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李家真的是祖巫的后人。”
老村長看著手中的《上古族譜》,念念有詞,如同魔怔。
老半天,老村長才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書籍翻回了第一頁。
在《上古族譜》的下面,“李氏后人李太白”七個字落在族譜的下面,筆走龍蛇,似乎憑空塑造出了一位縱劍長歌的劍客。
這并不超出老村長的預料,當年便是這位先祖將李家村釘在這里,他是李家村這一脈的先祖。
如果李家村有著不曾被常人知道的族史,那么也只有這位先祖知道了。
“先祖當年看來便預料到,當有后來者覺醒始祖血脈的時候,會有人來祠堂找祖上的資料。”
“就是不知道,先祖有沒有什么告誡了?”
老村長連忙將手中的《上古族譜》翻動起來,虛空之中搖曳的火焰也逐漸的膨脹起來。
在祠堂后書房內,所有的書籍都清晰了起來。
在顫動在虛空之上的火光之下,老村長終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話。
如同金織編織成的書簡之上,一行行如同龍蛇一般的字跡,這樣寫道:
自古以來,凡祖巫脈現世,必有祖巫之友來尋李氏后人。
如同吾之高祖,八百年前盛況,如吾之洞庭湖上聽潮,二指斷滄江之絕景。
李氏百年必興,天縱我等。
在留字之后,李家先祖還留了一副仙人飲酒圖,李老漢翻過書頁。
梧桐老樹之下,一白衣人持殤而立,淡淡地笑著。
在他手邊放著一件還未曾雕刻完成的木雕,看上去似乎是某種祭祀用的木雕。
那色彩斑駁,竟然就像是剛剛畫下一樣。
似乎那人通過這三百年的時光,朝著老村長看了過來。
“這是………”
老村長眼睛睜得老大,呆呆地看著金色族譜之上的畫像。
精妙絕倫的畫工,和那種幾乎沒有辦法模仿的氣質,讓老村長不難認出,這是村口的那位醫者。
在那位李先生剛剛來的時候,他還奇怪過為什么這位李先生喜歡雕刻,但是最終沒有開口問過。
可此時,老村長呆住了。
他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涌流的血液說明著老村長的激動。
那位………是祖巫的朋友?
先祖青蓮劍仙李太白是三百年前的人,高祖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人,那么這位李先生是多少年前的人?
他究竟活了多久,先祖作古了,高祖作古了,就連祖巫也已經似乎不在世界之上。
難道他從祖巫的時代一直活到了現在?
老村長感覺他發現了什么。
“不行……我要去問問。”
老村長揮手熄滅了虛空之上的火焰,轉身將金色的典籍塞入了懷中,然后走出了祠堂后的書屋,反手將屋子關上。
走到庭院之中,看了看滿院的魔教之人后,老村長開口道:
“他們等我回來再說如何處理,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
“見誰?”李老漢下意識地問道。
“一個先祖的朋友。”
老村長匆忙地從李老漢身邊走過。
“先祖的朋友?”
李老漢呆了呆,先祖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人了,他的朋友現在墓地上的草都不知道長了多少輪了吧?
您老才七十歲就這么想不開嗎?
“這件事回來再給你說,你先把人看著。”
老村長也不想解釋了,只是匆忙之中說了這么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李老漢看著老村長的離去的身影,有點疑惑。
他走出祠堂,卻見老村長的身影朝著村口去了。
這是………找那位去了?
李老漢的念頭剛起,李春秋的聲音便再次在的耳邊響起,就像是他時刻都關注著李老漢一般。
“莫要多管!”
聲音雖然無形,但是在李老漢的耳邊卻像是起了一聲炸雷一般,讓李老漢不由地抖了抖。
望著老村長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李老漢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跟上去。
只能眼看著老村長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李春秋依舊倚靠著木門雕刻著,畢竟對于他來說,本不需要休憩。
他從早到晚除非有李家村的人出來就醫,基本上都在雕刻。
畢竟雕刻對于他來說,就是最簡單的修煉,雖然沒有那么快,但是目前也沒有明顯的弊端。
晚夜之中涼風習習,李春秋手中的已經掉刻完的木雕放在了腳邊,然后拿起新的雕塑,手中的刻刀再次的轉動起來。
“既然來了,為何還要藏在暗中?”
李春秋在夜色之中緩緩響起,但是蒼茫夜色之中卻沒有一聲回應,就像是根本沒有人在外面一般。
李春秋笑了笑,然后頭也不抬道出了兩個字:“現形!”
虛空之中忽然一陣扭曲,老村長的身影從其中掉了出來。
老村長狼狽的反身站了起來,然后有些尷尬地看著李春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還叫李先生?
要是在老村長知道事情真相之前,老村長還能夠叫出口,但是現在,他著實是有些叫不出口。
畢竟,他知道這位很可能是一位不知道活了多少春秋的老怪物。
“您……”
老村長下意識地用出了敬詞,然后才緩緩地問道:
“您是祖巫的朋友?”
李春秋手中的刻刀不停,頭也不抬,只是淡淡道:“你不是看到李太白寫的族譜了嗎?”
“您知道?”老村長不由地呆了呆道。
李春秋淡淡地笑了笑,道:
“整個天下,我若是想知,便無所不知。”
說完,他頓了頓然后繼續道:
“關于魔教的事情,你們可以自己想想如何處理,李氏百年一出天下,這李家村,你們是蝸居不下去的。”
“至于關于我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便好,你們李氏世代如此,只有族老知道我的事情。”
然后李春秋抬了抬頭認真地看了一眼老村長道:
“若是沒有想好你想問什么,那么就先離開吧,我一直會呆到需要走的時候才會離開,你有著大把的時間。”
“啊?好!”
老村長回過神后,低著頭想了想,他剛剛來的時候,主要是想確定一下李春秋究竟是不是那位祖巫的朋友,卻沒有想到需要問什么。
現在確實尷尬了。
好在這位也沒有問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