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古樸之鐘將要籠罩整個深淵之時,忽然就有一龜殼,一玉書沖撞而來,直接將這古鐘給撞飛,這還不解氣,這龜殼玉書更是直沖而上,一左一右將古鐘鎮壓了起來。
立刻就有一聲怒吼從洪荒大陸傳遞到了無底深淵,吳明對于這怒吼聲的主人簡直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暴躁小哥太一嘛,有著提起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砍到北天門氣場的男人!
“帝俊!你讓開啊,讓我轟殺了他啊啊!
”太一的聲音怒吼著,然后一只舉手憑空而現,就要往古鐘上撈去。
“你這個蠢貨,除了轟殺轟殺轟殺,你還會些什么!?這些年你已經被去吧,皮卡丘給污染了,給我好好的靜心,不要他娘的變成只會拿西瓜刀亂砍人的小混混!
帝俊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后那龜殼玉書勐的一震,化為了一團奇異的概念,此概念仿佛遠離一切,仿佛可以拒絕一切,仿佛獨立一切,而那其中充滿了美好與希望,在這概念之下,太一的巨手只能夠穿透這概念,卻絲毫無法將其觸及。
太一更是狂怒的怒吼,那手也化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團,圍繞這河圖洛書不停毆打。
另一邊,在吳明面前,帝俊現出了身軀,他看起來神色疲倦,雙眼充滿了血絲,他看到吳明時,先是苦笑,然后立刻就是對吳明深深的鞠躬,同時說道:“大,請先讓我表達歉意……”
吳明只是冷笑,他的表情冰冷,聲音更是如同刺骨寒冰一般道:“我可受不起萬族天皇的歉意。”
這萬族二字卻是咬字極重,帝俊聞言就是沉默,他半響后才道:“萬族為眾,人類為單,大,我不得不這么選擇,若是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么選擇。”
吳明聞言,立刻就是哈哈大笑道:“你又要來給我說什么大局為重,是吧?且那是你萬族的大局,于我人族何干?就說這大局,大局即道路,有言,道無對錯,唯力證之,也有言,道無高下,既不俯視,也不仰視,方是為道,那我問你,帝俊,你的道是什么?區區萬族的永世江山嗎?那還說什么要助我人類革命?那還說什么要有金色夢想?呸,你不過就是一個滿嘴虛言的偽君子罷了!”
帝俊滿臉羞紅,只是低頭說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滿嘴金色夢想,卻還是沒有你看得透……這歉意于你可能就是侮辱,但是于我而言卻是必須表達的,當初情況實在是緊急,沒有我和太一,連鯤鵬都隨我們去了低緯度,這主物質世界只留下你,這就是人類一家獨大,我心中實在是擔憂得很,畢竟萬族當初對待人類真是極盡殘忍,若是人類獨大,我實在是不敢想象萬族會遭受到如何殘酷的對待,所以我當時必須拉你下去……”
吳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得鼻涕泡都冒了出來,指著帝俊哈哈笑著。
帝俊臉色越加羞愧,更是直接用衣袖遮面,半響后帝俊才道:“道雖不以高下而分,更不以多寡而論,但是生命畢竟不是道,萬族的數量是人類的萬倍還多,若是算上有知性者,人類絕大多數都是無知無識的懵懂生命,那差距更是以百萬千萬倍來計算……”
“哈,說得好像人類更多,萬族更少時,你就會顧全大局的選擇人類一樣。”吳明笑得癲狂,他語言中更是充滿了惡意,他斜眼看著帝俊道。
帝俊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了他這個份上,大羅都已證得,金性也有了一些感悟,卻是對認可的敵手時說不出虛言來,所以到最后帝俊也依然是一言不發。
吳明只是冷笑,羅這時候就在旁邊說道:“帝俊啊,我早就對你說過,你心思太重,而你的道卻又太過高大上,金色夢想,多恢弘的道啊,但是你要知道一點,越是恢弘的道,所要依持的力量就是越大,你力量不足,所以自然道不成立,就如無名所說的那樣,一問汝道,你的道是單指萬族的金色夢想,還是所有種族的金色夢想?二問汝道,那若是這金色染上了血色又如何?三問汝道,這金色夢想同樣是需要為了大局而讓步嗎?”
吳明就看向了羅,而羅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屑。
此為問道,對于凡人來說就是語言而已,對于絕大多數的超凡者,乃至是圣位都只是無用,但是對于類似帝俊這樣的存在來說,這番問道不亞于對他展開的最強烈攻擊。
帝俊卻是聞言苦笑,他居然不否認羅的話,而是直接坦率的道:“戰爭之主閣下所言甚是,一是我軟弱無力,二是我貫徹不了金色夢想的大同,心中還是帶著種族之私,三是我居然真不知道我這金色夢想與大局之間孰輕孰重……我這道,可真是錯漏百出啊。”
“嘖嘖嘖。”羅的表情反倒鄭重了起來,他圍著帝俊轉了兩圈后才道:“居然這么容易就否定了自己的道?不,你這不是否定,而是在補足自己的道啊,看來我以后真得要正眼看你了,了不起,帝俊,了不起。”
帝俊依然滿臉羞愧,他苦笑著搖頭道:“慚愧……大,我知道言語已經無用,你我之后終究得做過一場,正如你言,道無對錯,唯力證之,但不是現在,一來大你本質不全,二來那幕后黑手既然已經現世,我與太一也斷不可能對他們坐視不理,三來……希望大坦言相告,我女兒何在?”
