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具體是什么李雪刀沒有細說,但寧遠多少也猜到了。
這種經歷,寧遠上輩子剛出道的時候可不少見,再說以他的心理素質,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這種事情又沒法跟李雪刀說。
既然他來都來了,寧遠除了苦笑也只能表示感謝。
“最近翻過原著沒?”李雪刀問道。
寧遠笑道:“從您說過后又去買了一套,這段時間只要沒事一直在看。”
總不能說——整本我都背下來了,您信不?
李雪刀點了點頭:“對你我還是放心的,就看你天天能早起鍛煉的自律勁兒,做事就不用我操心。”
寧遠笑了笑:“您也別這么夸我,會驕傲自滿的。”
“哈哈!”李雪刀笑了起來。
進去的路上,兩人邊走邊聊,一路都有人打招呼,就算現在李雪刀還沒有宋江加身,但當年的《渴望》,早就讓他這張臉人盡皆知。
不僅李雪刀,現在寧遠這張臉在大眾心目中也有了清晰的印象。
之前還珠的簫劍,最近少包的大火,也讓寧遠和卓杰的名氣更甚。
在少包里,寧遠不像卓杰那么畫黑臉,所以他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而卓杰,可能還得辨認一下。
在央視,這些工作人員見多識廣,自然更熟悉。
甚至,見到寧遠和李雪刀后,即使李雪刀名氣更大,但追捧寧遠的人卻更多,尤其是女性,一個是最近少包熱播,再一個就是:
“哇,本人比電視上更帥誒”。
這讓寧遠感嘆,難怪未來帥哥美女大行其道,其實一直都是這樣,五六十年代,甚至再往前,二三十年代那些電影明星,同樣是當時審美里漂亮英俊的類型。
不光國內,國外也是如此。
長得漂亮,就比別人容易成功。
當然,想長久的成功,還要靠內功,寧遠已經過了在掌聲和鮮花中迷失自己的年齡。
上樓來到任大惠的辦公室,他正在跟導演張紹林說著什么。
看到寧遠兩人進來,任大惠和張紹林笑著站了起來,不過并沒有看寧遠,而是都主動跟李雪刀握手。
直到李雪刀指著寧遠道:“任主任,張導,這就是我說的寧遠。”
這個時候,他們才看向寧遠,點了點頭,但也沒伸手,而是指著沙發道:“坐吧。”
李雪刀看了一眼寧遠,眼神帶著寬慰,寧遠則微微一笑表示沒事。
其實,就算寧遠沒有李雪刀的推薦,估計也不會比這更差,他們跟自己不熟悉,也不可能像對待李雪刀那么熱情。
這些寧遠心里明白,也就不會眼高于頂的想著地球要圍著自己轉,覺得受到了侮辱。
實際上,對于任大惠他們來說,一方面是不熟悉,另一方面也是保持威嚴,否則在片場怎么鎮住人?
當然,這也跟地位和名望有關,如果是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再不濟也是影帝,就算不認識,他們也會態度和煦的客氣一番。
李雪刀拍了拍寧遠肩膀:“坐吧,不要拘束。”
說著,李雪刀意有所指的對任大惠笑道:
“在任主任面前,我們都是小將,指哪兒打哪兒。”
“哈哈,你這及時雨,還沒進劇組呢,就開始招兵買馬了,假以時日,說不準這劇組誰才是話事人呀!”任大惠也笑了起來。
因為李雪刀的話,任大惠看向寧遠:“這小伙子倒是真的俊,形象上演花榮是足夠了,不過……”
頓了頓,任大惠對寧遠道:“你對水滸了解多少?”
寧遠想了想,并沒有說倒背如流,而是笑著道:“您可以考考我。”
對水滸倒背如流,對演好水滸里的角色其實沒有太大的作用,再說了,劇本對原著也有不少更改。
比如花榮的結局,原著里他和吳用自盡在宋江的墳前,但電視劇里,他是跟宋江和李奎一起飲下毒酒身亡。
倒背如流的唯一作用,可能只是證明自己記性好,背臺詞不在話下。
當然,因為對原著的爛熟于心,可以保證寧遠考不倒,所以他才這么說。
任大惠沒想到寧遠竟然是這個回答,愣了愣后,好奇道:
“這么有信心?”
不過他也沒等寧遠回答,于是點了點頭道:
“行,既然你想飾演花榮,那先問你一個簡單的,花榮在梁山里座次星辰是什么?”
寧遠不假思索的道:“座次九,天英星。”
任大惠沒有任何意外,想拍水滸,如果連這種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就證明來之前根本沒有丁點準備,還是趁早滾蛋吧。
“綽號呢?”
“小李廣。”
“最擅長什么?”
“百步穿楊。”
“在梁山的職務是什么?”
這就稍微難一點了,但讓任大惠沒想到的是,寧遠依然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繼續道:
“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之首。”
任大惠微微頷首,張紹林眼里也第一次露出滿意之色:“這個都能記得,看來的確是有準備。”
而一旁的李雪刀,臉上也露出欣慰之色,寧遠的確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推薦的是個草包。
任大惠笑了笑:“再問你一個,原著對花榮的贊詩記得嗎,當然,這個記不記得都沒關系,只是你的對答如流引起我的好奇。”
而寧遠點了點頭,依然不假思索的道:
“齒白唇紅雙眼俊……人稱小李廣,將種是花榮。
身上戰袍金翠繡,腰間玉帶嵌山犀。
滲青巾幘雙環小,文武花靴抹綠低。”
上次李雪刀念出了上闕,這次寧遠又在他面前完整背完,聽得李雪刀臉上生輝。
推薦的人得到認可,比自己獲得認可更高興,與有榮焉,可不是小燕子的魚有濃煙。
任大惠愣了愣,他剛剛并不是忽悠寧遠,的確是好奇之下隨口問的,根本沒想到寧遠會背,在他想來,寧遠能記住一兩句就不錯了。
包括張紹林也是同樣想法。
可寧遠,硬是毫無停頓的背出來了,對不對不說,但記憶里,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隨后,兩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都把辦公室桌上的原著抱起來,呼啦啦的翻。
要拍這部劇,辦公室里的原著可不止一本。
盡管寧遠清晰記得在哪一回哪一頁,但這個逼他可沒裝,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