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冷熱兵器的互射,雙方各不斷有人摔落馬下。
勇衛營的甲胄精良,能抗羽箭,但戰馬的側面防御薄弱,一些被羽箭射中的戰馬吃痛,將騎兵掀翻馬下。
不過二者的傷亡差距不言而喻,勇衛營所過之處,兩翼清軍騎兵不斷倒下,前面一些不開眼的清軍步軍上前攔截,瞬間被淹沒在騎軍之中,或被撞死或被踐踏而死。
鐵蹄踐踏在干燥的土地上,匯成一片的轟響,勇衛營氣勢如虹,一路從頭到尾撞來,眼見沿途八旗軍步兵無人敢擋,屢試不爽的騎兵側翼騷擾也不見效果,后面的清軍步軍早已跑的遠遠的,不敢再逼近上來。
見正白旗的督陣隊上前,巴布海不敢猶豫,讓所部三千余騎軍盡數出擊。
只是看明軍的鐵騎橫沖直撞過來,就像一道移動的山岳一般,而且騎兵之間布置的挺緊湊的,這怎么打?要沖上去用馬互撞嗎?
戰馬是滿洲兵的命根子,誰愿意讓自己的戰馬跟對方互撞?那樣打太吃虧了。
潮水般的勇衛營騎兵涌來,徐盛猛的催馬加速越過了朱慈烺,他挺起自己的銀錘,高聲喝道:“殺!”
“殺!”
身后的兩千鐵騎同樣聲嘶力竭的怒喝著,一片長槍馬刀豎起,他們也紛紛越過朱慈烺,將朱慈烺擋在后面。
面對勇衛營排山倒海的氣勢,八旗軍騎兵終于變色了,先前筑京觀的得意消失殆盡,一些人甚至準備策馬躲避。
在一陣喊殺聲中,兩股騎兵終于撞到了一起,伴隨著武器清脆的碰撞聲,沉悶的落馬聲,一道道紅色血霧和血肉碎片飛起。
在震天殺聲中,勇衛營騎兵一路橫推,將松散的八旗軍硬生生的淹沒,一陣人仰馬翻聲中,被踐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筆趣閣TVm.biqugetv
這個時代的騎兵,大多側重個人勇武,要求騎術與單兵作戰能力強,不過作戰時隊形散亂,并不能有效發揮整體的威力。
而天武軍的騎兵恰恰相反,注重騎兵的紀律性和整體力量,就算騎術比起清軍稍有不足,也同樣能擊敗騎術與武力都出眾的清兵。
歷史上,法國的騎兵和戰馬質量很一般,可以說不善騎術,但拿破侖的騎兵大軍屢次擊敗驍勇善騎的馬木留克騎兵,而且是以少勝多。
馬木留克兵是埃及的少數民族,他們自小從格魯吉亞、高加索被人買來,受到嚴格的騎術訓練,這個民族的特點就是精于騎術,曾經多次擊敗過東征的蒙古騎兵。
艾因賈魯之戰中,不可一世的蒙古騎兵在敘利亞的艾因賈魯平原與馬木留克騎兵大戰,最終慘敗,指揮官怯的不花戰死,兩萬多名蒙古騎兵全軍覆沒,使得蒙古軍未能攻占耶路撒冷,沒能成功進軍非洲。
從十字軍東征時代到拿破侖戰爭以前,馬木留克騎兵一直是一群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為什么在拿破侖騎兵面前被打得叫爸爸了呢?
原因就是拿破侖的騎兵經過正規的整體訓練,富有紀律性,在作戰中能夠始終保持嚴整的隊形,沖鋒時一瀉千里的洪流,銳不可擋。
而非整體性的馬木留克騎兵雖然在騎術和刀法上占有絕對優勢,單兵作戰也是第一流的,但是他們隊形散亂,行動不協調,缺乏紀律素養。
兩軍相交時,馬木留克騎兵壓根抵擋不住拿破侖騎兵軍團的沖擊,由單兵格斗的優勢變成了整體較量的劣勢。
八旗軍的優勢是齊射,怎么敢與勇衛營這樣兇猛的碰撞,一接觸就吃了大虧,不知該如何應對。
“受死!”
徐盛手持銀錘,借助著高速的馬力,直接將迎面而來的一個牛錄章京一錘打爆了腦袋,紅的白的灑了他一身。
徐盛策馬而去,直取將旗之下比較扎眼的巴布海。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巴布海沒有認慫,也是策馬而來殺向徐盛,在他眼里,這個明將穿著花哨,還在前排,應該是個大官,能與自己的身份匹配。
巴布海喝道:“來將報名!”
