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斧子有點太突然了。
完全意想不到的突然,悄無聲息的一斧頭下去,就丁小乙這一股子力氣,別說是腦袋十分脆弱的后腦勺,就算是個鐵桶,這一斧頭劈下去,也是要了親命嘍。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
畫面太過血腥,就如一刀切開的爛番茄。
聽到動靜的老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頓時就覺得什么滾燙的液體噴濺在了臉上。
回頭一瞧,看到面前的畫面,眼皮一翻就徹底暈死過去。
“咕咚”一聲悶響,只見尸體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直到丁小乙腳踹在尸體的后背上,把斧頭拔起來。
尸體這才撅著腚子,倒在地上。
頓時間滿屋子里都彌漫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這個神秘男子,可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堂堂五瘟堂的堂主,會死的如此突然。
其實他死的一點都不虧。
有心算無心。
這件客棧本來就是他們五瘟堂的分哨,床上的老太太原本也不是這家客棧的主人,而是他們五瘟堂的暗哨,負責在這里物色路過的路人,為他當做鼎爐。
試想在自己家里,戒心自然沒有在外面那么高。
丁小乙的隱身術,又如作弊器一樣,算準了他要來這里,就提著斧頭在這里等著他。
在他分神的一剎才爆發出殺機,恐怕在斧頭劈開他的腦殼前,他腦子里還在想,為什么躺在床上的,不是黑鳥所說的漂亮女娃,而是這個丑陋的老嫗,難道她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拔出了斧頭后,他沒有馬上放松下來,而是守在尸體旁,冷眼等待著。
這里是極樂夢境,有太多神奇且不可思議的東西。
難保這家伙不會如小說里那樣,腦袋劈開了,還能爬起來。
或許是因為跟隨在白胖胖、糟老頭這些大佬的身邊,也或許是因為這些時間他經歷的種種,他已經從以前那個小白,逐漸開始轉變成一名合格的獵人。
謹慎、果敢、狠辣這些東西平時不顯露山水,但實則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地上的尸體沒有再爬起來,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這才把斧頭放在一旁,開始把尸體上的衣服扒掉,進行自己喜歡的摸尸環節。
之前還記得這家伙給外面那些黑鳥,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這些黑鳥就對它唯命是從。
摸索了一陣后,果然在他懷里摸索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三顆紅色的藥丸,一股腥臭的氣味從中彌漫開。
可惜沒有照幽鏡,不知道著東西究竟是什么用途。
先放一邊,繼續摸索。
沒一會功夫,一本古籍從尸體懷里拿出來。
這本古籍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被對方貼身收藏,顯然十分重要。
點燃桌上的燭燈一瞧,只見上面寫著五個字:血瘟煉神術
字體很古老,自己根本不認得,但可能是因為極樂夢境的原因,自己看去后,居然能夠讀懂上面的意思。
他耐著心思翻開仔細閱讀起來,結果看了兩三頁,就看不下去了。
雖然里面有幾個字自己沒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什么鼎爐、什么雙修、
但大概明白,反正不禁是要和女人啪啪啪,還要和男人啪啪啪。
光這一點自己就受不了,還要吸干對方的血液。
實在和自己的三觀不符。
隨手先丟一旁,再繼續翻找,最后在對方的袖口,找到了兩件東西。
一面令牌,上面寫著五瘟堂。
后面居然還有男女不可描述的雕塑。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邪教。
再一件,是一把鮮紅的匕首,匕首通體像是用紅色的晶體打磨出來的,單薄透明,在燭光照射下,浮現出一股邪異的感覺。
上面刻著兩個小字血妖
隨手一刀迎著桌子切過去,幾乎沒有感受到上面阻礙感,桌子就被一刀切成兩半。
在陳老的教導下,他也算是武器的行家,掂量了幾下心里就有了數:“還不錯,只是比我的玄同匕首,要差不少。”
就這四件東西,沒別的了??
又摸索了一陣,除了兩枚玉質的錢幣外,再沒有什么別的東西,這讓丁小乙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那本血瘟煉神術他看的就惡心,害人害己,最后修成了也是人不人鬼不鬼。
當然不會留下來,也不打算打回去,索性放在燭火上,一把火給燒掉。
那個令牌,也沒什么鳥用,先扔一旁。
盒子里的藥丸,似乎是用來控制那些黑鳥的,具體怎么個用法還待考究。
算起來唯一收獲,就是這把匕首,不過……
既有玄同,何須血妖呢。
就在他心中對這次收獲非常不滿的時候,目光突然凝視在尸體的衣服上。
“咦?”
