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話后，場中的場所有些僵。
畢竟剛才他的殺氣太重了。
于是馬華駿主動緩和氣氛：“不過根據你在游戲中的表現，估計你也是不會對邪惡神格感興趣的人。”
羅蘭沒有感情地笑了笑，任誰被人突然威脅一通，總是不太舒服的。
就算對方有機緣之恩也是如此。
馬華駿見狀，繼續說道：“你現在想要再進一步，浮空城是一個因素，而純化自己的靈魂同是另外一個因素。”
對方明顯在示好，羅蘭其實也沒有那么生氣，于是順著臺階下來，問道：“那么，你不惜要把我和舒克的夢想弄滅，也要讓我們當超能人士的理由，是什么？把人扔進那個世界又是沒有什么？”
“練兵。”
“練兵？”羅蘭神色一愣，隨后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的敵人是誰？”
羅蘭想像不出，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需要大規模制造異能人士，才能打得過。
“以你現在的成長進度，很快會知道的。”
馬華駿說完這話，沒入了地底，消失不見。
水泥地面依然沒有任何破損的跡象，這手遁地術，老實說，用來逃跑，不比瞬移差多少。
羅蘭愣在原地，他在思考著問題。
雖然兩人交談的時間不短，但馬華駿還是透露了很多的信息出來。
試著逆推的話，能得出不確定、讓人眉頭緊皺的信息。
就在羅蘭出神的時候，后邊突然跑來幾個安保人員，他們看到羅蘭都松了口氣。
“怎么了？”羅蘭回頭，見他們神情緊張，忍不住問道。
“剛才這里的攝像頭全部花了。”領頭的安保人員有些驚恐未定地說道：“而那時候你又在這里散步，我們真怕你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情。”
羅蘭笑笑：“剛才我試驗了一下魔法，可能是受到這個影響。”
既然馬華駿出場時，把攝像頭模糊了，就擺明是不想讓其它人知道他來過這里，羅蘭自然幫忙遮掩一下。
幾個安保人員終于完全放下心來。
隨后羅蘭回到自己宿舍，進入到虛擬艙中游戲。
然后在第二天，就坐著專車回到了西部基地里。
見到他回來，以蘇敏蘿為首的研究人員們都齊齊松了口氣。
蘇敏蘿甚至難得地露出了微笑：“主任，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那邊樂不思蜀了。”
“那邊又不會安排美女和歌舞給我，怎么可能會樂不思蜀。”
眾人都齊齊笑出聲來。
羅蘭既然回來了，那之前的研究又可以開始了，研究人員們都非常滿足。
很多時候，研究有沒有成果是另一回事，而有沒有得研究項目給自己做，讓自己不那么無猜，這才是最重要的。
能進入這個基地的研究人員，都是精英，都有一顆對世間萬物好奇的心。
而羅蘭也繼續開始了平衡且有規律的研究生活。
同時在游戲中，他重新把‘美食’虛擬神格造了出來。
不造出來不行啊……先不說安多娜拉能不能進入豪宅術，這影響著她和邪神戰斗時的安全問題。
更重要的是，沒有與美食神格連結的安多娜拉，做出來的東西，不是那么的美味。
羅蘭的嘴被養刁了，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已經不太想吃那些味道一般的食物了。
把虛擬神格弄出來后，安多娜拉的實力可以借用羅蘭的魔力，而且現在她還信仰了魔法女神，很多魔法都可以使用。
就是苦于自身的魔力值儲備不多，畢竟是戰士職業嘛。
而連結到羅蘭的虛擬神格后，她就可以調動羅蘭的魔力。
相當于外置了一個魔力包。
理論上，羅蘭的魔力是無限的。
然后她的魔力也是無限的。
接著便是打造裝備，邪神系都是邪惡系，那么裝備上附加光明，生命的魔力屬性肯定會對它們有足夠的殺傷加成。
護甲都紋上了魔力護盾，被動型的那種。
接著大量的卷軸囤在豪宅術空間中，方便兩人取用，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幾乎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
