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李春秋周身之上顯化的湛藍色赦令如同戰甲一般包裹著李春秋身形,那一拳而下。
天地傾覆!
萬里云氣順著拳勢而動,在九霄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一道道裂痕順著李春秋的鐵拳而下,將所有的大道崩碎。
湛藍色的道紋順著裂紋而下。
“咔嚓!”
在裂紋觸及到達摩金身的剎那,湛藍色的光華大放光彩,達摩身上那經受了李春秋上百拳的金身霎時間破碎,就如同沒有防御一般。
達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在李春秋的拳頭之上那從未見過的赦令觸碰他金身的那一刻,他感受到金身瞬間從內到外徹底崩碎了。
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克之物一般,這兩千年修成的金身一瞬間破碎。
“金剛!”
不滅金身的破碎不過一瞬之間,達摩在金身破碎的一瞬間,抬掌而上,迎上了李春秋那勢如破竹、力沉千鈞的一拳。
證道之境的災劫之道,與兩千年的法力頃刻之間吞吐而出,將整個虛空染成了金色。
漫天金光如同有著仙佛即將降世一般。
“這不夠!”李春秋的聲音輕輕響起。
湛藍色的光華盡情的綻放,如同鐵鏈一般的赦令裹挾在李春秋的鐵拳之上,轟然砸下。
那金色的佛韻光華在赦令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瞬間便如同煙霧一般散去。
摧枯拉朽,不過如此。
“勝負已分!”李蒹葭的聲音恰好的響起。
金色的光華在虛空之上化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從九天之上滑落大地,那虛空瞬間徹底碎裂,成為一道黑洞瘋狂地吸納著一切物質。
李春秋站在虛空之上的黑洞之上,白色的長袍隨著黑洞掀起的狂風飄飛而起,如同一個神靈在審視著世間。
“轟!”
達摩化為的金色光華劃過天際落入了大悲佛窟一旁的大河之中,那奔流的河水霎時間被徹底地掀起足足數十丈高,高高的浪花拍打在兩岸,將大悲佛窟兩岸的佛像徹底清洗了一遍。
最終河水倒流,帶著佛像的斷臂殘肢重新貫回了那河道之中,再次激起千萬雪花。
“轟隆!”
大浪擊散,澎湃之聲回蕩山野。
而此時虛空之上,黑洞掀起狂風,數不清的樹枝被卷入天空,最終落入了那黑洞之中。
雖然隨著虛空被一點點修復,那黑洞一點點被抹平,可那萬里云氣被黑洞吞吐的景色依舊讓人說不話來。
“李某說過結束了。”
望著不平靜的大河,李春秋從虛空之上緩緩落下,落再大悲佛窟之上,看著被擊落在大悲佛窟之側大河之中的達摩。
他伸出手在虛空之中一握,大河之上忽然一道身影從大河之中破河而出,不是達摩又是誰。
不過此時的達摩已然重傷,湛藍色的赦令一瞬間順著李春秋的手掌爬滿了達摩的周身,徹底鎖死了達摩的修為,不然以達摩人災證道級別的修為,恢復不過是三兩天的事情。
但是李春秋的劫數可不是三兩天內能夠結束的,只能委屈達摩在這空禪寺之上靜靜地呆上一年了。
一年對于達摩來說,絕對不是什么漫長的時間,在李春秋沒有來的時候,達摩已經在懸空寺廟之上幾乎呆滿了兩千年。
此世之間三位人災證道級別的修士,堪稱是一個比一個宅。
夫子也和達摩不相上下,只不過一個教徒弟,一個閉死關罷了。
李春秋低了低頭,道:
“雖然我知曉你不會在摻和我渡劫之事,但是我仍舊不想多生事端。”
“阿彌陀佛,修為封了便封了,不過一場空罷了,施主記得那牢籠就好,其實達摩挺想知道施主如何破局,我、夫子還有老君在人間苦思冥想兩千年,終究是無法。”
達摩雙手合十于胸,淡淡地笑著,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敗了,只是對于那天地之間的枷鎖牢籠記得清晰的很。
“我自然不會忘記。”
李春秋作出了承諾,就不會毀諾,再說他已經來了這么一方世界,那么就已經代表著,這里早晚是大秦的版圖,打開枷鎖便是必然做的。
見到李春秋如此回答,達摩閉上雙目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念著佛經,參禪無上。
李春秋搖了搖頭,縱身躍下了大悲佛窟,落在了空禪寺的山門之處將達摩放在了那空禪小和尚之前,然后朝著遠處走去。
大悲佛窟之前,無論是江湖之上來看熱鬧的還是空禪寺的僧眾紛紛為他讓出一條去路。
大悲石窟之上,那位白衣狂人再次勝了,十數位真仙,加上空禪寺創寺始祖達摩,他已經離那天下第一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真武山的那位真的能夠阻止他嗎?
眾人不自覺地想要和李春秋動手,但是卻又努力壓制著心中動手的欲望,李春秋并不在意這些人,他是應劫之人,這些人不過是被他的劫數影響,想要給他以磨難罷了。
若不是他快刀斬亂麻,將這一切劫數還沒有開始便斬去一半,那么這天下之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加入殺他的隊伍,無論他們是否愿意。
因為這就是劫數啊!
雖然這些人并不能給李春秋造成麻煩,但是因果這個東西,少一些總是好的。
渡劫之后,若不將三教移去,還要還他們一個因果,還有這小子。
李春秋瞥了一眼魏無涯,將魏無涯看得一震寒意,這位春秋先生不是又想我讓我進去搶個和尚吧?
我可不是兔爺啊!
魏無涯看了看遠處的達摩,又看了看李春秋,連忙主動岔開話題開口道:
“前輩?”
李春秋直徑從他的身邊走過,只道出了一句話:
“去真武山!”
這時候,閉眼不言的達摩忽然開口道:
“空禪,你跟著他一起去吧!”
“多看看總是有好處的。”
空禪小和尚看了看達摩之后,何時雙手做了一個佛禮道:
“是!”
魏無涯攤了攤手,這都不用問他嗎?
但是看著李蒹葭的目光,魏無涯覺得還是不要問這個問題。
“看來我們的轎子里又要多了一個人。”
“這不是很正常嗎?”
李蒹葭轉頭走回了轎子之中。
一位走向天下第一的道路,有機會怎么會不去見證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