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審訊室,韓彬又查看了一遍審訊記錄。
從表面來看,馬友才的供述能說的通,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這很像是論文。
理論上能說得通,實際操作起來難度極大,馬友才和另外兩名嫌犯相處的時間不短,不可能沒有發現一絲的線索。
馬友才的這番供詞,很可能是提前想好,專門為法官準備的。
他表現出一副配合的姿態,雖然明知道他有問題,但抓不到實證,也很能定他的罪。
韓彬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包星,叫上幾個隊員,咱們出去一趟。”
“韓隊,咱們去哪?”
“小軒村。”
小軒村位于泉城市城北郊區。
韓彬等人開車到了村南,不遠處有一戶人家貼著封條。
饒建國指著貼封條的那戶人家說,“韓隊,那個房子就是嫌犯的窩點。”
韓彬在四周觀望,沒有發現明顯的攝像頭。
陶元亮揭開封條,用鑰匙打開鎖門,一行人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長滿了雜草,只有西屋和北屋幾間房子。
饒建國介紹道,“西屋堆放了不少雜物,沒有居住的痕跡。北屋有居住的痕跡,另外,院子的西北角還有一個地窖,很可能是用來關押人質的。”
韓彬點點頭,先去西屋轉了一圈,就像饒建國說的是個亂糟糟的雜物間。
北屋倒是有居住的環境,但收拾的很干凈,應該是泉城市技術科的人員處理過現場。
隨后一行人下了地窖,地窖右手邊有個燈,打開之后還挺亮堂。
地窖里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床和一個大缸。
饒建國介紹道,“這個房子是嫌犯從村民手里租來的,大缸是村民放的,以前是用來儲存物品。那個床村民也沒見過。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物品都已經被技術科的人員帶走了。”
韓彬點點頭,他看過地窖案發前的照片,知道大致的情況。
“租房子的村民對嫌犯有印象嗎?”
饒建國搖頭,“房子是去年租的,當時嫌犯還戴著口罩,前段時間詢問,村民對租房子的人幾乎沒什么印象,很難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韓彬道,“也就是說,他們在一年前已經策劃者說有實施犯罪的想法了。
那馬友才供述的先選作案地點、隨機找目標應該是撒謊。”
饒建國道,“您懷疑他們綁架黃瑩瑩另有目的。”
“這就得問黃澤安了。”韓彬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黃澤安在案件中并沒有起到好的作用。
首先,黃瑩瑩被綁架后,他就應該立刻報警。
其次,他不應該干涉警方的調查,更不應該胡攪蠻纏逼著市局將案件移交給省廳。
韓彬和饒建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從彼此的交流和饒建國對案件的了解來看,饒建國查案方式和刑偵技術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抓捕馬友才的方案,不能說錯,只能說他選擇的時機不合適。
案件緊急,人質隨時可能被撕票,這時候臨陣換將,讓省廳接手案件并不明智。
就拿韓彬來說,他就算再有能力,也需要一個對案件了解的過程,才能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今天這一天,他幾乎沒做別的,都是在了解8.29案件情況,饒建國也一直陪在他身邊,案件的調查幾乎停滯了。
對于人質來說,每一天都能影響生死。
離開小軒村后,韓彬冷不丁的問道,“紅色保時捷汽車是在哪找到的?”
饒建國問道,“南二環高架附近,您要去看看嗎?”
“不去了。”韓彬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饒隊長,麻煩您將綁架現場、棄車現場、小軒村附近的監控都發給我。”
“好,我一會就讓人整理。”饒建國嘴上答應了,但心里沒有報太大希望。
最簡單的交叉比對,他怎么可能不會,他早就讓人比對了三個現場的監控,但并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回到辦公室后,韓彬開始比對三個現場附近的監控。
其中有天網的監控,也有商鋪的監控,多個監控相互比對十分繁瑣。
綁架現場和棄車現場附近的視頻都是晚上的,光線有些不大好。
小軒村附近的監控視頻比較長,從八月29號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韓彬先看了綁架現場和棄車現場附近的監控,對于去過兩個現場的人有了大致的印象,再看小軒村附近的監控。
其中,在綁架現場和小軒村附近的監控中,韓彬發現了馬友才的身影,只不過馬友才都是單獨行動,沒有發現其他同伙的身影。
晚上七點,韓彬查看了大量的視頻后,發現了兩個可疑的身影。
一個身影在綁架現場出現過,還有一個身影在小軒村附近的監控中出現過。
韓彬將這兩個身影分別命名為a和b。
a身影短頭發,穿著一件灰色t恤,戴著口罩,右手夾著一根黑色皮包,看著像是一名中年男子,晚上九點出現在綁架現場附近的監控中。
b身影長卷發,穿著yi奸一件女士的連衣裙,同樣戴著口罩,看著像是一名中年婦女。
從外形看,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性別、衣著、體型都有不小的差異,甚至走路的姿勢也有些不同。
但韓彬經過認真比對,發現這兩人的步頻步態和體型十分相似,b身影走路時更自然,a身影走路時似乎有些刻意,經過大量的視頻比對,這兩個身影是同一人的概率有百分之七八十。
泉城市公安局也比對過三個地點附近的監控,之所以沒有收獲,很可能就是因為嫌犯在不同的地點,有著完全迥異的裝扮,再加上夜晚的光線不大好,分辨的難度極大。
隨后,韓彬將隊員們召集了過來,讓他們繼續追蹤這兩個可疑身影,看看這兩個人都去過哪些地方,沒準順藤摸瓜能找到新線索。
饒建國仔細看了兩組視頻,“韓隊,這兩個人的裝扮差異這么大,您是怎么分辨出來的?”
王暢道,“韓隊精通足跡鑒定,不用看臉,只要看走路姿勢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同一個人。”
饒建國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也不知是否真的信了。
包星好奇道,“韓隊,能看出他的性別嗎?”
韓彬分析道,“從體型和走路的姿勢來看,她應該是女性,年齡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