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歐羅巴人自己亂起來,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親自參與進去。”
那一夜的皇宮里,玉螭虎將自己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我們可以是規則的起草者、提倡者,但絕對不能是單一的制定者。”
隨著玉螭虎的娓娓道來,龍椅上的弘治皇帝與內閣、軍部皆陷入了沉思。
歐羅巴太遠了,遠到來回一次可能需要的是一年多的時間。
即便是這次運氣好,對方乘著近乎完美的季風前來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的時間啊!
如果是爆發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等收到消息再制定相關處置方案。
最后開始執行的時候,那邊說不準又起什么變化了。
弘治皇帝現在完全感受到了,強漢盛唐時對外域管理的那種頭疼。
該死的交通環境下,不是后世一個電話馬上就能知道那邊啥情況。
還有衛星、實時直播,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
這是大明,從南到北走的話需要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才能抵達。
八百里加急生生把戰馬跑死,送到京師打底也得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過多涉入,恐怕會讓他們聯合起來抵抗國朝。”
玉螭虎低聲道:“此番我往歐羅巴,就是要表明陛下及國朝的態度。”
“國朝對于征伐歐羅巴并沒有興趣,即便是軍艦亦只是護送商船前往貿易。”
御座上的弘治皇帝點了點頭,抬手讓蕭敬將一份份的卷宗下發到諸臣手中。
這是歐羅巴使節團中,紅衣主教與大明的秘密協議。
內閣與軍部翻看著這份協議,很快的發現下面還有協議。
那是跟投資人的,還有跟豺狗的。
“國朝不必干涉歐羅巴的事宜,但國朝卻可以通過教廷、投資人讓歐羅巴和我們保持差距。”
眼見玉螭虎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沉聲道。
“軍械營造局需要擴大,并需要再次加強!”
“大匠地位需要提高,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大匠、需要更好的大匠!”
亦是這一夜,軍械營造局改制為“帝國皇家軍械營造院”。
院長被確立為每一任的皇帝,副院長被拔高至從一品。
所有匠作將會進行各類技術考核,最高者為軍械營造院研究院。
大匠們的再晉升渠道,被完全的開啟。
其入門者,稱之為“研究生”。
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文學》:“殷仲堪精覈玄論,人謂莫不研究。”
唐李山甫《古石硯》詩:“波浪因文起,塵埃為廢侵。憑君更研究,何啻直千金。”
研究此項,尚未成功,入門生員。謂之研究生。
考得出師,謂之“學士”。
《周禮·春官·樂師》:“帥學士而歌《徹》”鄭玄注:學士,國子也。
飽學之士,堪為國子,為國效力,功績未顯。
此拜之為“學士”。
學士者可申請獨立研究,以期成果。
而得成果受評晉升者,則官拜“碩士”。
《易·剝》:“上九:碩果不食,君子得輿,小人剝廬。”
高亨注:“喻貨利在前而不取。”
晉左思《魏都賦》:“碩果灌叢,圍木竦尋。”
唐李庾《西都賦》:“挺碩果於華林,育豐蔬於中園。”
為國取利,碩果累累,此官拜為“碩士”。
再上者,官拜為“博士”。
許慎《五經異義》:“戰國時,齊置博士之官。”
《漢書·百官公卿表上》記載:“博士,秦官,掌通古今。”
漢文帝置一經博士,武帝時置“五經”博士,職責是教授、課試,或奉使、議政。晉置國子博士。
唐有太學博士、太常博士、太醫博士、律學博士、書學博士、算學博士等,皆教授官。
飽讀其義、碩果累累、獨樹一幟、累功為國者,官拜于“博士”。
而再上者則入“帝國皇家御敕軍械營造院院士”,同時入元老會、咨政院。
他們將負責在技術層面,向皇帝陛下、內閣及元老院提供建議。
這種突然拔高的態度,讓軍械營造院一陣歡呼。
但下面的讀書人卻心底里有些不是滋味兒,感覺自己的蛋糕被分去了一塊兒。
然而已經身在元老院的劉健等人,則是強硬的通過了這一項。
玉螭虎這數年以來布下的棋局,終于開始完全的運作起來。
《帝國時報》上的論戰一度燒的如火如荼,朝內原本反對的聲音盡數外調。
而不擅科舉的士子們,又看到了自己發展的另一個方向——軍械營造院。
小道消息開始在讀書人中傳播,說玉螭虎這招其實也是在為讀書人考慮啊!
那些匠戶哪怕是被拔高了,可他們到底只是虛銜官兒啊!
俸祿都還是陛下自己掏錢的,其實說到底只是皇家的官兒。
可管理地方的,不還是咱們讀書人么?!
