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紅旗的防線收縮,天武軍逐層推進,包圍圈已經越來越小,原本的四處空隙地帶也已經填滿了人。
鑲紅旗的大營周圍,到處都布滿了盾車和盾牌,以此來防御明軍火銃的攻擊。
岳托臉色有些發白,他萬萬沒想到這部明軍的戰斗力這么的強,連續兩批騎兵的進攻竟然沒能突破明軍的防線。
此時岳托的心情就像是一位常年采花的江湖大盜,在肆無忌憚習慣性的偷窺柔弱無力的黃花大閨女時,反被黃花大閨女一頓暴揍,其心境凡夫俗子難以理解
杜度臉色難看,道:“揚武大將軍,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被圍死了,明軍的火器射程太遠太毒了,到時我們就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鑲紅旗全軍僅剩的三千人馬個個頂盔披甲,穿戴整齊,他們臉上帶著恐懼和渴望,只等揚武大將軍一聲令下,就絕死突圍。
看著旗中的兒郎,岳托心中如同便秘般的難過,原本勢不可擋的鑲紅旗勇士如今卻變成這樣。
不過岳托也知道,在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當機立斷,絕對不能猶豫不決錯失戰機,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需要他這位主帥做出決策!
岳托站在指揮臺上,掃視全軍,大聲道:“勇士們,不要驚慌,我大清兵戰無不勝!便是明軍數萬,我大清兵也能強行突圍!”
“突圍!突圍!突圍!”
數千鑲紅旗滿洲兵舉起自己的武器齊聲怒吼著,人人眼中閃爍著狠戾。
岳托滿意的點了點頭,猛的舉臂吶喊道:“全軍聽令,突圍!”
“轟!轟!轟.......”
在鑲紅旗喊口號的時候,茅元儀直接下令率先發動攻擊,給他們來個當頭一棒。
幾十門火炮從不同方向一起開炮,大量的炮彈落到了清軍的陣列中,立刻引發了一連串的慘事,上百人被打爛、打廢、打死。
密密層層的清軍重甲長槍兵吶喊著沖向天武軍的炮陣,他們使著十尺長的八旗長槍,八尺長的虎槍,個個槍尖雪亮,成片挺起,耀出一片奪目的光芒。
鑲紅旗的滿洲兵是八旗的精銳,他們個個甲胄厚實,身材粗壯,如此不要命的沖來,似乎夾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看著不要命沖來的八旗兵,天武軍一個炮兵佰百總驚呼道:“敢對著炮陣沖鋒,韃子是真牛逼!”
一個炮兵有些驚慌道:“百總,我們該怎么辦?退后讓火槍兵上嗎?”
百總踹了這個炮兵一腳道:“怎么辦?你是個慫包!他們是步兵,又不是騎兵,怕個毛啊!”
百總猛的高喝道:“所有炮彈換成霰彈,用霰彈向勇敢的韃子們致敬!”
“準備完畢!”
“開炮!”
“轟!轟!轟.......”
悍勇的清軍重甲槍兵在經過一輪霰彈打擊后,瞬間傷亡數百人,原本密密麻麻的陣列為之大空,戰場之中盡是殘臂斷腿的,血糊糊的一片。
即便是遭受著強大的火力壓制,鑲紅旗的滿洲兵依然奮勇上前,并且已經挺進到天武軍百步以內,身后還有一大堆盾車盾牌兵緩步跟了上來,因為鑲紅旗營中盾車和盾牌有限,要從營中各處集中起來,比較費時。
在滿洲兵進入到天武軍的射程時,火槍兵們密密舉起他們的火銃,原地瞄準了那些沖來的重甲清兵們。
“開火!”
震耳欲聾的火槍密集射擊聲響起,大片硝煙騰起,大股大股挺著長槍大戟的清軍重甲兵翻滾在地,在火槍兵的猛烈打擊下,清軍同樣的死傷慘重。
“開火!”
第一排火槍兵完成齊射后,立時快速后退到最后一排,第二排的數百火槍兵又密密層層舉起他們的火槍,對準瘋狂沖殺的清軍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板機。
一排火光冒起,槍聲暴響不絕,匯成一大片震耳欲聾的火銃齊射聲,對面身披重甲的鑲紅旗清兵大量的中彈,身上冒出團團血霧,一個個摔滾在地,他們捂著自己的傷口,痛不欲生地嚎叫起來。
“開火!”
在悍不畏死的頭鐵堅持了幾輪,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后,鑲紅旗的勇士最終還是選擇了認慫,很多人紛紛開始尋找隱蔽的掩體躲避,比如說同伴的尸體
滿洲兵畢竟是精銳,不是流寇和二韃子能比的,戰斗素質還是很強的,在躲避天武軍火槍打擊的同時,一些弓箭手還趁機對天武軍射箭還擊,放一箭縮一下,顯得很猥瑣。
不得不承認,這些自幼練習騎射的滿洲兵,手藝活是真不錯,在六十步范圍內滿洲兵弓箭的殺傷力還是相當可怕的,射出的羽箭又準又狠。
天武軍頭部都有頭盔保護,但那怕只露出一點點空隙,都會被他們抓住,尤其是沒有盔甲保護的手臂,成為了清軍的主要攻擊目標。
天武軍的火槍兵連續不斷的有人中箭,雖然中箭之后不會喪命,但也就基本失去了戰斗力,天武軍的戰斗減員也在快速的上升。
不過清軍中精于射術畢竟不多,具有奧運會射箭水平的也只有一二百人,面對天武軍火槍兵強大而密集的火力壓制,在戰場中生存的很困難。
很快,清軍后面的盾車和盾牌兵形成一條線平推了上來,剩下的清兵幾乎全躲在盾車和盾牌后面,穩步前進。
茅元儀手中令旗一變,喝道:“傳令,各部結陣行進,全殲鑲紅旗!”
戰鼓擂動,天武軍各部開始調整陣型,輜重兵長槍兵列陣在前,火槍兵在后,開始安裝刺刀。
“前進!”
長槍刺刀如林,伴隨著進攻戰鼓聲,幾大方陣如同移動的城堡,緩緩向中心的清軍合圍移動,對鑲紅旗僅剩的兩千人做最后的獵殺。
“殺!”
“殺!殺!殺!”
在排山倒海的呼喝聲中,天武軍氣勢如虹,如泰山壓頂,他們人人臉上驕傲,只要殺聲一起,誰都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哪怕是最精銳的八旗滿洲兵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