吳明本來滿臉的澹漠,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完全不亞于帝俊天皇身份,連羅在旁邊見了都是暗自點頭。
這段時日的相處,吳明的那種無賴氣息讓羅十分不自在,這與他心目中能夠與雙皇匹敵,與他等同的英豪形象嚴重不符,雖然也偶爾可見其真顏色,但是直到這時,羅才確認了吳明不愧其大領主之名。
但是當帝俊這話最后一段出口后,吳明的氣質氣勢立刻崩壞,他直接跳起來大聲咆孝道:“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你女兒不見了跑來找我干什么!?說得好像我就會拐帶別人女兒一樣!搞清楚,老子現在還是處男!
銀色月光本來縮在戰艦角落處一動不敢動,這里的每一個存在都是他必須要仰望的極道強者,任何一個都可以單手將他吊起來打的那種,他根本不敢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但是這時候聽到了吳明的話,他真的是忍不住不停咳嗽了起來。
吳明,帝俊,羅三人自然是不可能理會銀色月光了,帝俊就略帶尷尬的道:“我知道大光明磊落,自然不可能挾持婦孺,只是我循著因果與命運查知,我女兒的因果命運都糾纏于此,實在是血脈至親,我心也亂了,請大告知我女兒何在。”
吳明直接就想要罵街,他大聲道:“搞清楚帝俊,別說是我沒有挾持你女兒了,便是真有挾持,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說實話,我現在恨不得生撕了你和太一,你們自己看看,當初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將我拉入低緯度后,現在洪荒大陸成什么樣子了,虧得你還有臉跑來質問我!”
帝俊臉色更是尷尬,他本就對吳明心中有愧,便是吳明罵得再難聽他也只能夠生生受了,這時候也只能夠無奈的看向了羅。
羅雖然并非帝俊的朋友之類,不過帝俊是他在新時代圣位中難得看得上的少少幾人之一,當下他就搖頭道:“是真沒有,無名從低緯度出來沒多久,我就跟隨上來了,這一路過來的事情我也都有參與,他確實沒拐帶你女兒,這點我還是敢保證的。”
帝俊自然信得過羅,他滿臉苦澀的到處看著,吳明,羅兩人身上因果命運十分磅礴,他自然是看不透的,但是這兩人一為大領主,與他和太一等同,一為戰爭之主,雖不是皇,卻也是多元宇宙唯一一尊,這兩人便是為敵之時,他們的信用也是還在,所以兩人都否定后,羅自然也不可能繼續糾纏。
至于在這里的別的幾個存在,銀色月光和紅龍斯諾德,這兩個帝俊只是一看就看明白了他們的因果與命運線,一點隱藏都沒有,確實是與他女兒毫無關系。
但是帝俊確實是查知他女兒的因果與命運線糾纏于此處,他本身的皇級位格,還有他的大羅境界,這些都是高高在上不說,他的河圖洛書更是擅長推算解析,所以萬萬不可能有錯漏,他女兒的因果與命運確實就在這里。
就這樣看著看著,帝俊忽然看到了躺倒在船艙邊緣的古,還有坐在古身旁閉目的鈞。
在看到鈞時,帝俊的童孔微微一縮,不過卻是無言,而看到了古時,帝俊臉色一喜,卻又滿臉的疑惑。
“……這個人類,是名為古的英豪嗎?”帝俊并沒有靠近古,只是問向了吳明。
吳明就冷笑道:“正是我人類英豪,你待如何?”
帝俊就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看著古半響后才道:“他正在證就大羅啊,可是那有這么容易,當初要不是鯤鵬幫助,我和太一也無法證就大羅……在那時間與空間的盡頭有著大危險,這危險就來自幕后黑手,我現在才明白。”
吳明就繼續懟著帝俊道:“我自會庇護,和你,和萬族都無干系。”
帝俊就嘆息著道:“是沒甚干系,大也確實可以庇護得,但是……我懷疑我女兒的因果與命運就在這個古身上,他神游萬界時,因為莫名的緣故將我女兒也帶去了萬界,只是現在他本質不在,我也看不得真切,所以還請大讓我在這里待留少許時日,待他下一次蘇醒時,若是沒有我立刻就走,可好?”
吳明立刻就站起身來走向了古道:“那里需要這么麻煩,我現在就叫醒他。”
帝俊就先是疑惑的看著吳明做法,然后他勐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你他娘在逗我的表情,看著吳明拿起水壺往古頭上倒水,又開始掐古的人中。
“不是,大,你若不愿,我走就是,最多之后待古蘇醒了我再來,你實在是不必這么敷……敷……”
帝俊說著說著,舌頭就開始打彎了,他的眼珠子瞪得了極大,整個人仿佛在表演某種顏藝一般,那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整個西瓜一般。
羅用一種過來人的表情面對這一切,他同情的拍了拍帝俊的肩膀,一副一言難盡,累了,毀滅吧的痛苦表情。
“不是,用水澆頭?掐人中?”帝俊雙手伸出,模擬著這樣奇怪的動作,他大聲的說道:“就這么將人從外時間態中將本質拉回來了?這不魔法,這不科學,你在做作弊吧??”
這時,古已經神色朦朧的半坐了起來,帝俊這時已經停下了話語,因為他已經確認了自己女兒的所在了,確實是被古給帶往了外時間態,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是從命運因果等等來看,他女兒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帝俊立刻就對古道:“古,你可曾見過一顆卵,或者已經孵化出來的小鳳凰?或者是小的三足金烏?我也不知道我女兒血脈顯化為何,總之不出這兩者之列。”
古本來還有些懵懂,但是聽到小鳳凰三個字時,他立刻就說道:“我沒有吃她!放心,我還沒有吃!”
帝俊眼前一黑,差點就暈死過去。
什么叫做沒有吃!?
什么叫做“還”沒有吃!?
一個吳明,一個古……
人類的頂級英豪難道全部都是這一類不靠譜的類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