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顫音響徹全城,大斧插入地面,許多人聽聞,靈魂悸動,而后口中溢血,被震的耳朵都在打鳴,片刻間難以回神。
“啊!!”
小圣主慘叫,身上燃燒的神光都被斧頭劈碎。
巨大的力量似如潮水,混合著至高至強的霸道神力,完全是全方位的碾壓,他的神力,在這股力量面前完全視如兒戲。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縱使是天縱之才,神靈之軀,此時也招架不住了。
狠狠甩在地上,將地面犁出一道深渠。
等灰塵散盡,眾人才看到這位小圣主,所有人都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位神級強者,此時已然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多處骨折,左手五指變成了麻花,沾染著血絲的骨刺從臂膀上洞穿出來,慘絕人寰的模樣,不禁令眾人膽寒。
“我沒看錯吧?小圣主居然被劈成重傷?”
“是誰的斧頭如此可怕,此刻我光是看到這把斧頭,就覺得渾身打顫……”
何止的打顫,眾人甚至有種想要跪下的沖動,仿佛這把斧頭,并非是殺人的利器,而是一把代表著至高權威的尚方寶劍。
蘭頓瞳孔收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把插在丁小乙面前的大斧,心中驚道:“權柄!”
不可能啊?神道未開,權柄何來,是誰人如此可怕,此時已掌權柄。
他呆滯的目光直至許久,才猛然抬起頭將目光看向天空。
“是誰!”
他心中恐慌,自己和小圣主交過手,雖然是占了點便宜,但當時的小圣主才剛剛成就神道,手上并無神器。
如今這幾年光景,小圣主實力早已經脫胎換骨,與自己不分伯仲之間,卻被人一斧頭給劈成重傷。
如此可怕的實力,自家神主恐怕也難做到吧。
權柄之力如此可怕,蘭頓必然要找到其主,驗明對方的身份,否則不久后,神城降臨,必然會有絕世大敵阻擾。
所有人無不抬起頭來,看向九霄云端。
只見云端深處,閃耀著點點光芒,那是一艘懸浮飛艦,正在一點點的從萬里云端中降落。
龐大的艦體上,可以看到彝族皇家獨有的徽章。
“是皇族!!”
這下眾人都糊涂了,怎么會是皇族的人動手??不是說好的要和這些異域聯盟嗎,要殺也該是殺丁小乙這個家伙才對。
“難道是劈歪了?”
眾人不知道丁小乙的來歷,更不清楚,他們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為何如此有恃無恐。
心中不禁猜測起來,卻是亂糟糟毫無頭緒。
只有少數幾人知道當中內情。
“我滴乖乖,這小娘子幾年不見,越發可怕了??”
無拘道人曾見見過玉娘,不曾想當初奪璽稱帝的女娃,如今已經如此可怕。
再看丁小乙,面不改色,神態輕松的模樣。
無拘道人嘴角一抽,心里不禁嫉妒道:“呸,吃軟飯了不起?”
負責這次古奧斯大會的幾位老人面色凄苦,不管怎么樣,他們把這次古奧斯大會舉辦成這個模樣,恐怕已經是難逃其罪了。
不過他們若是這么輕易就能認罪,那才叫見鬼了呢。
故而看到懸浮艦艇從云端降下,就馬上匆匆奔趕上前,哭嚎著大聲吼道:
“族老們來的正是時候,這個賊子公然擾亂古奧斯大會,甚至還毀了神廟遺跡,我等監察不力甘受責罰,但還請族老們為我等主持公道。”
“可憐的王老,客客氣氣的請他離開,卻不想他仗著神器之利,偷襲之便,王老他……殉了。”
“此子當眾殺人,目無王法,必須殺之嚴懲。”
“還有他的同黨有一個算一個,抓起來嚴加拷問,說不得是哪里來的奸細。”
為了脫罪,這幾位老人也是拼了,不僅僅惡人先告狀,更是絞盡腦汁的網羅罪名。
可任憑他們哭破了喉嚨,這條懸浮艦上卻也不見一個人走下來,為他們主持公道。
就在眾人狐疑時,才見兩個人頭從飛艦上丟了下來。
人頭滾滾,正落在眾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瞧,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幾位哭訴的老人臉上青筋繃緊,肌肉一抖一抖的,整張臉都變得灰白無色。
這兩顆人頭,臉上沾染著血珠,可白發玉面卻也能看出來非富即貴,此刻兩對眼珠子瞪大如鈴。
仿佛死前正是看到了什么驚駭的畫面一樣。
“走!快走……”
能來到這里的人無不是顯貴豪門,光是看到這兩顆人頭剎那,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們認得,這兩人正是當今貴族領袖,皇家的族老。
是誰膽大包天,連他們都敢殺,這是要造反了么??
