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乃諫吳梁曰:‘戰勝而將驕卒惰者敗。今卒少惰矣,夏兵日益,臣為君畏之。’”
沈追誦讀著河源列傳,柳公將軍的第三個故事。
字字如金,神光入海!
這一次,沈追一口氣直接將第三個故事完整背完!
明顯感覺到手中的書冊變輕許多,沈追放下了書冊,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第三請斬妖邪,消耗了我五萬善功,終于是成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晉級后天巔峰,這第三請應該不至于花費自己太多善功,可沒想到最后竟然還消耗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善功。
“能在后天巔峰三請神靈,放眼整個梁州、甚至大源府,誰能做到?!”沈追心中也是豪邁萬分。
一請和二請,各增幅四倍實力。
可這三請神靈,卻足足讓他增幅了十倍!
換言之,如果沈追現在動用三請神靈之力,在后天巔峰的基礎上,可增幅十八倍的實力!
“普通的三請神靈,只增加十倍實力,不知道我這三請神靈之后,能不能搏殺先天高階?”
沈追暗暗猜測。
他估計自己三請神靈,只能與先天高階相當,即便施展天人合一的刀法,想殺先天高階?還是不太可能。
當然,先天中階或者是靈感境中期,比如像之前那穆道人,沈追殺他就是輕而易舉了。
“這畢竟是外力,請神靈之力,有極短的不適應時間,所以才會有那神力附帶的禁錮效果,給施展者緩沖的時間。”
“而先天高階,是自己的力量,自然施展起來更得心應手。”
沈追出了院門,不再看那本書冊。
在三請之后之后,沈追又嘗試著第四請,不過哪怕他用開悟時間去背誦那河源列傳的第四個故事,也是轉瞬既忘,根本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顯然后天境,極限就是三請層次,再往上,就必須成先天了。
“還有十二萬的善功,也不知道夠不夠我將這雷霆決的第一重修煉到極致?”
相比請神靈,沈追其實還是更愿意提升道法。
一來,這雷霆決,是他沈追本身的實力,沒有任何限制。
二來,雷霆決的提升,對戰力提升太夸張了。第一重修煉到極致就可斬先天中階。
當然,雷霆決上的要求是先天初階可斬中階,就是不知道他這特殊情況能不能做到同樣效果。
論戰力提升,雷霆決的修煉不如三請神靈。
可雷霆決,是道法技巧,是對天地之力的極高明運用手段。
而請神靈,是直接提升實力,這兩者,并不沖突!
先天初階施展十條雷霆絞索可殺先天中階,那么同樣一招,由先天中階施展,威力當然更強!
“三請神靈,讓我的實力和先天高階相當,假若我再將雷霆絞索修煉至十條齊出的境界,先天高階,說不定也能斬殺。”沈追心中火熱。
“系統,將剩余善功兌換為開悟時間。”
“剩余善功可兌換127秒開悟時間,是否兌換?”
“兌換。”沈追毫不猶豫。
“兌換成功,開悟時間倒計時127、126、125……”
沈追持刀閉眼,虛幻空間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閉著眼睛的沈追時而揮刀豎劈,
時而斜挑,
時而閑庭信步,
時而瞬間沖刺
……
刀光之間隱隱有雷光凝聚,不過沈追也早克制住自己,每當那雷霆絞索要出現時,就立刻自主潰散。
沈追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夠做到就行,在這城隍廟內,他卻是不想大張旗鼓。
鋼刀上每次浮現六條雷霆絞索,卻在乍一出現的片刻又猛的潰散。
如此反復,很快,第七條雷霆絞索出現!
開悟時間剩余91秒,第八條絞索齊出!沈追揮刀的動作逐漸加快。
剩余48秒,第九條絞索浮現,此刻鋼刀幾乎都變成了雷電繞環的雷刀!
“本次開悟時間到此結束!”
從悟性時間中脫離出來,沈追打量了一下手中滾燙得有些變形的鋼刀,懊惱不已。
“居然因為這鋼刀的材質,導致我這第十條絞索沒練成?”
