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走的路,前人未曾走過,后人也大可能不會再走。
天庭的建立,是將所有世界納入一個新的秩序之中,而嬴政現在做的便是建立這個新的秩序。
從這個世界的開始,一點一滴,都要成為未來諸天萬界的模板。
無論是軍功制度、朝堂體系,還是對于這些門派的處置方法都要被為未來奠定基礎。
而關于這些仙門的處理便是其中一部分,嬴政相信韓非懂得他的用意。
日頭不知何時已經臨近了西方大地,光華不再那般的刺眼。
出了大秦始皇帝的行宮之后,韓非與蒙毅告退,帶著沖虛出了北郭城后,他見到蒙恬。
這位大秦始皇帝昔日的伴讀書童,此時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官統帥。
昔日從那位春秋仙人入主大秦開始,天下諸國便知道會產生劇變,但是誰又能想到會是這種驚天劇變呢?
韓非問這位大秦武將統帥手中拿到了第一批錦衣衛的骨干之后,轉身便離開了大秦的軍營。
當天夜色還在朦朧之中,韓非又在北郭城之中,拿下一片老宅作為錦衣衛臨時的駐地。
在駐地之中,他從沖虛那里拿到了那份來自于長門山提供的信息,那是一張地圖。
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此世修道隱世仙門的信息,并且詳細標注了其中哪些是叛逆,哪些是還未曾動手的門派。
“標注的倒是清晰,但這上面還有所遺漏嗎?”
韓非將地圖掃視了一遍后,問道。
跟了韓非一路的沖虛聞言連忙開口道:“除非有自古而來不曾出世的門派,否則這已經是所有的隱世門派了。”
韓非聞言瞥了沖虛一眼,道:
“你最好希望沒有遺漏。”
沖虛連忙道:“自然不會,韓指揮使,接下來需要沖虛如何做?”
“先不著急,你將那些叛逆門派再描繪出來一張圖,單獨出來。”
將手中的地圖收了起來,扔給了沖虛。
沖虛呆了呆,要真的將這些隱世門派的信息遞給那位大秦的將領,怕是它們真的要從世間除名了。
二十萬有著修為在身的修士,加上那恐怖的軍陣,在人間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擋他們。
“真的要將滅門?”沖虛小聲問了問自己上位韓非。
韓非看了一眼沖虛,若是那些人還沒有觸怒大秦始皇帝陛下,那么這些人倒是還有活著的機會。
但是可惜,當初他們有機會,卻沒有珍惜。
“自然需要滅門,帝王詔令已下,君無戲言。”
韓非伸出手指在那地圖之上敲了敲道:
“這些人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了,因為從他們放棄了始皇帝陛下給出的機會之后,他們已經出局了,這些人大部分會由大秦精銳進行清理,但是我會特別留出一些。”
說到這里韓非頓了頓,一雙目光緊緊地盯著沖虛,將沖虛看得有些發慌。
他顫聲地道:
“韓指揮使,您看著我干什么?”
韓非忽然笑了笑,緩緩吐出一句話。
“留給你們遞上投名狀的機會。”
“投名狀?”
未等沖虛再次開口,韓非輕輕在沖虛肩膀之上拍了一拍,他今日要回大秦,大秦錦衣衛的人選,他心中早有定數,沒有時間跟沖虛多言。
“等你將圖繪制完,將叛逆門派的圖交給蒙恬將軍,請他留下三兩只有代表性的老鼠,他會懂我的意思。”
說完韓非轉身便離開了北郭城,往大秦而去。
他之所以之前沒有直接在蒙恬的軍中展開那副地圖,便是因為其中那些要收在他手下的門派信息不能遺漏在軍方手中。
錦衣衛,錦衣夜行,如何能不隱秘呢?
大秦始皇帝陛下是希望錦衣衛成為一柄隱匿在黑夜之中利劍。
韓非可不能違逆了大秦始皇帝陛下的意志。
在錦衣衛的領地之中,在韓非走后,只留下沖虛握著自己手中的地圖,望著地圖不知所措。
“投名狀?”
“師尊,這就是你選擇了大秦的原因嗎?”
沖虛沒看到大秦對于修道者的絲毫畏懼,他看到是無所畏懼,似乎在他們的眼中,修道門派只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
當然,大秦有這個實力,蕩平宇內的實力。
另一方世界之中,魏無涯一行人已經到了蜀國境內,蜀國北方便是真武山。
真武山,供奉北方真武大帝,乃是道家最主要神靈之一,主蕩魔降妖。
轎子之中,魏無涯坐在李春秋的身邊,已然不怎么怕李春秋了。
“春秋先生,你上真武山有多大的把握擊敗那位老君真人?”
“十成。”李春秋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那您豈不是天下第一?”魏無涯有些咋舌,這么快自己身邊的這位先生便已經從默默無聞變為了天下第一嗎?
“這方天地已經阻攔了他們繼續向上的可能,他們想要求得的便是讓我打破這壁壘,那老君別說贏不了我,便是能夠贏得我,他也不會贏我的。”
李春秋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通天石碑之上的赦令,在他看來似乎是某種奇特的修行之法,這赦令玄妙程度還要在那天道之上。
憑借赦令的玄奇,他可以無視境界,不然任憑修為滔天也難以跨越人災鎮大道。
更何況李春秋手中還有一柄被封印了的魔劍“非生”,那柄劍盡管邪異的很,但是還是這世間無敵一般的武器。
“那您能夠打破這道壁壘嗎?”魏無涯小聲地問道。
在轎子之中的小和尚空禪和女先生李蒹葭聞聲全部將注意集中了過來,他們也想知道這位神秘的春秋先生能不能打破那道壁壘。
李春秋搖了搖頭道:“這道壁壘對我來說,本不存在,我只需要將他們拉出世間之外,便成了。”
說到這里李春秋看了一眼魏無涯道:
“這離你小子還太遠了,你修行太晚,根骨已定。”
“不過有我那道赦令,你也可以修行,只不過能夠日后能夠修行到什么境界,就要看你在這赦令存在的一年時間之中,能夠修到哪一步了。”
“昔日,我提過的事情,你思索的如何了?”
魏無涯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說他是否要歸順到春秋先生那位徒弟之下,魏無涯試探性地問道:
“春秋先生,你可以讓我先見見你那位弟子嗎?您說你可以保下來我們父子,我是信的,但是你徒弟能有您厲害?”
李春秋笑了笑,道:
“他修道自然是不如我,但是他再不濟,現在也是兩個世界的帝王,十九國之中不集齊一半以上的國度,不可能與他抗衡。”
“帝王?”
魏無涯有些懵了,這世間除了十九國之外,哪里還有其余的國度?
還是執掌兩個世界的帝王?
“先生您認真的?”
“信與不信,全在于你。”
說完之后,李春秋再次閉上了雙目,陷入入定的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