和邪神戰斗，沒有這種認真的心態，可不行。
妮婭看到他們兩人的模樣，也知道他們打算做什么。
也想跟著去。
但羅蘭搖搖頭：“我希望你能保護德爾邦城，我離開的時間很難說會有多久，萬一有敵人來……我很難迅速趕回來救場。所以這里必須得有我可以相信的人待著。”
“好吧。”妮婭排了排自己的胸口，兩團肥肉像是兩顆被系緊的氣球一樣彈來彈去，撞來撞去的：“既然你這么相信我，我就聽你話待在這里了。”
一個很好哄的天使。
但只有她信任的人才好哄她，她很少與陌生人說話，并且在陌生人面前，會顯得很冰冷高傲。
將自己所能想到的事宜都準備好，羅蘭帶著安多娜拉乘上浮空城，然后飛到了主位面和星界的交界處。
兩人站在廣場上，看著頭頂上幽暗的星界，以及漫天的星星，心情都有些激動。
安多娜拉問道：“第一個目標是誰？有什么弱點？”
“苦痛邪神。”羅蘭想了想，說道：“按照魔法女神給我的情報，這個邪神應該是我們兩人聯手，最容易對付的。”
“他很弱？”
“其實很強。在邪神中算是排位比較前邊的。”羅蘭笑笑：“但他對火焰魔法的抗性比較低。要知道我們兩人都擅長玩火。”
“我覺得你話中有話。”安多娜拉走過來，接著羅蘭的手，媚笑道：“要不要在大戰前，玩次火？”
“可以倒是可以。”羅蘭想了想，說道：“但你別讓魔法女神再上身了，會嚇死人的。”
“我怎么感覺你是在故意提醒我，讓她上身啊。”安多娜拉吃味地說道。
“完全沒有這事。”羅蘭當機立斷地說道。
而在苦痛神國中，邪神涅滋華斯正在煉化著自己搶來的中立神格碎片：旋風。
這本應是風暴女神的神格，但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塊碎片散落在星界，還被他發現和撿到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風暴女神的神格并不算特別完整，實力一直卡在中立神的中游。
相比之下，水神的神格不但完整，而且還有四個：海洋、河流、雨水，寒冰。
但四神格互相不兼容，導致她的智力……有點點問題。
所以她明明實力很強，卻完全發揮不出來。
算是中立神里的恥辱和奇葩。
邪神要凝化中立神格碎片，是有難度的。
但涅茲華斯并非沒有任何頭緒，事實上，在拿到旋風神格的一百多年時間里，這塊碎片已經被他煉化掉了三分之一。
這使得他的實力大為增長。
甚至連自己的小型神國，都穩固了許多。
把玩著手中的旋風神格碎片，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之前羅蘭扔出的那個虐殺神格碎片，就從自己不遠處劃過飛走，自己居然沒有搶到。
十幾個邪神追著那玩意大戰了一場，碎片反而不知所蹤了。
但所有邪神都清楚，肯定是有人把那東西藏了起來，因為神格碎片沒有那么容易煉化到自己的神格中的。
即使同為邪神的力量亦是如此。
想到那塊與自己失之交臂的神格碎片，他越發地郁悶地不行。
然后伸手一抓，一道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少女長得很漂亮，但雙眼無神，顯然已經失去了神智。
涅茲華斯也不在意，他伸手虛空一抓，這少女的右手突然就斷了，然后飛進他的掌心里，被他提著。
然后這條漂亮潔白的手臂就被他咀嚼起來。
利齒撕咬肉皮的聲音吱吱吱響起。
而斷了手的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斷臂茬處一直在大量流血，不到十秒鐘，血液就浸透了她半邊身體的衣服，連地面上都有一汪黑紅色的小血池子。
少女依然雙眼無神，只是她的臉越來越白，連嘴唇都沒有了紅色。
她的身體晃得越來越厲害，似乎下一秒就能倒下。
這時候，涅茲華斯終于把整只手臂都吃完了，然后他對著少女指了指。
一股邪惡力量封住了少女的手臂斷茬處，甚至開始幫她治療，斷肢重生。
