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家的崽子,別跑。”
北邙學院內,只見負責教管的幾位老師上竄下跳。
追著三歲大的孩子到處跑。
才三歲點大,跑起來確實快如疾風。
幾個教管傷靈級的實力,愣是追不上。
“奇怪,怎么就追不上呢?”
幾個教管前圍后堵,這小娃娃身上連一點靈能都沒有,按說早就該被抓到才對。
奇怪的是這娃娃年紀不大,可跑起來,步伐卻是出奇的靈動。
這一上午的功夫,愣是把整個幼兒園搞的上竄下跳。
“哈哈哈哈…”看著都快累壞的教管,娃娃滿臉憨笑。
他這么一鬧,其他孩子就更歡快了。
本該是睡午覺的時間,此事卻是滿園歡騰。
幾個老師眼淚都下來了,送來的時候,這小家伙可是滿臉歡喜的乖乖寶,紅撲撲的小臉蛋,
哪知道還沒笑幾下,突然身后被一只大手抓的正著。
“嘿,你個小崽子,你爹前腳剛走,你就鬧騰了。”
只見薩達爾咧嘴一笑,抬手兩巴掌抽在丁鵬的屁股上。
疼的丁鵬一陣呲牙咧嘴。
“你們也是,一群笨蛋,被個娃娃耍的團團轉,平時練的靈能技都練狗身上去了?今晚全都給我到后山練功去,明天抓不到這小子,全給我滾蛋!”
薩達爾罵起來幾個教管,絲毫都不客氣。
他站在旁邊看了好一陣了,心中雖是驚訝丁鵬這小家伙的步法,但更多的是為幾個教管愚笨的姿態感到憤怒。
雖然只是幼兒園的小班,送來的娃娃都只是三四歲的孩子。
但能進北邙學院的孩子,又那個是普通人。
平時老師陪著玩著,就算了,但這些教管真把這些娃娃當小屁孩不放在心上,早晚要吃大虧。
況且連個三歲孩子都對付不了,換做其他大班,高年級的學生,那就更抓瞎了。
幾個教管面如土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只是丁鵬聽到這本來倔強的小臉上頓時露出愧疚的神情,趕忙向薩達爾討好道:“達爾爺爺,這是我的錯,和他們沒關系啊。”
“沒關系?”
薩達爾瞇著眼睛:“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剛才跑的不是挺歡的么?”
丁鵬臉紅不語,雖然北邙學院他意見不止一次來過。
但每次都在后山,不能進入校園區,每次看到下面學院里的孩子們在玩,心里都快羨慕壞了。
這才一來到校園,就開始任著性子胡來。
此刻被薩達爾一說,小臉通紅的發燙。
“行,給你個機會,但今天罰你打掃校場,多一片葉子,明天他們全都收拾東西滾蛋。”
“啊!”
丁鵬看著眼前偌大的校場,不禁瞪大眼睛。
“校長,這地方也太大了,我們走還不行么?”
幾個教管臉色蒼白,這么大的校場,每天保潔都要清掃一個小時,讓一個孩子去打掃,打掃到天黑都掃不完。
但薩達爾壓根就沒理會他們都意思,只是看著丁鵬:“不許用靈能,不許請人幫忙,不許點冥鈔作弊,你不是喜歡玩嘛,敢玩就要敢收拾。”
丁鵬呆了一陣,聽到薩達爾話后,小臉一正,點頭道:“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薩達爾說著把丁鵬放下來,旋即看向幾個教管:“看著我干嘛,不干活了么!”
一聲冷哼,頓時令這些教管們灰溜溜的低下頭。
夕陽日下,園里的孩子們都已經回到了學區宿舍。
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拿著掃把,沿著偌大的校場開始打掃起來。
“老師,太大了,三五個保潔一小時才能掃完,你讓一個三歲點大的孩子掃,掃到什么時候啊。”
不遠山坡上,薩達爾和王小狗正站在上面看著。
王小狗看了一眼時間,這馬上就到飯點了都。
“您就不怕,陳老爺子瞧不見孩子,提著鍋勺來找您算賬啊?”
