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這貢生凄厲的嚎叫著求饒,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像是被沖城錘狠狠的撞了一下!
隨后便是手肘關節、膝蓋關節,耳畔傳來“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聲。
那玉螭虎的聲音輕輕的傳來:“我給你機會了,若你行如君子我不會傷你。”
那貢生還想開口求饒,然而卻發現自己居然連嘴都張不開。
只有喉嚨里不斷發出的“嗬嗬嗬……”的怪聲,隨后他的另一只手則是傳來了“咔嚓~!”一聲脆響!
那原本想過來救助玉螭虎的百姓、遠遠圍觀的官宦商賈家小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卻見這貢生的另一只手被這玉螭虎雙手握住,如同掰黃瓜一般毫不費力脆生生的掰開了。
“噗通~!”這貢生像是一個破麻袋似的,被玉螭虎丟在了地上。
卻見他有些意興闌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還有誰想試試我的身手么?在下很是歡迎的呢……”
好帥!!一眾官宦商賈家的小姐見得張小公爺略顯痞壞,懶洋洋的笑容不由得眼中升起一陣小星星!
卻見得張小公爺那雙漂亮勾人的眼眸,在慵懶的神情下更顯出一種讓人心悸的俊美。
沒有人站出來,貢生們傻了才會往外蹦達。
那誰誰誰拿著刀去偷襲,都被這玉螭虎打成豬頭了。
大家沒事兒誰要往前湊過去送人頭啊?!
見居然無人上來,張小公爺好像有些無奈了。
轉過身去走到了那嚴旭面前再次蹲下,身手“咔嚓~”一下接上了他的下巴。
“這文章肯定不是你一個人做的,你在此受苦他們卻在人群里安然無恙……”
張小公爺笑吟吟的道:“你已經殘廢了,此生無法入仕……”
“說說吧,都還有誰質疑我的武藝。”
當張小公爺的這話一出口的時候,那貢生人群中頓時有幾個人拔腿就要跑。
然而東廠、錦衣衛的番子們早已經得令趕來混在人群中,哪兒給他們跑的機會啊!
直接拎住按倒,三兩下拖到了那場邊交予張家老親兵。
“哈哈哈哈……玉螭虎說的是啊!我凄慘如斯他們卻穩如泰山,我何必要為他們遮掩啊!”
那嚴旭凄厲的慘笑著,隨即報出了七八個名字。
卻見那幾人早已被人指認出來,一并丟到了這場中來。
“噗通~噗通~”的磕頭如搗蒜,那嘴里不住的哀嚎。
“小公爺饒命啊!我等都是受人指使并非出于本意啊!”
張小公爺此時看著那地上跪倒的貢生,頓時有些意興闌珊:“哪只手寫的,都打斷了罷!”
那些個老親兵們終于動了,卻見他們獰笑著伸手“咔嚓~”就卸掉了這些貢生的下巴。
“住手!張家子安敢猖狂!我劉大夏……”
卻見是那劉大夏、馬文升在得了信兒之后,帶上一票言官們聯袂趕來。
老親兵們見狀趕緊上前堵住了他們,不給他們靠近過來。
然而張小公爺卻是一挑眉,轉過身甚至都不看被老親兵們抵住的他們一眼:“砸!!”
妙安小姐姐早已不耐,直接猛然抽出佩刀來嬌喝一聲:“櫻子!公子說了,砸!”
說著,已然是一擺那御賜繡春刀“啪~!”的將一個士子的手“咔嚓~”一下砸成了個回凹狀!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姬武將們聽的妙安的話也猛然動了起來。
卻見她們眉頭都不眨一下,直接用刀鞘猛的朝那幾個拱手的手肘處“啪~!”的拍下去。
“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聲和凄厲的慘叫哀嚎聲,頓時響成一片……
惹~~妙安小姐姐,你好殘忍……張小公爺眨巴著自己那雙漂亮的丹鳳桃花,悲天憫人。
劉大夏等人被擋在外面頓時目眥欲裂,卻見那馬文升對著張侖猛然凄厲暴喝:“奸佞國賊!!”
然而讓劉大夏等人沒有想到的是,張小公爺和他的人還沒反駁京師的老百姓們先不愿意了。
“狗官!你才是奸佞國賊!你們都是奸佞國賊!!”
一聲喝罵響起、數聲喝罵在人群中響起,隨即轟然一下炸開!
無數的聲喝罵在人群中炸響,靠近的甚至怒目而視要撲上來一般。
劉大夏等人頓時就傻眼懵逼了,茫茫然的回頭看著身后的群潮洶涌……
心下道:臥槽,這特么啥情況?!
卻見那些個京師百姓們義憤填胸,熙熙攘攘的大聲叫罵著。
平日里那些個豪奴悍仆、城狐社鼠們欺壓我們百姓,你們這些個狗官們可曾為我們說過一句話?!
直至前些日子他們這些個豪奴悍仆、城狐社鼠們,才被抓去懲戒罰銀。
一家家的苦主們都拿到了賠償,這些事兒你們這群狗官可曾為我等百姓做過?!
