疑,房中述卻是微微一笑,問道:“主公是否覺得屬下是過于迂腐,甚至連眼界都不開闊。看不到修仙的元嬰高人,一人屠一城的能力?”
“難道不是么?你說的民心,在這些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啊!”
唐燦點頭應道。
至少,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他就認一個道理,那就是拳頭大道理就大。
像之前自己沒有實力的時候,還不是要到處裝孫子裝神弄鬼,拼了命給自己搞資源搞手下搞勢力的。
現在怎么可能因為房中述的一句“民心為重”,而徹底改變觀念呢?
就算以后真的要為李唐爭奪天下,唐燦要做的也是廣積糧多征兵,拼命的武裝自己的勢力呀!
“非也!主公可知,屬下五歲之時,初顯王佐之才后,便有族中在仙門修煉的前輩,以升仙令來渡。
與蓬萊仙門中,屬下修習五年,不修丹田,轉研書籍和道法,十歲下山出島。后又在各大道門佛門當中,研究經義佛法,后在二十歲才真正回歸族中,潛心研究民心之道,于今已有近二十年時間……”
房中述今年差不多四十而立,但他所說的這些經歷,卻也是一下讓唐燦對他肅然起敬起來了。
五歲就顯示出王佐之才了?這小子有點牛逼啊!
那么小就跑到蓬萊仙門去修煉,還專門修煉道法,而不煉丹田,有點意思啊!
原先唐燦以為他是井底之蛙,只是一直困頓在元豐城內,張口閉口都是圣賢書的仁義道德。
卻沒想到,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而且從小就進行了各種歷練,不管是仙法還是佛法,都有所涉獵研究。
就是這樣博學深奧的一個人,現在來跟自己說,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似乎……還是要認真聽一聽的吧?
唐燦的態度,無形當中認真了起來。
房中述很滿意,繼續笑著說道:“其實,主公方才所說的那些疑惑,都是正確的。在通常的情況下,修仙者的絕對實力,的確是凡人軍隊難以抵擋的。
但那僅僅是因為這樣的軍隊不得民心,沒有民心加持的將士隊伍,自然毫無戰斗力可言。
屬下舉個例子,主公經營的金陵城,想必在握著城主大印之時,已經有所感悟。
民心是一城之根本,一旦民心凝聚,將會顯現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神效來。
天地靈氣才氣運氣,都會因為民心凝聚而凝聚。
高人名士,也會因為民心凝聚而被吸引而來。
甚至,一座高度凝聚民心的城池,是永遠都不可能從外部被攻破的。”
房中述這一下拿金陵城舉例,便直觀了許多,唐燦立刻就有些明白了。
因為他的城主大印上開了bug,可以非常直觀的看到整個金陵城的各項指數。
雖然此時城主大印沒有在他的身上,可離開之前,他是天天都帶著的,并且時刻觀察著上面的一些重要指數的變化。
民心!
在唐燦離開之前,早就已經達到了百分百凝聚的狀態。
由此帶來的一些變化,唐燦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
可現在一回想,的確是反響巨大呀!
別的不說,就金陵城內的百姓們,一個個的狀態,就完全和外面的百姓不同。
他們甚至連外來的修仙者都看不起,他們當中甚至也誕生了不少修煉根骨奇佳的天才,被方德鋒收為親傳弟子的就好些個,修煉的速度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而那些慕名而來的元嬰長老們,更是幾十上百,不少都自愿想要加入到火神教和金陵城中來。
這不就是房中述說的民心的吸引力么?還有那無形當中的才氣和運氣,都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整個金陵城,以及唐燦這個金陵城的主人。
“主公也許現在還感覺不明顯,但是很快……就應該會有最有力證明的例子出現了吧!大秦的鐵騎,可不會一直勇猛無敵的。”
房中述嘴角微笑,見唐燦一副若有所思的狀態,心中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氣。
民心之道!
說起來很簡單,但真正要去理解,去相信,再到去貫徹,簡直是難于上青天了。
這也是為什么,房中述在率領房氏一族投奔之前,需要對唐燦進行一番看起來很“無趣”的仁心考驗了。
倘若唐燦不能通過這樣的考驗,房中述心中那最大的民心理論,就不可能得到唐燦的認可和貫徹,復國大計也決然不可能成功的。
“哦?你遠在千里之外,就能預知大秦戰場的情況么?難道說,房家的暗哨,已然遍布整個大陸?”
