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散去。
趙氏王族府邸,空前的安靜。
那能容留千人的大堂,無人說話,
看著坐在那靜靜喝著茶的楚凌霄,所有人感覺身體一陣麻木,就像是雕刻成的塑像一般,臉上表情一直停留在某個時間點上,讓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這……
這是在做夢嗎?
就是趙永昌都感覺極為不真實,仿佛還未睡醒似的,他看著自己雙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是九氣境至強了嗎?
為何是如此簡單呢?
不!
應該說。
為何先生隨手,就讓自己連升兩境,達到這一生都只能去奢望的境界呢?
這前前后后。
近千人的趙氏王族大堂,死一般的寂靜!
隨手讓老族長升兩境。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心中直搖頭:
“不,不是讓老族長升兩境,這應該說是賜予!賜予老族長兩境!”
太匪夷所思了!
這世上,怎么會存在這種事情!
武道境界。
尤其還是武道大宗師這種層次,每升一境,那都難如登天。
拋開天賦。
唯有機緣、頓悟,才能有助提升。
怎么可能有像這種情況下的?!
神榜至尊,都不可能做到啊!
所有趙氏族人,已經想不出用言語來形容此時的感受,他們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不然。
他們都要嚇暈過去。
……
“好了,現在這金陵城,四大帝都王族之中,沒人再是你的對手。”
楚凌霄淡淡出聲,語氣依舊是那般淡然,仿佛隨手賜予別人兩境,對他而言,是那般理所當然,猶如芝麻粒點的小事。
“多謝先生,先生您簡直是謫仙下凡啊!”
趙永昌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一百多年紋絲未動的坎,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跨過了,實在是前所未聞。
他恭敬萬分道:
“先生,您不愧是能讓陳道極那等宗師八氣境高手,都要下跪磕頭的存在。”
“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
轟!
剎那間。
聞言,整個大堂內所有趙氏族人,全都后背感到一涼,嚇的心臟都猛的一抽。
聽到這個名字。
眾人皆是滿臉錯愕,感到無比震撼。
剛剛沒聽錯吧?!
讓宗師陳道極,都要下跪磕頭?
那豈不是……前段時間盛傳整個華夏的王族禁忌,楚凌霄!
他,竟然就是楚凌霄!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趙永昌低聲訓斥道
“所有人都聽好了,關于先生的身份,誰敢透露出去,將逐出趙氏王族!”
說完,趙永昌好像有些意猶未盡:
“還有先生您……”
……
“有問題就問,不要支支吾吾的。”拿起茶杯,楚凌霄仿佛知道趙永昌心中所想,語氣淡然。
“我就知道瞞不過先生。”
趙永昌老臉一紅:
“還請先生稍后,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
人,離開了大堂。
過了沒一分鐘。
在所有趙氏族人疑惑的目光下,趙永昌手里拿著一個畫軸,回到大堂,小心翼翼的遞在了楚凌霄旁邊桌上。
楚凌霄看了一眼,目光頓時有些變化。
這卷軸裝在一個玻璃盒子中,雖然那一副畫軸看起來年代久遠,但依舊栩栩如新。
“這副古畫,是我趙氏王族從千年前傳承至今……”趙永昌語氣猶豫,不知該說不該說,畢竟感覺這件事太過荒謬。
“心中有話,便講。”端起茶杯,楚凌霄語氣淡然。
“是。”
趙永昌點點頭,語氣越發恭敬:
“當年先生離開之后,卻忘了詢問先生一件事。”
“便是這幅古畫,當中所畫之人,其中一個與如今先生的穿著,很是相似。”
這副古畫。
最開始傳到他之時,趙永昌并沒多想,只是當做一次巧合,未再細想。
畢竟這世上穿著相似的人,實在太多。
但自從楚凌霄再次出現。
趙永昌,頓時又想起了這件事。
而他從來沒想到。
一百年過去,先生依舊活著,依舊如此年輕!
難不成先生,與這千年前的畫中之人,有什么淵源嗎?
“先生,不瞞您,這畫中之人,那個瘦弱的小男孩,便是我趙氏王族先祖。”
這個疑惑,趙永昌憋在心中足足一百年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再與楚凌霄重逢,他自然想知道答案:
“先生,您可認識這畫中穿白袍的人?”
畫軸緩緩打開。
不知塵封了多久的古畫,再次呈現在所有趙氏族人眼中。
他們都不自禁靠攏過來。
望著掛在墻上的畫,趙凝語心中有些納悶,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幅畫,可為什么畫中這個穿白袍的人,只畫了一個側面?
只能依稀感覺到,是個年輕人。
千年前。
一個年輕人,為何能讓封皇而坐的先祖,特意畫上這幅畫呢?
而且。
這……上面寥寥題字,有一個好像與其他筆跡不同,并不是同一人所為。
奇怪。
太奇怪了!
是什么人敢在封皇先祖的畫中,題上一字?
趙凝語不解。
同樣這大堂內所有趙氏族人,也不解。
難不成,這千年前的疑惑,這位王族禁忌能給出答案嗎?
“拿筆墨紙硯過來。”楚凌霄并沒直接回答,反而有些答非所問。
趙永昌雖然心生疑惑,但還是命人,把趙氏王族珍藏的墨寶拿來。
隨即。
楚凌霄拿起毛筆,輕輕在這副古畫上,寫下一個字——命!
一字寫完。
那道白衣長袍,已然離去。
只留下古畫旁,目光呆滯的趙永昌,看著那一之命字,渾身都忍不住開始顫抖。
“千年前古畫,這個命字,竟與先生所寫一模一樣!”趙永昌臉上一片震驚之色,卻是無言以對。
這古畫。
乃是那位封皇先祖所畫,那一行字,同樣也是。
而那一命字。
極有可能是畫中那白衣長袍青年所留。
可如今。
千年前的筆跡,怎會……
“先生,不會活了一千年吧!”
嘶!
趙永昌倒吸冷氣,被嚇的魂不守舍。
大堂內,所有趙氏族人,極近石化。
“千年?”
站在昆侖雪山巔,俯瞰整個金陵古都,在楚凌霄眼中卻如同滄海一粟,那般微不足道,他長嘆一聲:
“我的歲月,何止區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