借著火光,他發現這身衣服,似乎并不簡單。
干脆把衣服給扒下來一瞧,發現拿在手上冰冰涼涼,血跡沾染在上面,居然凝而不散,一抖就掉,連一點痕跡都沒沾染到。
身衣服上繡著山河日月,龍鳳麒麟,隨手一抖,上面所刺繡的圖案栩栩如生。
別的不說,光這一身衣服上的刺繡技術,真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衣服的韌性也是極好,他拿起手上的匕首,在上面輕輕劃上兩下,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見狀,他干脆用上力氣,對著衣服邊角砍上去。
“咣!”的一聲,火星閃爍。
結果令他咋舌,自己一刀剁上去后,本來柔軟的衣服,居然一下變得堅硬無比,非但沒有在上面留下上面痕跡。
反而震的自己手腕子都隱隱發疼。
這衣服堪比非牛頓體,防御遠比自己想的還要驚人。
“嘶!”丁小乙直挫牙,心道:“幸虧我砍的是你后腦勺,自己若是砍在他身上,指不定現在就已經變成另外一樁故事了。”
“好東西啊!”
這么好的東西,哪里有理由錯過,直接往身上一穿,衣服稍微有些寬大,可隨著自己抖了幾下,衣服居然收攏起來,完全和自己身材貼合在一起。
“賺了、賺了。”這下他心里頓時更高興了,這身衣服,就當做極樂果的利息吧。
穿上了衣服,丁小乙找來了繩子,把還在昏迷中的老太婆給綁起來,潑上一碗涼水,把這老家伙潑醒過來。
“饒命!上人饒命。”
一經醒來的老太婆,立即開口求饒。
“閉嘴!”
丁小乙從黑暗中探出一張默然的臉龐,只見眉心處,一縷黑色的火焰,正在跳動著,正是他另一項能力思維之火
沒有靈能加持,思維之火的力量遠不如平日的一半。
但對付這個老太太足夠用了。
“我問你,你只管回答,有一句答不對,我就用這把匕首,插你一刀!”
看到他手上的這邊血紅的匕首,老太婆臉都白了,自然認得這是五瘟堂,碧血瘟君的寶物。
再看看地上腦袋已經被切開的尸體,她怎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一時腦袋和小雞啄米一樣點起頭來。
見狀,丁小乙把玩著匕首,先是問了一線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問題。
什么這鎮子叫什么名字。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鎮子里有多少人口等等。
老太婆無不老老實實的回答,借助思維之火的力量下,他可以很清楚的感應到這個老太太話音中逐漸平緩下去的情緒,以及她的確沒有撒謊。
突然丁小乙話音一轉:“他是誰,你和他又是什么關系!”
被問及這個問題,老太婆的眉頭一緊,他可以通過思維之火,清晰的看到她紛亂起來的情緒。
“不……啊!!”
老太婆還想狡辯,哪知道剛開口、
丁小乙猛的一把將匕首刺上去,刀刃瞬間緊貼在她的喉嚨上,只見他的手指微微一動,咽喉立即上就沁出了血珠,甚至連咽喉上的皮膚也是被刀鋒沁出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詭異的是,沾染了她鮮血的匕首,居然像是發出刺眼的紅光,貪婪的吞噬著她的鮮血。
“這家伙是什么人,什么來歷。”丁小乙見狀卻不為所動,重復著方才的那句問題。
大概已經是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正在逼近,老太婆心里一下徹底慌神起來,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口道:“他是五瘟堂的堂主,碧血瘟君,我是他安插在這里的暗哨。”
“五瘟堂?”
丁小乙一挑眉頭,想到從這家伙懷里拿到的血瘟煉神術,心思一動:“其他四位呢?”
“啊!”
似乎沒想到對方會知道還有其他四位堂主的事情,心中驚訝間,卻是越發越捉摸不透對方究竟了解多少,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于是一口氣全都道了出來。
其實這樣不難猜測,五瘟堂么,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是五種瘟毒有關,再者這個碧血瘟君既然對應的是血瘟,就說明后面一定還有其他四人。
不然為什么是血瘟煉神術,而不是五瘟煉神術呢。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只是故意詐她一下,沒想到還是真的。
老太婆一翻嘀咕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期間她也想過撒謊,可每次都被丁小乙無情拆穿后。
除了身上多了兩道傷口外,她感覺身上的血都好像要被那把匕首給吸干了,短短一會的功夫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聽她一翻仔細講解后,心里大概已經對這個五瘟堂有所了解了。
“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您高抬貴手啊……”
說完自己所有知道的問題,老太婆立即求饒起來,丁小乙點點頭:“可以。”
聽到自己活命有望,老太婆心中頓時大喜,然而就在這時候,卻見丁小乙額頭上思維之火中一顆豎眼悄然睜開,宛若深淵一般的眸光凝視下。
老太婆臉上的神情逐漸松弛下來,漸漸的在迷離的眼神中,一點一點的被抹去了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