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暴雨
錯覺嗎？
波特疑惑的看著眼前這條黑色森蚺，試圖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但端詳了好久，最終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渾濁的蛇瞳仍然是那樣的無神，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蹲下來的波特，卻再也沒有用手中樹枝去觸碰這條黑色森蚺，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警告他，如果他在這么做，一定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但他真的能忍住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季的婆羅洲，天氣反復無常。
上午還晴空萬里，中午一片云飄過，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河道便迎來傾盆大雨。
擺渡船拋錨了，雨水帶來的水位暴漲，會讓本就兇險萬分的婆羅洲河道，變成一處彌漫著殺機的絕境。
“轟隆隆”
一道閃電從頭頂劃過，仿佛貼著頭皮一樣。
看著籠罩在這片河道，久久不曾散去的烏云，船艙內的這些雇傭兵，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幾分心有余悸的畏懼。
畢竟，這可是大自然的偉力，是人力無法對抗的可怕力量。
不知道是因為窗外雨點聲太大，還是因為剛才的那一道雷霆，二樓睡覺的哈利，揉著眼角的眼痂走了下來，他從掛在腰帶上的小皮包里，掏出自己的銀質酒壺。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的感覺，讓他精神一震。
看著外面那陰沉的天空，哈利煩躁的吐了口吐沫：“謝特，這該死的天氣！”
副隊長馬爾福，很有眼力的接過哈利的酒壺，將高度烈酒將其灌滿：“老大，船我停了，這種天氣開船太危險，你當時在睡覺，就沒好意思叫醒你。”
哈利擺擺手，雖然是變種人，但馬爾福可不是波特，作為他的副隊長，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馬爾福都是值得信任的。
況且，馬爾福是自己的副隊長，他也不可能像訓孫子一樣訓斥對方。
所以他擺擺手：“沒事，你辦事我放心。”
馬爾福笑了笑，雖然哈利什么都沒說，但他還是掏出一個玻璃罐：“老大，要不要來點酸黃瓜下酒？我剛才在廚房翻出了的。”
哈利是混血，媽媽來自美利堅，爸爸來自熊之國。不過考慮到美利堅本來就沒幾個純血，所以哈利應該算是混血中的混血。
不過他爸爸卻是標準的熊之國大漢，作為橄欖球運動員的父親，雖然并不出名，但也有接近兩米的身高，這或許便是為什么哈利那么討厭比自己高很多的人。
因為在他成長的那段歲月，父親經常因為自己的身高，而對他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當然，雖然哈利和家人的關系很一般，但有些東西卻繼承了父親，比如哈利的嗜酒如命，以及熊之國男人都愛的俄式酸黃瓜。
一口酸黃瓜，一口伏特加，哈利舒服的瞇著眼，因睡眠不足的起床氣，甚至都消散了不少，只是看著外面那瓢潑的大雨。
似乎想到了什么，哈利詢問道：“那條蛇怎么樣了？”
馬爾福坐在椅子上，從懷里掏出一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翻出來的肉干，一條條的撕扯進嘴里：“我讓波特去照顧了。”
哈利翻了個白眼，他沒好氣的踢了一腳馬爾福屁股下的椅子腿：“你也不怕波特那小子把蛇玩死了？”
別看哈利整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覺，可船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就比如那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波特，其實是一個喜歡虐待動物的變態。
這一點，不只是哈利知道，馬爾福這個副隊長也知道，不過面對哈利的反問，他卻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沒事，那小子雖然是個變態，但膽子卻很小，他不敢做太過分的事。”
豆粒大的雨水，落在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抿了一口高度烈酒，哈利若有所思的詢問了一句：“雨下多久了？”
看著手里這塊足有兩指寬的肉干，懶得繼續撕下去的馬爾福，直接將肉干扔進嘴里，隨即拍了拍手里粘著的調料：
“午飯的時候就開始下了，估摸著有兩個小時吧？”
但就是馬爾福這無心的一句，卻放哈利眉頭一皺，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他一直在外面？”
馬爾福愣住了，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看著哈利臉上明顯不對的神情，他不由的臉上一僵：“額……”
“咔嚓！”
天空落下一道驚雷，映照出哈利那陰晴不定的臉色，船艙內，死一般的寂靜，哈利從玻璃罐里拿出一根酸黃瓜，咬的“咯吱”作響。
兇悍的目光掃視，周圍的手下，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心悸。
副隊長馬爾福臉上的表情僵住，嘴里還有半塊肉干，因不知道應該咽下去，還是吐出來，所以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但眼里的畏懼卻不能作假。
哈利為什么能成為隊長？
一方面是因為他足夠兇，即便是馬爾福也不愿意面對發怒的哈利。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哈利能做到一視同仁，即便他看波特不爽，但只要波特還在他手底下一天，那波特便是他哈利的人。
二指寬的肉干，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感受著喉嚨火辣辣的疼痛，馬爾福站了起來，聲音沙啞的說道：
“隊長，我這就去換他回來。”
波特既然被自己扔進雨里兩個小時，那自己也要在外面淋兩個小時的雨，要不然就是對波特的不公平，即便他是這個雇傭兵小隊里僅次于隊長的人。
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馬爾福，哈利點點頭，兇悍銳利的眼神漸漸放軟：“嗯，去吧，從我房間拿兩瓶酒，你們兩個一人一瓶，好好聊聊。”
“轟隆隆！”
一道閃電過后，隨即便是雷霆的轟鳴。
呼嘯的狂風，卷起豆粒大的雨滴，打在身上生疼，同時還將寶貴的熱量帶走。
穿著雨衣的馬爾福，手里拿著兩瓶伏特加，不過在他來到擺渡船前面的這片甲板上，卻并沒有看到波特，這讓馬爾福不由的眉頭一皺，隨即低聲謾罵了一句：
“謝特，這該死的家伙跑哪兒偷懶去了？”
想起自己剛才被哈利訓斥的狼狽，馬爾福愈發的郁悶起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去找波特麻煩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馬爾福抬腿踢了籠子一腳，然后讓馬爾福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因為隨著自己這一腳，“哐當”一聲，關著十四米長黑色森蚺的籠子門，就這樣被打開，
“轟隆隆！”
天空，再次閃過一道雷霆，這一刻的馬爾福，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