一提到大秦這邊的戰爭,唐燦也來了興趣。
畢竟,大秦覆滅大魏的戰爭,也打了快半年的時間了。
大魏國都已滅,但卻還沒有完全亡國,據說是不少修仙門派,都派出了元嬰修士前去維護“正義”了。
大秦的大軍與元嬰修士們,戰了一個五五開,但是大秦大軍的腳步卻并沒有停息,整個大魏的上百座城池,已經淪落了絕大部分了。
“房家的暗哨頂多就在大梁境內,只有今日撒出去的,才是對整個大陸的搜索和布局。
在沒有明主的情況下,房家一切都是以保存實力火種,多繁衍生息為第一要務。
一旦明主出現,必將傾盡整個家族的力量,為明主復國掃清一切障礙。
大秦當今的國君,屬下將其定為有力之君,但行事也過于暴虐,能爭得天下的機率,不足三成。
即便短暫爭得,也必然在百年之內,三世之內亡國,非長久之計。
且如今是亂世,群魔亂舞,必然不可能一家獨大,我想,很快……大秦應該就會碰到真正的釘子了。”
房中述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顯然他說的這些,都不是靠情報直接得來的,而全是靠自己的推測和演化來的。
“好!我也很期待,看看你口中民心真正的力量……”
唐燦點點頭,其實心中已經收起了對房中述的小覷。
雖然這位仁兄的元神力才不到三百點,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非常高了好不?
而且,他身上最強大的力量,不是氣血,也不是元神力,而是一身的才氣。
這才氣根本沒辦法像元神力一樣,用具體的量來衡量,唐燦只覺得是他被一層紫氣籠罩,內里隱隱散發著金光。
真應了那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而就在唐燦繼續往梁京城趕去的路上,金陵城外,陳思娣收拾好行李,騎上一匹千里駒,就這么“離家出走”,單槍匹馬的要來追唐燦的車隊了。
可她哪里知道,在她一離開金陵城,就立刻有尾巴跟了上來。
“唐燦哥哥,你別想甩了思娣,思娣來了!那些騷狐貍精,都給本小姐統統滾開!”
騎著馬趕路的陳思娣,兩只眼睛閃著靈動的光芒,才出城十余里,就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咬著嘴唇,皺緊了眉頭,暗道一聲可惡。
是的!
她的天命之眼看到了危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危險,對方的強大遠遠不是她可以抵擋和甩開的。
“恐怕來的是元嬰老怪,還不止一兩個啊!怎么辦?得趕緊想辦法。我可不能還沒有見到唐燦哥哥,就被人給抓走了。”
通過天命之眼,陳思娣能夠隱隱地看出,對方的實力和目的。
而這一切都和唐燦有關,陳思娣知道,對方絕對是盯上自己許久了。
等待的就是自己出城落單的機會,他們看重自己與唐燦的關系,只要抓住了自己,便可以借此接近或者要挾唐燦。
“不!思娣絕對不會成為唐燦哥哥的負擔和累贅的,那些敢打思娣主意的壞家伙們,準備好好承受下本小姐的怒火吧!!”
陳思娣的天命之眼快速閃爍了起來,她朝著四面八方飛快地看去,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的看。
東方兩里處,有機緣。
西方十里處,有潛在危險。
南方五里處,有天大機緣。
北方三里處,有不可測之風險。
一個個模糊的天命入眼,而陳思娣因此耗費的心神也是海量的,甚至她頭上的秀發,因此快速地枯萎了起來。
“好!既然你們一定要跟著本小姐,那就好好送你們一場機緣吧!”
大概確定了某處“天命”后,陳思娣掉轉馬頭,轉身朝著正西的方向策馬跑去。
而在她身后一直保持矩離跟在后面的三名元嬰修士,此時卻開始嘀咕了起來。
“血魔老怪,那小丫頭突然轉向了,不是去梁京城的方向。她會不會是發現我們了?”