王小狗低聲說道。
想到那個臭脾氣的老家伙,薩達爾嘴角一抽,但還是堅定道:“不行,這小家伙剛來,正是立規矩的時候,不然以后還不上天了。”
“可這里未免太大了,這要打掃到什么時候啊。”
王小狗知道自己師父脾氣上來,誰勸都沒有用,可讓丁鵬一個人打掃實在太為難一個孩子了。
薩達爾眼神猶豫了片刻,只是片刻之后,還是不肯更改自己的決定。
天才死于自負的案例太多了,薩達爾親眼目睹過太多令人矚目的天之驕子。
但沒有一個,性格上能算正常的。
什么?丁小乙?
呵呵,這貨就是個掛狗,軟飯王,不能做數。
薩達爾很清楚丁鵬的天賦有多么驚人,正式因此才會更加注意去磨礪他的性格。
所以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必須把校場打掃干凈。
然而正在王小狗還要再做一次努力勸說的時候,鮮有畫風的學院,突然卷起一股大風來。
這股風來的迅猛,薩達爾甚至察覺到的時候,風已然迎面吹來。
頓時間大風吹起百花葉,灰卷塵土,塵卷沙。
來的快,去的快,等丁鵬感覺風過去后,小眼頓時一瞪。
只見偌大的校場已然被一股狂風掃到一干二凈。
潔白的大石板上,真的是連一粒沙塵都沒有。
“這都行?”
不遠薩達爾和王小狗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
若不是身為副校長,丁小乙給予了部分學院的陣法權限。
能夠讓薩達爾輕松的察覺到學院內的任何風吹草動,薩達爾可以很明確的說,這場風只是一個偶然現象。
但這也太偶然了吧?
薩達爾甚至仔細掃視著校場的每一個角落,居然發現真的一片葉子都沒有,不由嘴里一陣低估:“不會是誰幫他吧?”
當然,他知道這不可能,整個學院大陣籠罩,真有人幫他,即便是龍級的強者,自己也能感應的到。
思來想去,薩達爾只能承認這都是運氣。
臉一板,只能黑著臉轉身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道:“這次是運氣,下次…哼哼,我不信他運氣一直這么好。”
薩達爾顯然誓要完成自己的敲打計劃,但他可能不會明白,有些人的運氣,就是這么好。
此時,柴木新居里,丁小乙正和廖秋說道著,最近大頭的消息。
提起這個鐵憨憨,丁小乙就氣不打一出來。
前段時間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又帶著阿吞幾個跑出去興風作浪。
特別是自大娘娘入住幽山后,五福豬王一下就沒人管制了。
這對兄弟倆,天天跑出去興風作浪,簡直無法無天。
前段時間,鐘馗的坐騎,一頭母麒麟,居然懷孕了。
一查才知道,原來是這倆狗貨得知自己好朋友鬼角麒麟,還是個雛,就動了歪心思。
趁著鐘馗外出之際,就帶著鬼角麒麟潛入進去。
據說是大頭在母麒麟的伙食里加了一種催情藥,這玩意是當初娘娘為了逼豬王配種用的。
結果被大頭加在了母麒麟的伙食里。
等鬼角麒麟潛進去后,好家伙,差點把鬼角麒麟給按在地上折騰。
要不是后面鬼角麒麟的慘叫聲太大了,引得了來福等人的主意趕忙把鬼角麒麟給硬拽了出來,估計等第二天一早,這家伙不死也要殘廢。
這件事來福還盡力的去為大頭隱瞞,可母麒麟懷孕了,這事根本藏不住啊。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鐘馗要騎,直接就把鐘馗給蹬飛千多米遠。
這事接下來也是紙包不住火,鐘馗愣是在自己家門口罵街了半個小時。
甚至還跑大帝那兒告他的狀。
這不,大帝又降下法旨,要他往后每月都要去鐘馗那兒報道,少去一天,就去修一月的十八地獄。
“這個兔崽子,等他這次回來,看我不揍的它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丁小乙惡狠狠的說道,表情像極了得知孩子在外面打游戲的父親。
“都一樣啊,大帝雖然說,以后我收的稅可以分出40提成,可這該死的碼頭建好后,壓根就沒見什么人來?”
