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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為什么不信?白畫家高風亮節,值得我輩學習。”婁堅口中說著信,但是眼神、表情,可沒有半點相信的模樣。
主要是人到中年,世界不允許他像少年時那么純善、天真。
一聽就假的借口,他自然回之以敷衍。
“不管你是真信,還是假信。總而言之,我的提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
白葉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說了一句話就起身告辭了。
婁堅連忙挽留:“這么急?吃了飯再走呀。”
“有事……”
在婁堅的禮送下,白葉與陳大器離開了南海畫室。
走出了小巷子,抵達外面街道的時候,白葉再次說道:“婁先生,你考慮好了,盡快答復我。”
“我可以等你兩天……”
白葉意味深長道:“有些機會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婁堅表情變幻,陰晴不定。
他目送兩人離開,就回到畫室之中,把同伴召集過來,直接說了白葉的提議。
一瞬間,畫室炸鍋了,鼎沸、喧囂。
“什么,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敢情是想摘桃子。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這事我們自己能做,不需要他插手。”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自己有本事,不用假人之手。”
幾個人強烈譴責、反對。
當然,有人反對,就有人支持。
“摘桃子,他能摘什么桃子。說句不好聽的,以白葉的身份地位名氣,我們南海畫室,有什么是他要貪圖的?”
“我也想不明白,這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圖名?要利?”
“不可能……”
一個人斟酌道:“或許,人家只是純粹幫忙呢。”
反對的人,立即噴了一臉:“平時沒交情,又熱情主動幫忙,不收任何的酬勞好處,你信?”
“信呀。”
旁人道:“就不允許,他是好人啊。”
兩種觀點,爭執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吵了半天,也慢慢消停了。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合作的伙伴,不至于吵出真火來。
冷靜下來,也分析不出什么結果,干脆有人抬頭道:“阿堅,這件事情,你又是怎么看的?”
“我?”
婁堅想了下,坦誠道:“你們知道我的……比較功利,一心想要混出頭,打響南海畫室的招牌,名利雙收。”
“咳。”
詢問的人擺手道:“我在問你的看法,少說這有的沒的。”
“看法就是同意啊。”
婁堅理所當然道:“跟白葉合作,最大的好處,肯定是馬上擠入主流的視野,讓大眾關注到我們的存在。”
“至于弊端……”
婁堅環顧四周,攤手道:“來,大家說說來,這事有什么弊端,我們合計一下,到底是弊大于利,還是利大于弊。”
一瞬間,一些人不吱聲了。這根本不用合計,就知道是利大于弊。或者說,百利無一害。
反正他們想不出來,到底有什么問題。
如果說,白葉想鳩占鵲巢,趁機奪了南海畫室,那就是笑話了。南海畫室本身,沒什么資產,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租賃了一個小院子,作為平時聚會的地點。
沒有了名頭,沒有了小院子,一群人完全可以另起爐灶。
說到底,南海畫室最大的資產就是人,沒有了這些人,畫室就是一個空殼子,有什么值得覬覦的?
所以……
“其實吧,如果他是善心,我們自然有好處。如果他另外有什么小心思,大家也不怕,更要答應他,看他玩什么花樣。”
“對,就是這個道理。”
“我們以身飼虎,肯定有大福報!”
一群人達成了一致。
與此同時,在返回酒店的過程中,陳大器也憋不住問道:“白葉,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好端端的,你不專心琢磨雕塑展的作品,玩什么海報設計?”
“雕塑展我不參加了,交給你出馬,你上。”白葉語氣輕松。
陳大器一怔,然后生氣了,惱怒道:“你說什么混帳話?”
“真心話。”
白葉目光一轉,看向了陳大器,以誠懇的語氣道:“我們合作了兩年,你甘心一輩子,都呆在我的工作室嗎?你之前,也整天說著,要自己單飛,開創自己的事業。”
“現在給你機會,你不想把握嗎?”
白葉輕笑道:“這次雕塑展,你替我出戰。盡管掛著我的名字,實質工作交給你來辦,你肯定比較吃虧。但是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誰是真正的負責人。”
“所以只要你表現出色,大家肯定能夠看得清楚明白。”
“怎么樣?”
白葉蠱惑道:“這可是面向國際的舞臺,足夠你施展了吧?難道你就不想一舉成名,全球皆知嗎?”
“我……”
陳大器心亂如麻,有些彷徨、不安。他也曾幻想過,自己在行業中出人頭地,風光得意。但是他卻不曾想過,這樣的機會,這么突然降臨自己頭上。
“這樣不好吧。”陳大器糾結、在猶豫。
“怎么不好?”
白葉反問道:“你是沒信心,還是覺得自己沒實力?”
“當然不是……”陳大器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實力。
他心情澎湃,躍躍欲試,又忐忑不安:“主要是院長推薦你來辦這事,如果發現中途換人……”
“所以你以為我今天過來是干嘛的?”
白葉微笑道:“他讓我參與雕塑展,我確實參與了啊,幫忙搞宣傳的海報,這也是很重要的工作。要知道,海報可是門面啊,如果搞得漂亮,對雕塑展的貢獻程度也不小。”
“啊!”
陳大器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白葉的盤算。鬧了半天,他主動摟過這事的原因,就是想堵住鄧少英的嘴呀。
說實話,他有點感動,所以更不敢輕易答應了。
他擔心……
“你到底怕什么?”
白葉目光銳利:“或者說,你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在吹牛嗎?實際上離開了我,你注定一事無成?”
“砰!”
陳大器漲紅了臉,拳頭砸在了車座上。搞砸就搞砸吧,大不了被人笑話幾年,再重頭開始。
“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