“蕭老道,你怎得如此生疑?怎么可能我們三個元嬰修士,用了潛行之術,跟蹤一個凡人小丫頭,還能被她發現?哪怕是其他的元嬰修士,我們這樣小心翼翼的跟蹤,他們也很難發現端倪的。”血魔老怪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現在矩離金陵城也已經有二十多里,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那方德鋒即便發現問題,也來不及趕過來。我們抓了人就走,怎么樣?”
另一個白發老怪提議道。
“我覺得可以!這陳思娣與唐燦的交情不淺,在城中我多次見到她與唐燦親昵,只要將她抓到手。威脅唐燦,給予我們傳授一次《水調歌頭》秘法,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蕭老道興奮地說道,這次的行動就是他發起的,其他的兩名血魔老怪和白發道人,都是他多年的老友,三人一起來金陵城定居,企圖通過《水調歌頭》增長元神力,最后突破到化神期。
可誰知,他們三人作惡多端,元神力自然就夾雜著許多怨氣和惡念,唐燦在加點時候,對于他們這些邪派修士,當然奉行的是“輸多贏少”了。
這就導致三人遠遠不滿足于每個月九次的“賭博機會”,他們想著如果自己能掌握《水調歌頭》的秘法,每天都有三次的機會,一定可以贏得盆滿缽滿的,早日突破化神絕對不是夢。
至于唐燦之前公開說的,什么《水調歌頭》的傳承機會就剩下三次,他們覺得一定是糊弄人的鬼話。
只要抓住了能夠讓唐燦重視心疼的人,就可以借此威脅他傳承一次《水調歌頭》秘法給自己等人。
即便真的秘法傳承的次數用完了,也完全可以將唐荀的擁有權給他們。
根據他們得到的秘報,蓬萊仙門的王傳風長老,據說就是從他的弟子蘇照的手中傳承過來的《水調歌頭》秘法。
由此就可以推斷出,《水調歌頭》的秘法,絕對是可以在兩個人之間相互傳承的。
蕭老道在《水調歌頭》秘法當中輸紅了眼以后,自然就在琢磨著,要如何翻本,如何大賺一筆。
邀上血魔和白發二怪,就打算拿陳思娣這個小丫頭下手了。
“對!只要我們掌握了《水調歌頭》的秘法,哪怕我們自己在秘法當中增加不了多少的點數,也可以由此收取一定的費用,同樣可以輕松賺取大量的資源。”
白發老怪也是興奮得嗷嗷直叫,要知道這三人都是散修出身,在沒有宗門資源的助力下,能夠在幾百年間就突破到元嬰期。
谷倖
單純是積累修煉所需要的靈石,他們最方便的來源,就是截殺那些仙門的弟子,奪取他們的儲物袋。
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們沒有少干,所以這次要綁架陳思娣去威脅唐燦,也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們三個,也還有另外一人盯上了陳思娣。
那便是同樣也輸紅了眼的昆侖仙門的長老蘇言,只不過,和他們不同的是,蘇言看上的是陳思娣自身擁有的天命之眼。
前天在金陵城中偶遇陳思娣后,發現她擁有著天命之眼,蘇言就悄悄在陳思娣的身上作了記號。
今日陳思娣一出城,蘇言就已經覺察到了。
只不過,他也一樣是不動聲色地悄悄跟在后面。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真沒有發現這三個老怪在跟蹤陳思娣,直到三人開始密謀要如何綁架時,蘇言才發現了些許的真元波動,仔細用天命珠一探查,方才發現三人隱藏在暗處。
“果然是樹大招風啊!這唐燦的《水調歌頭》秘法,恐怕沒有一個修仙者不會動心的。
即便是老夫,也想過是不是要用強,將唐燦給擄到昆侖仙門去了。
這三個老怪不直接找唐燦的麻煩,而是將目標放在陳思娣的身上,不得不說,算是一招好棋。”
跟在三人背后的蘇言,悄悄地將他們的談話都給聽了去。
有那么一瞬間,他自己也不由得動了心,要不要來一個截胡呢?
先放任不管,等三個老怪從唐燦那敲詐來了《水調歌頭》的秘法后,自己再現身將三人抓回昆侖仙門當中呢?