廖秋抱怨吐槽著,三年了,他一分錢稅都沒見到,還要自掏腰包的養著手底下那幫飯桶。
簡直血虧。
兩人正喝著熱湯,啃著陳老鹵好的醬骨頭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門鈴聲。
丁小乙甚至還以為是聽錯了,然而接著一聽,鈴聲又響了起來。
“咦?來人了??”
兩人相視一眼,若是熟人直接就喊自己了,只有陌生人才會去按門鈴。
當即丁小乙趕忙起身走到門外一瞧,只見門外占著一個女人。
女人一身白衣,清妝素雅,向丁小乙微微彎身:“小女子素蠱娘,可否借宿一宿。”
生意上門,丁小乙哪里有不歡迎的道理。
“當然,我這里就是客棧,姑娘請進便是。”
丁小乙說罷便是請女人進門,什么?門帖,那是不存在的。
一開始糟老頭他們就合計了,但凡外面來的人,一律不要他們的門帖,萬一起了什么歹心,正好順手收拾了,省的給冥土添堵。
反正只要不是冥土的人,沒人知道這塊地是他的私地。
只要人進來,做好人做壞人,全看丁小乙的心意。
請女人進來后,丁小乙把準備好的房間鑰匙給她,女子拿著鑰匙就進了房間,從頭到尾,也沒多說什么。
“總算是來客人嘍”
看著女人進了屋,丁小乙重新坐下來,心想這也算是第一單生意吧。
“別高興太早,你看那女人身上穿著那么樸素,別到時候連住店的房錢都沒”
廖秋不以為然的喝著碗里的熱湯,心里也沒把女人當回事。
“沒就沒吧,也不缺那點。”
丁小乙無所謂的說道。
兩人剛說沒兩句話,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大吼:“店家,有人么?”
頓時丁小乙和廖秋面面相視。
回頭一瞧,一個大漢已經走進院子,大漢龍眼虎須,手上握著兩把斧頭,邁步走進來后,更是粗聲粗氣道:“店家,住店,另外有什么吃的盡管拿上來。”
“好嘞”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居然接連兩單生意上門,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讓雙兒去除非準備一下。
自己給大漢辦理了入住手續,就是簡單的登記下名字。
別看大漢長得粗獷,可寫的字卻是難得的秀氣,名字也是有名有姓齊貞吉
這時雙兒把廚房里陳老留下的鹵煮端上來,又上了一壺酒水,幾個饅頭。
大漢坐下來就吃。
轉眼一盤都吃完了,還嫌不夠,又讓雙兒給再上一份。
結果盤子還沒撤下去,大門外,又來了一人。
來者一副書生打扮,青冒灰衫,身后背著一個破竹簍子,進門后,眼睛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大漢,看著大漢兇神惡煞的模樣,頓時小臉一白,干凈躲開視線。
“店家,那個……我要住店。”書生小聲說道。
這下廖秋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個季節黃泉上陰寒刺骨,就算是有螭吻舟也不會好受。
往年都沒見過人來,今天一來就來了三?
“小乙,我回去看看。”
想到這,廖秋也顧不上再繼續吃喝了,趕忙披上黑色的袍子就往外走。
丁小乙心里也很奇怪,等廖秋離開后,就給書生簡單的登記一下。
隨后就見書生小心翼翼的坐在邊角,只是喊了一份面條,呼呼的吃起來。
一臉來了三位客人,冷清的客廳里總算是有些熱鬧起來。
丁小乙則雙手包懷,看著門外,心想會不會再來幾個。
正在他心中思索著,今兒廖秋的碼頭,是不是開始熱鬧起來時。
只聽樓上傳出一陣琵琶聲。
輕盈的奏樂聲,夾帶著女人凄苦的歌聲。
歌聲聽的悲切,讓書生幾度潸然落淚,反倒是那個黑臉的大漢,聽著這陣樂聲,吃的越發津津有味。
轉眼桌上的鹵肉饅頭一掃而空,大聲道:“不夠,不夠,再給咱家來一桌,這點肉哪夠下酒呢。”
雙兒看了一眼丁小乙,見他點了點頭后,就走進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但大漢卻是在此刻,有些等不及了,目光一掃,眼睛不由瞄在書生的身上,銅鈴大的眼睛,在書生上下來回打量一眼,咧開嘴巴笑道:“店家不用麻煩,這就是上等的下酒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