徐盛一驚,暗道這韃子將領《三國演義》看多了吧,還想來場單挑不成?
他喝道:“老子徐盛!你他娘的是誰?”
巴布海一喜,道:“原來是大壯,江表之虎臣!我乃太祖十一子,愛新覺羅巴布海!”
“你娘的!”徐盛低罵了一句,這老小子居然把他當成三國里的徐盛了。
《三國演義》中,東吳戰將徐盛因嚇退魏軍,勇武有功,獲得孫權“大壯”史載“權大壯之”,三國時期僅有張遼、徐盛二人獲此殊榮,徐盛又被陳壽盛贊為“江表之虎臣”。
“來吧,大壯!”巴布海大喝一聲,興奮的沖向徐盛。
徐盛眉頭一挑,雖然沒聽過這貨的名字,但好歹也是皇太極的兄弟,說不定也是個網頁,如果能錘死這個家伙,興許能立下大功。
思考間,徐盛猛的催馬而上,雙馬呼嘯交錯,銀錘和戰刀交錯在一起,火星四濺。
巴布海只覺得虎口一麻,戰刀險些脫手而飛,頓時齜牙咧嘴了一番,頭都不回催馬跑了,臨了還客氣的喊了句:“后會有期!”
“慫包!”徐盛冷喝一聲,也不追擊,向朱慈烺周圍的韃子騎兵殺去。
朱慈烺手握金槍,看準一個牛錄章京上去就是一槍刺過去,只覺得對方身上的鐵甲好硬,不得勁,饒是他從小練武也沒能刺透這位章京大人,只能刺透兩層甲。
那名牛錄章京吃痛,險些摔落下馬,他大吼一聲,顯得很暴躁。
“咦,沒捅死?”朱慈烺愣了愣,剛想再度捅上一槍,只見這位章京大人怒視著自己。
牛錄章京一瞧對方炫酷的金色鎧甲,感覺不一般,說不定就是那個明國太子,他臉上頓時大喜,想要沖上來斬殺朱慈烺,卻沒想到眼前一下子模糊了,漸漸黑了
朱慈烺當場掏出輪轉打火槍給他一槍,怕他皮厚又補了一槍,這才感嘆道:“還是這個槍好使......”
兩軍絞殺在了一起,人叫馬斯聲,以及令人心寒的號哭聲中,到處都是被砍掉的頭顱和斷肢。
勇衛營如潮水般涌來,清軍騎兵節節敗退,他們覺得這幫明軍完全瘋了,不愿與之對戰。
勇衛營一路勢如破竹,從頭沖到底,直接沖散了清軍的騎兵,周圍的清軍步軍向他們圍來,卻悲劇的發現,根本圍不住,勇衛營全員精騎,步兵想圍困騎兵,還得多長兩條腿才行。
在戰場外的多爾袞冷冷的看著場中局勢,一言不發。
他身邊的清將阿爾津道:“睿親王,為何不讓我正白旗的精騎擊潰他們?”
多爾袞沒有回他,只是冷聲道:“下令退兵吧。”
阿爾津怔怔無語,只得下令鳴金收兵。
戰馬上,多爾袞轉過頭,恨恨的看了眼仍在追殺清軍后軍的勇衛營,自語道:“如果我正白旗的精銳真在此地,怎會任由其囂張!”
語罷,多爾袞加快了撤退的速度,向通州而去。
急促鳴金收兵聲的響起,清軍再無遲疑,不敢再做任何停留,紛紛奔走,轉眼間,潮水般的勇衛營殺奔而來,淹沒了這方地帶,跑得慢的家伙,很快成為刀下亡魂。
“萬勝!”
“萬勝!”
見清軍退去,城墻上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人人興奮異常,有幸親眼見證了這一場令人振奮的反擊戰。
不僅振奮,更多的是震撼,所有人對勇衛營的戰斗力感到不可思議,以往明軍見到八旗兵就會弱了幾分氣勢,甚至不戰而退,長此以來,各地明軍畏清如虎,是勇衛營讓他們找到了自信。
薛國觀興奮道:“全賴陛下洪福,太子殿下勇武,我軍以少勝多大敗奴賊,今日一戰證明了我大明的軍隊并不比建奴的八旗兵差,完全有一戰之力!”
崇禎臉色有些潮紅,他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