不管這《水調歌頭》秘法是否還能再傳承,只要控制了三個老怪當中掌握秘法之人,自然昆侖仙門也就得到了該秘法。
這便是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長老蘇言就想當那一只在后的黃雀。
很快……
三個老怪就追上了陳思娣的千里駒,畢竟三人都是元嬰修為,隨便一發力就足夠了。
他們也沒有廢話,一現身就是一股怪風卷來,要將馬上的陳思娣給直接擄走。
幸虧陳思娣早有準備,立刻翻身下馬,然后一個翻滾就落在了一旁的草叢。
“可惡!就差兩里地了,這些老怪怎么就這么按耐不住呢?”
落地的陳思娣滿頭大汗,緊張得喘著粗氣。
她本想將三個老怪引到天命之眼所看到的“絕地”,可現在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提前將她給截了下來。
“喲!小丫頭還挺機敏的,不愧能夠陪伴在唐燦仙君左右。”
蕭老道第一個現身,陰陽怪氣地說道。
血魔也在另一個方向現身,堵住了陳思娣的另一個去路。
白發老怪也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和精神,和另外兩人形成了一個三角之勢。
三個元嬰老怪,抓一個普通的凡人女子,竟然如此慎重和警惕,不得不說,三個老怪可以在殘酷的修真界一步步腥風血雨成長起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們三人自從合作以來,殺人越貨,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一向也都是一擊必中,不中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更不會給對手任何喘息和等待救星的機會。
“跟我們走吧!小丫頭,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借你向唐燦仙君要點好處而已。
你也別想著靠嘴巴來威脅和忽悠我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只要乖乖跟著我們就行,我們會帶你去找唐燦仙君的……”
說著,血魔老怪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陳思娣,直接將她的嘴巴給封上,然后卷上她化作一陣妖風離開。
其余兩怪也立刻化作妖風跟上,迅速飛遁。
“這三個老怪,好是謹慎!做事果斷,好在三人只為了《水調歌頭》秘法,不會傷害陳思娣這個小丫頭,待我跟上去再看看……”
長老蘇言內心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現在將陳思娣給救下呢?
而陳思娣則是心中一陣懊悔,早知道就不應該選擇這么遠的一處“天命之地”,找一近一些的,即便效果差一點,也應該足夠脫身了。
現在被三個老怪抓住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哪怕有天命之眼,哪怕能看到一些“天命”,也根本沒辦法說出來,沒辦法引誘他們自尋死路啊!
“不行!我絕對不能當唐燦哥哥的累贅,他們想要拿我威脅唐燦哥哥,門都沒有……既然你們不肯讓我說話,那就這樣吧!”
心中下了決心,陳思娣閉上了眼睛,眼珠卻是快速地在眼皮下運轉了起來。
而三個老怪卻興高采烈地在空中一陣交談,他們還真沒想到,此行出奇的順利,沒有出現任何的變故。
“老夫還以為,對唐燦如此重要的女子,身邊至少也會有一兩位元嬰在暗中保護呢!”
“此女是偷偷跑出來的,那方德鋒要掌管整個金陵城的防務,恐怕一時無法覺察到她的離開。我們出手又果斷,得手后立刻隱匿了身形遠遁,即便被方德鋒發現了,他也追不上我們了。”
“二位摯友啊!這次我們一旦成功,化神可期。說好了,不管是誰接受了《水調歌頭》秘法的傳承,都不許藏私,必須永久同享!”
“我們你還信不過?同生共死,有福同享!不違此誓!”
三怪正一邊遠遁一邊交流著,突然從他們下方的大地就突然激射出一道危險的綠光來。
“有敵人!”
“偷襲!”
“不好,我們被人暗算了。”
“快閃!有暗器……”
三人也是足夠警覺,連忙往旁邊一偏,堪堪躲過這一道綠光的襲擊。
等他們回過頭來定睛看去時,卻是更加嚇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底下襲擊他們的那一道綠光,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一條綠色巨蟒的尾巴啊!
而當他們朝著那條巨蟒的腦袋看去時,發現上面已然有兩只初具雛形的龍角了。
“蟒蛇生角,這……這是要化龍啊!至少現在已經是半蛟了呀!”
