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原本邊上一臉肅穆的足利鶴竟是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正在倒茶的妙安差點兒手里的茶壺就飛出去了,雙肩不斷的聳動著。
公子……您……您這也太能罵人了罷?!
鄭公路被罵的臉色鐵青,卻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這句“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實在是罵的太狠了。
一直不說話的莽瑞體可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但看著人家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啥好話。
“要殺要剮趕緊,某……”
“哦~拖出去砍了!”
莽瑞體話還沒說完,聽得這句直接就傻掉了。
臥槽?!劇本不是這么寫的罷?!
但看著幾個漢子嘿嘿的笑著湊上來,莽瑞體能被擒自然也不想掛逼。
“總督饒命!”
嗯……莽瑞體是個很理智的人,畢竟這一刀真砍下來腦袋沒了按不回去的。
所以他猶豫都沒帶的直接“嘩啦~”跪倒,腦袋磕到了地上。
“事已至此,鄭某只想問將軍一句……”
鄭公路臉色慘白,哆嗦著嘴唇望著小公爺沉聲道:“此番戰策,皆出何人之手?!”
“既是敗了,好歹讓鄭某知道敗于何人之手。”
唔……這個要求倒是不算過分的,好歹腦袋掉了人家得知道誰揮的刀罷?!
所以,張小公爺肅然的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大明皇帝陛下首肯,太子親自擬定的作戰計劃!”
“敗于陛下、太子之手,爾等亦不算冤枉了!”
這鍋必須得給他們父子倆背上啊,如果沒有必要小公爺可不愛做太出挑的事兒。
尤其是這種殺人放火的活兒,要把主謀的名號往他們父子倆身上扣。
這一則免了個“功高震主”,主要是這幫人要報仇找后賬找他倆父子去。
我玉螭虎就是個干活兒的,他們父子倆才是你們的大仇呢!
“阿嚏~!”遠在京師正在規劃新城的熊孩子打了一個大噴嚏,心里琢磨誰特么說本宮壞話了?!
然后又嘆氣,何時本宮才能如虎哥兒一般虎嘯山林、傲游天下啊!
感嘆了一番后,想到虎哥兒要把那些俘虜送來修新城頓時又開心了!
本宮的新城大計總算是能進行了,想到要修一個比虎哥兒所說的那千年不落古城更大的城……
熊孩子就興奮的兩眼放光,琢磨著到時候要在哪兒給刻上“大明朱壽造”幾個大字。
唔……不能給父皇之地,不然他肯定讓人給鑿了……
“玉螭虎何必推脫?!”
鄭公路目光炯炯的望著小公爺,聲音低沉的道:“之前老夫還將信將疑……”
“如今一見已是肯定,這一切皆出于您之手筆罷?!”
玉螭虎一頭黑線,麻賣批誰把小爺給賣了?!
遠遠的便見得米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玉螭虎只能嘆氣。
當然,表面上卻絲毫沒有帶出來。
只是淡淡的道:“畢竟本將是此番作戰主帥,若是算起也是有所牽涉。”
鄭公路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垂首低聲道:“鄭某在安南亦算是有些許聲明,天使若是有所驅使……”
“鄭某甘為牛馬,在所不辭!”
小公爺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這大概才是鄭公路見他的目的罷!
這個時候,亦見得剛才裝犢子的莽瑞體大聲道。
“莽瑞體亦是東吁王子,天使留著莽瑞體必有用處啊!”
小公爺卻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擺手讓人將他們帶下去。
同時讓人把伏羌伯毛銳找來,該準備看著進度開啟此番作戰的第二階段了。
“伏羌伯,那鄭公路、莽瑞體送到夷州去罷!”
唔……他們知道的太多了,回頭得給錢公去一封信讓老錢把這倆放洞里挖礦去。
反正讓他們不見天日,一直挖礦到OK就完事兒了。
毛銳雖然不是很明白為啥突然要把這兩人給放到夷州去,但這兩人情況他可不在乎。
“此小事爾,主帥!此一役大有斬獲啊!”
毛銳是剛剛清點完畢了聯軍各營寨輜重,還有戰場繳獲回來的。
卻見他滿臉興奮,搓著手嘿嘿的笑著行了一個軍禮。
“此一役斬首級兩萬四千余,俘有十三萬之巨!”
毛銳說著,兩眼放光:“我軍傷亡不足五百,大勝!大勝啊!!”
張小公爺對此的反應卻很淡然,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出現這種幾乎神跡一樣的戰績,他并不覺得奇怪。
現在明軍所用的武器已經非常的接近,甚至一定程度上比之十八世紀的槍炮略強了。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迎戰差了近一個時代的安南、東吁等聯軍,還不能大勝的話……
小公爺覺著大保健軍團的那幫狗犢子能氣穿越過來,把他砍死一百遍。
要知道,清末時清軍最后一次鼓起血勇之役——八里橋戰役上。
清軍以五萬余近六萬大軍,迎戰英法聯軍八千余人。
這是至少于對方七倍以上的兵力啊,但……結局如何?!
在最終僅僅造成對方五人陣亡、不足五十人受傷的情況下,清軍直接慘敗。
而伊拉克戰爭中,這種武器裝備上的代差造成的結局更為恐怖。
四十五萬現役、六十五萬預備役的傻大木,迎戰二十余萬美國為首的北約聯軍。
結果……整個世界都看到了。
三月二十日戰爭開始,到四月十五日便已經結束。
高達百萬以上的伊拉克軍隊,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全然擊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百萬大軍在二十余萬北約軍隊的碾壓下直接支離破碎。
在這種近乎時代差距的碾壓下,勝利并沒有什么了不起。
“伏羌伯,汪公、張公那邊可曾去了消息?!”
毛銳見小公爺居然如此淡定,不由得心頭感慨。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小小年紀這氣度就已經養成,便是如此前所未有之大勝下依舊心平氣和。
沒有絲毫年輕人之傲氣不說,還細心的先問起謀略后續。
無怪乎人家年紀輕輕便深得帝寵,國朝閣老贊他是“天下風云麒麟兒”。
甚至坊間士子多言,他“橫推八百年無出其右者”。
“都已經動起來了,恭順侯來報出兵前就已經快馬傳訊于汪、張二公了。”
一念至此,毛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行了一個軍禮,沉聲道:“恭順侯、黔國公正在追擊潰兵,黔州、桂西壯勇緊隨其后……”
“東吁、安南軍寨內輜重盡數繳獲,滇南大營中便有糧秣三十萬石……”
“甲胄兵刃不多,軍帳……”
林林總總的說了一大堆的繳獲,直白的說就是一句話:發達了!
僅僅是繳獲的糧秣就已經將大軍的開拔之資補足了,而且這開拔之資都是各貨殖會出的。
直白的說,這些糧秣幾乎是純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