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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事情,心里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那種痛苦,似乎自己也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有面鏡子,寧遠就可以看到,剛剛夏輝發作的時候,寧遠眉頭擰了起來,神色也跟著緊繃。
大概也只有看過,才能對這些警醒。
這讓寧遠想起上初中的時候,學校來了一些勞改犯演講,那時候學生都聽得很認真,也很受觸動。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因為張哥他們不敢再在寧遠面前囂張,寧遠在里面倒也優哉游哉,畢竟不像他們那樣有任務的壓力,也沒有外界的紛擾,就安安靜靜的在里面觀察著他們。
寧遠見過夏輝這種身體戒斷后期的輕微反應,也見過剛進來的一些人,發作后還需要醫務人員注射鎮靜,那場面比夏輝發作更觸目驚心。
看得多了,寧遠在這期間也‘發作’了幾次,別說夏輝他們,連張哥這些老油條都沒察覺寧遠是演的。
當然,在他們面前表演之前,寧遠倒是私底下自己‘發神經’好些次,覺得沒問題了才當眾‘出丑’。
不過寧遠可不會在他們面前被打鎮靜,而是立刻被抬走。
離開了這里,寧遠又生龍活虎了。
這些都早有交代,那些看過的醫務人員,包括林震、唐山林他們都驚訝不已。
“可以啊你,要不是知道你不是,我都差點相信了。”
又一次被抬過來后,林震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唐山林笑道:“人家可是專業的演員,還拿過國際大獎,要是演不出那種感覺,怎么讓觀眾信服。”
因為寧遠來這里,所以這段時間,他們也專門了解過寧遠的消息。
“可是大部分觀眾都不知道發作了什么樣呀?”林震道。
唐山林搖了搖頭:“但我們能看出來,以前電視上也有類似的,我看了都想罵人,什么亂七八糟的,還有人演的跟發羊癲瘋似的,那能一樣么,也不調查了解一下。”
林震指著寧遠:“所以這位才能年紀輕輕就能出名,還拿獎,這就是用心。”
唐山林點了點頭,一臉佩服的看著寧遠:
“的確,在之前,我根本想不到你能在里面住這么長時間,想著頂多幾天的功夫就不錯,到現在演得……連我們都差點被騙過去了,而那些人更是沒發現,太牛了你。”
“哈哈哈哈……”
寧遠他們都笑了,那些醫務人員,笑過之后看向寧遠的眼神也都是欽佩。
就在這時,有人跑過來:“老林,有記者過來采訪!”
“采訪?”林震詫異道:“采訪什么?”
那人猶豫了一下,指著寧遠道:“也不知道誰透露出去的,說寧先生希獨被抓,關在咱們這兒,記者是過來了解情況的。”
一瞬間,寧遠呆了。
這下可玩大發了!
而林震他們都皺起眉:“都哪兒傳出去的,簡直是胡鬧!”
唐山林則看向寧遠:“你的意思呢?”
捂臉哭笑不得,寧遠無語道:“行了,讓他們進來吧,要是不解釋清楚,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林震點了點頭:“確實要澄清,要不然被報道出去,你的形象可就毀了。”
片刻后,兩個記者被領進來。
當他們看到寧遠的一瞬間,頓時就跟餓狼見了羊似的,雙眼放光,然后快步就沖了過來。
因為興奮,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其中一個趕緊打開錄音筆,另一個上來就問:
“寧遠,你是什么時候被抓的?”
寧遠當時臉就黑了:“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我沒被抓,麻煩你們下次采訪前先調查一下行不行?”
“沒被抓?”兩人面面相覷:“那……那你怎么在這兒?”
旁邊的林震這時接腔道:
“我來跟你們說吧,寧遠先生接下來要拍的一部戲,跟這個有關,他是過來體驗生活的,所以,你們可能誤會了。”
“額……是這樣嗎?”那個采訪的記者愣愣道,臉上充滿失望。
雖然他說的是疑問句,但實際上,有林震出言證實,他心里已經相信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明星被抓,比寧遠更大牌的也有,比如那位茅阿敏。
前些年她如日中天的時候,在國內風頭無兩,也是錢薇出名以前,國內名氣最大的明星。
但那樣的牌面,面對逃稅風波,也沒有稅務機關幫她說假話,該報道照樣報道。
當然,這也跟這時候的明星和經紀團隊,大都沒有公關意識有關,就算未來某冰,如果不是某大炮把小崔惹火了,也不會被挖出來。
不過也跟這時候的媒體屬性有關——基本都是國家單位。
不像未來,微博、微信等自媒體橫行,而且影響力巨大,遠超紙媒。
關鍵在未來,花點錢就能上新聞、改新聞、編新聞,甚至一堆‘吃瓜群眾’舉手表示相信,真真假假讓人迷惑。
“實在不好意思,寧先生,對不起。”兩位記者知道情況后,尷尬的道歉。
雖然錯失了一條新聞,但好在沒有因為他們造成什么惡劣的影響,否則就不僅僅是道歉,而且還要上法庭了。
這一場烏龍雖然過去,但并不是開始,畢竟已經傳播出去了。
但好在,正因為這時候的媒體都是事業單位,沒有證實不會亂發,倒沒有造成更大面積的擴散,只是一些小道消息。
到了未來,謠言滿天飛,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自媒體的烏煙瘴氣。
所以,如果想看真新聞,還是要找傳統紙媒的網絡平臺,它們再怎么樣,也不會發假新聞,只要被報道的,基本都是經過驗證信息真實的。
8月2號,在里面待了二十天后,寧遠走了出來。
出來前,在戒獨所的組織下,寧遠上臺做了一場演講,這才說了他此行的目的,并表示之前的幾次‘發作’,都是他演的。
一時間,臺下一片驚呼,也有人得意的道:“我早就知道他是明星。”
最震驚的,莫過于夏輝、張哥這些同宿舍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寧遠演講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澄清,免得這些人出去后亂說,另一方面,也是想為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從自身出發,再到所見所聞,寧遠痛心疾首的道:
“你們都有父母,有的有了妻子丈夫,有的還有了孩子,你們難道不想讓他們像正常的家庭那樣,父母享受天倫之樂,另一半跟著自己興奮,孩子因為自己而驕傲?”
“只要愿意改變,有手有腳,肯定不會餓死,總不想還回到這里,忍受這種痛苦吧。”
“說實話,我演著都覺得痛苦,更何況你們是有切身的體會,更何況,想一想那些為了禁獨而犧牲的無數英雄,我們國家百年前的屈辱,還有那東亞病夫的罵名,我們都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當然,我說的只是我的一腔肺腑,聽與不聽在于你們,但大家記住,自己選擇什么樣的路,就會過什么樣的生活,你選擇獨品,未來伴隨你們的,只能是黑暗和痛苦,而選擇戒除,就算路再難走,也是陽光下的堂堂正正!”
“謝謝大家!”
演講結束,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反響很強烈,不過寧遠不清楚自己的話有沒有用,但只要有一個人得到改變,也是寧遠的初衷達成,畢竟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只要有人被叫醒,那就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