“不好!看這氣息強度,此蟒至少相當于元嬰大圓滿,甚至是化神初期的實力。我們三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趕緊逃……”
“分開逃!巨蟒的雙目已經鎖定了我們三個,如果一起逃的話,誰都跑不了。分開跑,還有一線生機。”
“好!一會在巨蟒再次攻擊過來的時候,分三個方向跑。血魔,你帶著這小丫頭往東邊跑,我倆分別往西邊和北邊。今日就看我們的運氣了……”
三人經歷過多次的死里逃生,對這一幕并不陌生。
甚至當初在探查極地秘境的時候,還遇到過化神后期的妖獸,都險險的逃了回來。
所以,他們沒有過多的猶豫,第一時間想的就是三個人分開逃走。
而在三人萬分緊張,隨時準備逃命的時候,一直遠遠跟著他們的長老蘇言,此時也被狠狠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前方哪來的那么強大的氣息波動,這都快化神初期的威壓了。怎么到跟前了,天命珠才突然反應提醒。害得老夫險些就跟了上去……”
蘇言粗喘了一口氣,再遠遠地觀測過去,這才看到那一道強大的綠影,是一只幾乎要化蛟的巨蟒。
“看來,這三個老怪的氣運不怎么好啊!剛得手,抓住了陳思娣,竟然正好就路過這么一只半蛟的領地。”
面對半蛟這樣的存在,連蘇言也不敢貿然上前。
他有心想要搭救陳思娣,但此時還是以自保為上,則機而動。
與此同時,被血魔控制住的陳思娣自己也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方才在沒有辦法的辦法下,她只能夠使用天命之眼的另一個效果,便是改變自身的天命,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某種“不得了”的機緣。
是的!
天命之眼,不僅可以發現天命,知曉機緣,預測禍福,更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進行顛倒陰陽,偽造機緣。
只不過,陳思娣對于這些功能的運用和開發,也是最近一兩年才覺醒的,并沒有過多的運用,也不知道運用出來具體會有什么樣的效果。
方才在急迫之間,陳思娣感應到附近有一些強大生物看守的危險絕地,自然就報著試一試的想法,將自身偽裝成了“了不得”的機緣。
那些強大的生物,天生就有類似“天命之眼”的器官,可以隱約感受到一些天材地寶和機緣的存在。
就像天線一樣,陳思娣這里剛發出信號,就驚醒了一直在地底沉睡的這條半蛟巨蟒。
散發出天大機緣信號的陳思娣,在巨蟒的眼中,就像是某種即將要成熟的天材地寶,對它的修行將會非常的有益。
所以……
當三怪路過的一瞬間,巨蟒就立刻暴起襲擊,目標很精準的就是朝著血魔手中的陳思娣。
“艾呀呀!好大好長的蛇啊!思娣最怕蛇了……媽呀!唐燦哥哥救命呀!怎么辦?思娣引來了這么大一條蛇……”
陳思娣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也被這巨蟒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因為她小時候就被小青蛇咬過,所以最怕蛇了,看到井繩都會蹦三蹦,更不用說現在眼前這有三層樓那么高的巨蟒了。
滋滋!
巨蟒搖晃著身體,瞅準了陳思娣所在的位置,然后猛的朝血魔老怪攻了過去,血盆大口直接鎖定了他。
“閃!”
三人同時大叫,分三個方向逃命。
而偏偏,巨蟒就朝著血魔追去,蛇頭速度奇快,并且發出了一股古怪的嗡嗡聲,頭頂的兩個龍角雛形,更是釋放出了一道破空而來的電弧。
咔嚓!
天空中被電弧引來一道閃電,精準地命中在血魔老怪的身上。
但電弧的力量,似乎特意避開了陳思娣,只劈在那血魔老怪的身上。
他的身上焦黑一片,陳思娣也被這一道閃電給震了下來,從血魔老怪的手中墜落了下來。
然后,巨大的蛇頭瞬間出現在血魔老怪的面前,讓他連尸解身體遁逃元嬰的機會都沒有,一口就將他的身體給咬爆了,連帶身體和元嬰全給一口吞了下去。
“血魔!!”
“完了……這巨蟒太強了。血魔居然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
“那小丫頭摔下來了,我們是不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巨蟒的速度多快你又不是沒看到?還有那一招引天雷,我們一旦靠近,必然被天雷劈中,快逃命要緊吧!”