雖然越到后面越難,甚至第九條絞索就花了他四十二秒的開悟時間,可沈追感覺自己這第十條絞索,還剩48秒開悟時間,練成應該是沒問題的。
沒想到,鋼刀首先承受不住,導致沈追天人合一境界也受到了大幅度干擾。最后愣是沒能成功將雷霆決第一重練到極致。
“早知道當初在云氏商行,就該換一把好些的武器。”沈追有些遺憾。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這鋼刀能夠跟著他打完城外那兩戰,直到現在才報廢,已經算是做工精湛了。
一把不入品的凡兵,沈追實在不能要求更多。
“看來,得再去一趟云氏商行了。”沈追喃喃自語,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力量突然降臨籠罩在他的周身,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沈追的耳邊。
“沈追,別抵抗。”沈追聽出這是縣尊韋文河的聲音,頓時心頭一松,乖乖聽著,任由韋文河將他挪移。
“嗖~”
下一刻,沈追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庭院,而韋文河也站在他旁邊。
“嗯?這是我家?”沈追這才發現,自己和縣尊,正出現在了自家庭院。
而在庭院內,義父正陰沉著臉嘆氣,地上,則有一胖胖的中年男子低頭跪倒在地上。
“沈追,你義父今日突然來了一個遠方親戚,名為沈光,本來我也沒在意,不過這沈光來你家中停留了半日,卻一直以你義父妻女下落為引誘,勸你義父出城。”
義父妻女下落?沈追一驚,他一直以為義父的妻女早就離世,難道不是這樣的?
“你義父欲要答應,我便出手阻攔。”
韋文河揮手道:“在你家周圍,一上午輪換了四十八人個普通人,假裝無意路過這里,暗地里盯著你義父和沈光的動向。”
“他們都是李家雇傭的仆人。”
“沈光是受李家指使而來,至于他是否知情,如何處置,交給你決定。”
“我已在這庭院內布下了障眼法,那些普通人只會看到沈光與你義父交談的畫面。”
聽得縣尊說完情況,沈追渾身發寒,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屬下,謝過縣尊。”沈追聲音都有些顫抖。
“無須多禮。”韋文河淡淡的開口,隨后直接消失在庭院中。
待縣尊一走,沈追就先看向義父沈山。
“義父,義母她們到底是怎么和您分開的。”沈追想要知道真相,他義父沈山一向很通情理,知道兒子干刑捕,從來不會出城。
可現在居然差點被人騙出城!
沈山一言不發,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抬起手阻止沈追的詢問,直接進了房間。
“你說!”沈追一把將沈光提起來,縣尊一走,這沈光也恢復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你義父的妻子女兒,她們、是八年前被方外妖人擄走的……侄兒、你義母她們當年不一定就真的死了,城外有位貴人告訴我有你義母她們的消息,還讓我帶了百兩銀子過來給你們,你義父只需出城一見……”
“啪!”沈追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到現在還想狡辯?!”
“噗~”那沈光頓時半邊臉就浮腫了起來。
“這么拙劣的故事,你都愿意相信,并且趕七十里路從鄉下進城來,李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連兄弟之情、做人的良知都丟掉?!”沈追憤怒不已。
如果不是縣尊留意,恐怕義父就真的要落入到李家手中了。
“唔~一千兩、不要了,都給你……我退回去,放過我……饒命……”
沈光捂著腮幫子疼得滿地打滾,不斷求饒。
沈追蹲下身子,拎著沈光的衣領:“把整個事情經過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如果有半點隱瞞,你下半輩子就在縣衙大牢過活吧!”
“我說、我說!”一聽沈追的話,沈光突然安靜了下來,說話都不再結巴。
他一五一十,從李家人找到他開始,教他如何以妻女的下落為由對沈山撒謊。
特地教他選擇沈追不在家中實行騙局,尤其還考慮了突發狀況——包括如果沈追突然回家,怎么打消疑心等等。
種種應對措施之詳盡,故事邏輯之周全,沈追在聽的過程中,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掐死這沈光!
但沈追還是忍了下來:“你是說,萬一你真的成功了,就會有人在城外來接我義父對吧。”
沈光點了點頭。
沈追一把將他提起來,同時突然灌入一道元氣精華,替沈光消腫。
沈光不明所以,還以為沈追原諒他,頓時就痛哭流涕,一邊給自己扇耳光一邊道:“侄兒啊,叔父不是人,叔父差點害了你們父子兩啊……你原諒叔父吧……”
“別打了!”沈追一把握住他的手,厭惡道。“想讓我饒你一命,接下來,你就照我說的做,不得有絲毫偏差,明白嗎?”
“你說,你說,我都答應!”沈光眼看著可以不用蹲牢獄,頓時就連忙點頭。
沈追道:“你帶我去見跟你接頭的人。”
“這……可他們是讓你義父出城。”沈光楞了。
沈追搖身一變,在幾秒鐘之內,就在沈光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沈山的模樣。
“你、你你……”沈光瞠目結舌。
沈追冷冷的盯著他道:“既然叔父能配合李家人來騙我義父,那如今就再配合侄兒來演一出李代桃僵!”
“叔父可要記住,你若膽敢露出破綻,或者任何暗示,就不要怪侄兒無情!親手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