那日審判的刑部官員都說了,這是張小公爺一力堅持御前直辯促成的。
還有我消息靈通的陳家二哥、王家老叔在茶樓里聽秀才舉人老爺們說了,張小公爺在陛下面前堅持義理啊!
力爭為我們這些小民掃除這些個害人精,陛下深明大義御準此事。
而且這事兒做的多地道,去勞作還有銀子拿家小不至于餓死。
這管教的效果那是杠杠的,沒見勞作回來他們都老實多了么?!
劉家那浪蕩子原本就是個欺行霸市的花胳膊,現在浪子回頭都會尋個營生照顧他那瞎眼的老娘了。
這可全都是人家張小公爺的恩德啊,連那潭柘寺的老方丈都說張小公爺是護國金剛降世!
陛下也贊張小公爺文武雙全,是護持帝國皇家的玉螭虎。
結果你們這些個狗官居然來罵張小公爺是奸佞國賊,我老劉瞅你們才是奸佞國賊!
又有人說了,再說這些個貢生就是好東西了么?!
他們自己要說人家張小公爺文武藝不通,張小公爺要跟他劃下道來比試哪里有錯?!
剛才那狗東西居然還拿刀從人家背后偷襲,簡直就是畜生行徑。
人家張小公爺才十四歲啊,他可是二三十的壯年人!
我這沒進過學的都看不過眼了,他們也配叫讀書人?!我老錢呸他們一頭臉。
這一聲聲的叫罵將馬文升、劉大夏等人臊的滿臉通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看這樣子若不是他們穿著國朝重臣的官袍,說不準這爛菜葉子臭雞蛋就得丟他們腦門上了。
“他們寫得我亦寫得,寫文太麻煩我便寫首詩罷!”
張小公爺笑嘻嘻的朗聲對著這京師的百姓們道,雖然他也比較愣神。
雖然那主意是我出的沒錯,可這事兒不是說好了陛下去扛的么?!
那刑部的小官員又是怎么知道的,還給傳播了出來?!
哪怕張小公爺的七竅玲瓏心也沒有想到,這事兒純粹就是那位小官員想拿他扛雷。
張小公爺更想不到的是,豪門貴戚們早就得了宮里的消息。
是陛下對于他們家中弟子所為不滿,所以才促成了這次嚴厲懲戒事件。
倒是張小公爺,秉承勛貴的身份給陛下進言說不宜罰重啊!
罰些許銀子補償苦主,再命京營管教、禮刑二部教授禮律約束便是。
當然,這是弘治皇帝為了讓勛貴們不懷疑到張小公爺身上,專門命人放出的風聲。
一眾豪門貴戚們頓時感嘆,張小公爺好人啊!不愧是咱們自己人啊!
陛下肯定是被那些個狗逼清流言官們鼓噪著要收拾我們,張小公爺挺身而出力爭為我們減為管教。
而且這管教的還頗有成效不是么,遭了收拾的崽子們回家后老實許多了。
所以這京城里謠傳張小公爺仗義執言一事,我們推波助瀾便是了。
回頭逮著機會了,咱們再搞那些個狗逼清流言官們一發!
事實上這次人群們可沒少那些個城狐社鼠、豪奴悍仆們在鼓噪,都是受了豪門貴戚的意思來的。
張小公爺策馬殺奔國子監,他們就聽到了風聲迅速命人前來助拳。
臥槽尼瑪!說不準就是那些個清流言官們覺著上次嚴懲張小公爺提出管教壞了他們的事兒,要折騰小公爺。
咱們張小公爺是你們能折騰的么?!折騰了他,以后誰還能在陛下面前為我們說話?!
必須干了你們,都給侯爺、伯爺、駙馬爺……上!
再有那些個東廠、錦衣衛番子們得了上令,必須助拳張小公爺于是跟著鼓噪。
有這兩方補充鼓噪京師百姓們被激一下頓時鬧騰起來,便形成了現在的這局面。
作為張小公爺座下第一狗腿王,小周管家自然是在張小公爺表示要寫詩的瞬間就尋摸出筆墨。
飛快的研磨好墨汁沾飽了狼毫,躬身遞給到了張小公爺的手上。
這一聽是三閣老贊的麒麟兒、是考得應天文解元順天武解元,陛下親贊文武雙全玉螭虎要作詩。
一時間竟然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噤聲,翹首以盼看著張小公爺。
卻見張小公爺提起筆來哈哈一笑,揮毫潑墨之下一首七言頓顯于院墻上。
“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而那俊俏如璧人一般的少年玉螭虎,則是抬手補上了詩名。
雪后御前召見聞國子監清議有感。
“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云淡日光寒”這句若是平日,可理解為冬日莊居雪景圖。
早起推開門來,便見天寒地凍、銀裝素裹。即便是沒有下雪的晴朗天氣,依舊感覺陽光略寒。
但結合了詩名就不一樣了,這相當于是說一早上起來聽到國子監關于自己的清議有些齒冷。
甚至連這雪晴下的日光,也似乎沒有絲毫溫暖。
“檐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則是進一步突出了清議的惡毒,甚至那些貢生鼓噪的無恥。
但最后一句卻反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