蕭道人和白發老怪見狀,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趁著巨蟒剛吞食了血魔老怪的空擋,兩人拼了命的燃燒體內的真元,瘋狂催動著腳下的飛劍,是有多遠就跑多遠。
而巨蟒見兩人跑遠了,也沒心情去追他們,而是兩眼放著精光,看著下落的陳思娣,然后尾巴往下一卷,便將陳思娣給抓了起來。
“啊?好大的蛇!我怕蛇呀!唐燦哥哥救命……”
因為血魔身死,陳思娣身上的封口術便失效了,她重新可以說話,但此時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即便是在遠處觀戰,真的有心想要救他的昆侖長老蘇言,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觀察過巨蟒出手的蘇言,可以斷定這條巨蟒的實力絕對不止是化神初期,甚至可能是化神后期了。
剛剛應該是它才蘇醒過來,氣息強度還沒完全暴露出來,因此才錯誤的判斷成了最多化神初期。
面對這樣強大實力的妖獸,哪怕此時蘇言的身上有一件昆侖傳承的仙器,也沒有把握可以對付得了它,更不用說從它的手中無傷的將陳思娣給救出來了。
“唉!早知道方才就直接朝三怪動手救人,便不會跑到巨蟒的地盤上來了。”
眼睜睜的,蘇言就看著巨蟒用尾巴卷著陳思娣慢慢往地下落去。
而在半空當中,因為巨蟒的化神氣息暴露太久,一片片劫云便在空中凝聚成型,醞釀出一道道的天雷劫來。
“嗷!”
巨蟒看向半空,很是不滿的一陣嗷叫后,最終還是灰溜溜地卷著剛到手的陳思娣,又迅速地鉆到了地底下去了。
“救命呀……”
陳思娣大聲的呼救,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全身被巨蟒給卷住,卻是不緊不松,除了內心的恐懼外,她的身體卻是沒有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的確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呀!
方才這可是元嬰對化神級別的戰斗啊!
哪怕是一點點的余波波及到陳思娣的身上,她的小命也會在傾刻之間嗚呼。
可不管是那道雷電,還是巨蟒的尾巴,對待陳思娣都是秋毫無犯,一點都沒有傷害到她。
陳思娣甚至隱約感受到,似乎這巨蟒還刻意在小心地保護著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還有,這巨蟒要卷著我到哪里去啊?都跑到地下來了,該不會是要抓我去喂它的小蛇吧?”
進入地底之后,周圍一片昏暗,陳思娣根本就不到任何東西,只覺得一陣陣刺骨的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陳思娣也算是徹底想開了。
被巨蟒抓就抓了吧!哪怕死在巨蟒的口中,也好過被那三個元嬰老怪抓去威脅唐燦哥哥的好。
只是可惜了,陳思娣明明看出了,自己的姻緣都在唐燦哥哥的身上,為什么……會斷在了這個地方呢?
難道說,她真的要命喪蛇口了么?
在陳思娣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渾身一輕,眼前陡然一陣開闊,被一片亮光差點晃瞎了眼睛。
然后,她就感覺自己被巨蟒給放下了,整個人浸泡到了一個甘冽的清泉當中,渾身一個激靈,那清泉內好像有無數的力量,瘋狂地朝著自己的身體當中涌了進來。
而這時陳思娣被晃的眼睛,才慢慢的可以看得清東西。
只見在這地底世界里,怎么頭頂上也懸掛著一個大太陽啊?看起來更近,散發出的光芒也更加的炙熱。
天空很是奇怪,好像一個熒幕掛在上方,而自己所處的位置卻是一片充滿著霧氣的清泉當中。
泉水泡得人很是舒服,讓陳思娣整個人都感覺到輕松愉悅充滿力量。
并且,陳思娣朝著四周看去,發現泡在這泉水當中不僅有她,還有好多在她天命之眼看來,非常有機緣的靈物。
一節嫩白如嬰孩手臂的蓮藕!
一朵開了八瓣,還有最后一瓣沒有張開的血蓮。
幾個沒見過的不知名果子,發出一道道即將成熟的誘人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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