隨便他再一揮手，少女就消失不見了，連地面上那灘血都消失不見。
吃了點人肉，邪神涅茲華斯終于感覺開心了些，他又繼續煉化自己手中的旋風神格。
而那個少女被傳送回神國的地面。
苦痛神國很荒涼，極弱的光線，寒冷的世界，連水資源都沒有多少。
少女麻木地行走在這片大地上，一眼望去，地面一塊塊干結龜裂的結塊。
直到她走到一顆黑色的大型枯樹前，雙眼中這才有了點點神彩。
手單手艱難地推開一塊石頭，露出一個洞口，她鉆了進去。
很快，幽幽的白光中，便在一塊大型的地窖中，見到了其它一群人。
從老到幼，皆有。
但全是女性。
這些女人，便是主位面邪神信徒獻祭上來給涅茲華斯的貢品。
數百年持續不斷的積累，數量至少有上萬。
但大多數都已經老死，或者已經自殺。
只有少數心性堅韌的，或者新獻祭上來的少女，才繼續存活著。
少女一回到這里，便立刻有很多人迎了上來。
其中有個老婦人心疼地看著她的手，傷心地說道：“那個邪神又吃你的肉了，痛嗎？”
少女點點頭。
“謝謝你替我們擋了這么多的痛苦。米蘭達。”老太婆撫摸著少女的斷臂茬得，淚眼花花。
其它人也是一陣唏噓。
豢養著這些少女，邪神是用她們來當零食處理的。
但最近涅茲華斯發現，有個少女的肉越來越美味，便就一直吃她的手了。
慢慢吃，也不弄死。
換作以前，他肯定會任由祭品失血而死。
根本不會給予治療。
“把水桶和材料都送過來，我還得泡泡自己的身體，吸取一些苔蘚精華。”米蘭達虛弱地笑了下，說道：“現在身體虛弱，需要營養，吸取的效率高，更好入味。”
“要不換個人吧。”老太婆淚花花地說道：“再這么被吃下去，我怕你的心靈承受不住。”
“沒事，反正來到這個地方，盡早都是要死的。我用身體給大家換更多的時間，也算是值得了。”
這次只是吃手臂，但涅茲華斯是換著部位吃的。
有時候是腿，有時候是肚肉，有時候是肝臟。
甚至有時候是心。
只要在祭品死前救回來，再斷肢或者內臟重生就行了。
雖然不是專精于醫療能力，但這點事情，邪神還是能做到的。
米蘭達被獻祭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年了。
之前她只是個普通的低等貴族之女，因為長得貌美，被邪神信徒悄悄擄走祭祀到了苦痛神國這里。
然后被放到了這個地窖中。
這地方是前幾十任的祭品們慢慢鑿出來的。
地表沒有水，但地下有點。
況且地下不需要經歷苦痛神國那刺骨的寒風侵蝕。
而且這里有種能在地下生長，能發光的苔蘚可以當光源，還有數種能吃的苔蘚，雖然味道不好，可也能填飽肚子。
所以她們才能在這里生活。
然后她無意中發現，涅茲華斯特別偏愛常吃某種苔蘚的女子。
然后她就專門吃這種苔蘚，果然……現在邪神只對她一個人的肉有興趣了。
眾人簇擁著米蘭達回到地窖深處，將最大最舒服，鋪有干苔蘚的大床給了她睡。
“這樣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坐在床邊的老太婆嘆了口氣：“我很想死了，但又害怕死亡。”
“撐下去。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睡在床上的米蘭達，拉著老太婆的手，說道：“這里除了空間狹窄些，不太吃得飽外，也沒有其它不好的。我們還是能撐得下去的，總有一天，勇者和騎士會殺到這個邪惡的地方來，把邪神干掉，就和書籍中的傳說一樣。”
“那都是騙人的。”老太婆迷茫地說道：“勇者和騎士都只會拯救主位面的人，我們這是在神國……。”
就在這時，整個大地一陣劇烈的抖動。
她們一開始還以為邪神又發怒了。
邪神每次發怒，這個世界就會亂震一會。
但隨后她們發現，這次的震動不同……震源是從外邊傳進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次的抖動很大很大，她們甚至都站不穩，全趴在了地面上。
怎么回事？
所有的祭品大眼看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