眾人心中一陣膽寒,生怕帝國又要掀起一場政變。
就在眾人人心惶惶想要趕緊離開的時候。
一人身影,邁步走到船艦邊緣,正是丁鵬本人,而在他身后,另外三名族老正顫巍巍的站在那里,目光還不忘看著地上那兩顆人頭。
四人并列一排,相視一眼,像是做好了準備一般,齊聲喊道:“新帝到!!”
“新帝??”
“誰啊,沒聽說啊??”
“這么大的事情,不該先完成皇族大典之后,正式加冕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這一切,如今國主剛崩,幾位族老都沒有要從皇族選拔的意思。
更何況眼下當中為首的兩位族老,頭顱都被砍在了地上,怎么就有了新帝?
“新帝??”
別說這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就連丁小乙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難道說,玉娘她……丁小乙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頭,旋即點點頭,自語道:“好吧,這風格倒是一往如既的如她。”
只是玉娘之前對彝族并不感興趣才對,怎么突然就轉了性子了?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懸浮艦上,偌大的晴空萬里白云,相比丁小乙他們趕來時那般密密麻麻的飛艇來說,這片天空上別說飛艇,就連一只鳥都看不到。
這種高度,是皇族獨有的特權,擅自進入這個高度的飛艦,都會被處以重罰。
“玉娘,你看,這片大好河山,如今正是我們彝族昌盛之象。”
五位老人走上甲板,站在玉娘身后笑瞇瞇的說道。
“還是叫我封號吧,幾位族叔莫不是忘了爺爺已恢復我的封號這件事了?”
玉娘轉過身,雖然已經收斂了氣息,可女皇的威嚴還是讓五位族老不禁心神一緊。
仿佛在玉娘身上,重新看到了老父親的影子。
那個壓了他們一輩子的老人,讓他們前半生都只能活在陰影中,如今他死了,他們絕不能會讓另一個神靈騎在他們頭上。
拿回整個國家的權力,才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想到這,作為五老之首的貝薩拉爾,笑言道:“叫封號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這么清楚。”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后面四位族老紛紛點頭。
玉娘見狀,也不做回應,只是問道:“幾位叔叔找我是有什么話要說么?”
“這個……”
五人相視一眼,彼此目光交替間,終于有人開口道:“多年不見,孩子你一個人漂泊在外,受苦了吧。”
“上次你帶鵬兒回來,我們站在大殿外,都沒來及和你好好敘敘舊,你就匆匆忙忙走了,如今一晃鵬兒都長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所以,玉娘啊,留下吧,就讓我們彌補一下這么多年來,對你的虧欠吧。”
“對對對,若是大哥在世,泉下有知,也一定會想要讓你留下來。”
五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鼓噪起來。
句句聽上去都讓人感動,充滿了溫情。
玉娘神色放緩了許多,但還是一臉不為所動道的拒絕道:“多謝幾位叔叔厚愛,但這里雖然好,但我不愛受什么束縛,還是算了吧,明天我就準備離開。”
“不行,玉娘啊,你就算是不給我們叔叔這些臉面,也要給族人一個交代啊,你可是正統血脈的公主,怎么能流落在外面和那些海盜為伍。”
貝薩拉爾神色激動的說道。
“你留下來也不會受到約束啊,咱們偌大的帝國,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對了,我們已經決定,要將爺爺留下的傳承交給鵬兒,從今后鵬兒就是咱們彝族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