如今大明讀書人是越來越多了,即便是每年開科錄取的也就那么多人。
剩下的讀書人咋辦?!總得有出路嘛。
那些匠戶大字兒不識幾個,他們哪兒能看懂古籍?!如何知道數術?!
說到底,能往上走的還不是咱們讀書人么?!
玉螭虎此舉,乃是在科舉之外又給咱們讀書人尋了條路子啊!
大家一琢磨,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兒啊!
科舉說到底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誰敢保證自己連過鄉試、春闈再殿試?!
再想到各部司也都開啟了自己的科舉,且還是舉人、進士優先派官。
頓時這心理平衡了不少,說到底還是咱們讀書人做主嘛!
一番爭論之下,到底是科舉不容易出頭的讀書人占多。
他們也有著自己的考慮,誰寒窗苦讀不想飛黃騰達?!
可到底很多人甚至連秀才都考不上,而軍械營造院則是給他們開啟了另一條路……
“嘩啦~!”
草廬的浴池里,玉螭虎從池中緩緩起身。
妙安、足利鶴二女則是臉紅撲撲的,為保證不會前功盡棄玉螭虎回來后專門請教了回京述職的陳州同。
得到師兄的認可,這門坑爹神功可算是練成了。
玉螭虎這才敢把跟二女圓房之事,提上了日程。
國事搞定了,這家事也得搞定嘛!
這特么素了好多年的玉螭虎,總算是能讓自己的小兄弟長纓在手了!
妙安杏眼含春,足利鶴媚眼如絲。
二女都知道,今日便是她們始承恩澤時。
姬武將們守備在此,不少臉上都紅撲撲的。
按說,本來二女應當一個個來。
可她們倆誰都不肯相讓,所以……一起來!
正是:
紅鸞紗帳春意濃,玉人何處教吹簫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如泣如訴戰猶酣,鷹擊長空虎嘯至
輕攏慢捻抹復挑,雨后粉荷承恩露
紅樓交頸春無限,柔如無骨又驚靠
可憐麒麟玉螭虎,褫衣沓嬲榻上搖
“公子……”
氣喘吁吁的玉螭虎緩緩抬首:“有求,必硬!”
“夫君……”
丹鳳桃花眼神迷離,一咬牙:“以勁,治洞!”
第二天,罕見的姬武將們全都掛著黑眼圈打著哈欠回房休息。
妙安、足利鶴與玉螭虎,則是干脆沒有如往常一般練功。
一向早起就在家練功的虎頭老國公,默默的帶著一群家將入山。
午間回來的時候打了一頭老虎,割下虎鞭讓廚房燉了給自家孫兒送去補補……
熊孩子嘟嘟囔囔的說昨晚鬧騰了一夜太吵,干脆先搬回東宮住個幾天。
張嫣然給燉了一鍋阿膠烏雞紅棗參湯,臉紅的跟猴腚似的讓姬武將們給送去。
這猛虎出籠,又豈是一日可勘定?!
玉螭虎也總算是體會到了這“白虎真鉛決”的好處了,睡至午后再次精神奕奕。
一到傍晚,再次提槍奮戰!
格根塔娜與米魯則是默默的回到了草廬,厚此薄彼的事兒不能干啊!
玉螭虎只能是很悲憤的讓自己的小兄弟辛苦點兒,同時無盡感激師兄授予的這法門。
我,玉螭虎!有求必硬!
胡鬧了五日,玉螭虎終于從草廬里出來了。
主要是虎頭老國公讓姬武將們送來字條,上面就四個字兒:適可而止。
修整了幾日總算是把幾乎蒼白的臉色養回來了,這才帶著四女準備出城游獵一番。
姬武將們太顯眼了,于是只挑了五人隨行。
倒是家將家丁們有二十余人隨行,并四女一塊兒。
眾人戴著幕籬,玉螭虎亦算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著這座幾乎是由自己親手建起來的京師。
沿途上雖是直道,大家卻慢悠悠的打著馬笑嘻嘻的談笑著。
然而,很快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就響起了。
“宏鈺兄,你且說!這玉螭虎是不是瘋了?!”
眾人打馬走的慢,而前面則是一群看起來亦鮮衣怒馬的青年帶著一群家丁行走。
“禾淵兄,誰說不是呢!”
這倆青年唉聲嘆氣:“他玉螭虎出身勛貴,家財萬貫又不需要功名!何苦為難我等啊!”
那叫宏鈺的青年嗤笑一聲,道。
“就是人家不需要,所以才為難我等啊!就如他身側環繞如此多女子,他卻是純陽之身……”
這話一說,那位叫禾淵的青年嘿嘿一笑。
低聲道:“說起此事,坊間有傳玉螭虎雖是神俊卻是個樣子貨!”
“否則何以身邊美人環繞,卻依舊純陽?!怕那練功,不過是推出來的借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