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白葉,已經不是當年,靠炒作出名的十八線小畫家,而是切切實實,有了作品,有了關注的名士。
不管是羨慕也好,還是嫉妒也罷。反正看到他出場,一群人忍不住輕呼,甚至有人吶喊。
白葉!!!
一瞬間,他仿佛萬眾矚目的明星,一舉一動都引發其他人的注目,成為了閃耀的焦點。
白葉也適應了這樣的場合,輕輕地舉手,朝眾人示意。
“切,真當自己是大明星了。”有人酸溜溜道“現在笑得開心,待會肯定要哭得很慘。”
旁人懟道“沒開始呢,你怎么知道結果?”
“擺明的事情嘛。”那人撇嘴道“專業與非專業的比試,這不是一目了然的結果嗎?”
“呵呵,知道結果,那你還來干嘛?”
“……看笑話不行呀。”
兩個人的爭吵,不過是小小的浪花。在喧囂鼎沸的環境中,根本沒激起半點波瀾。
因為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休息室開門了。朱文水帶著一群人走出來,站在對邊的角落,與白葉隔空相望。
一些人腦補,只覺得空氣之中,仿佛流竄了電光火花。
當然,現實是兩個人,根本沒有眼神交換,好像視對方如同空氣一般不存在。
“咳咳!”
冷不防,徐先生冒了出來,他有點尷尬。
盡管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與他沒什么關系。問題是他更清楚,他也不可能置身于事外。
畢竟事情的根源,就是在于投資商的搖擺不定。
他是負責人,不背鍋能行?
得罪人的活,真是不好干啊。徐先生心中嘆氣,臉上卻硬要擠出和煦的笑容“兩位,準備好了?”
白葉與朱文水沒有回應。
徐先生干笑了下,也隨之轉身道“現在有請九位專家,他們是今天的公證人。”
喧鬧的聲音,稍微安靜了幾分。一群人左右打量,就看到一個包廂門敞開,走出來九個人。
他們其中的三個,那是中海美院的導師。另外三個,則是朱文水邀請來的同行,也是海外比較有名望的建筑師。
最后三個人,則是建筑師協會的特派員,他們是真正的公證人。今天的勝負,就取決于他們的偏向。
對于這些人,不管是白葉,還是朱文水,都不敢甩臉色了,紛紛躬身問好。
在徐先生的引領下,九個人也隨之安然在旁邊的椅子坐好。
一排九人,呈扇形排列,正好面向大眾。
看熱鬧的眾人,也愈加的興奮。因為人群中,已經有人辨認出,九個人中一些大佬身份。
如果說,白葉、朱文水在行業中的地位,相當于后起之秀的流量明星。那么這些個大佬,則是行業中的中流砥柱、恒星基石。
“兩個家伙的面子好大,居然把他們請來了。”
“廢話,沒靠山的話,年紀輕輕的,哪有這么大的名氣。”
“有人關照有人捧,羨慕!”
一些人的竊竊私語,自然是無關大局。
待公證人坐下,徐先生隨之以商量的語氣,小心翼翼地試問道“二位,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我當然沒問題。”
朱文水率先道“就看他是不是準備好了。”
“你先,還是我先?”
白葉反問。
“你!”
朱文水傲然道“我怕你看了我的方案,就再也沒有勇氣拋出自己的作品。”
白葉啞然,他失笑了下,也無所謂“可以!”
這句話過一會兒,他會原封不動的奉還。當下他舉手,示意“徐先生,道具可以拿上來了。”
“哦,道具……”
徐先生急忙回身叫道“東西呢,上啊。”
上什么東西呀?
眾人好奇,然后就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從旁邊,慢慢地抬著一個大桌子過來。在桌子上,還蒙著黑布。
當桌子放在中間,白葉隨手扯開了黑布,大家才恍然大悟。
一個巨大的沙盤,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大峽谷層疊的山脈,縱橫的溝壑、懸崖,以及奔騰的山溪流水,都在沙盤中模擬了出來。大家看到立體的沙盤,自然對于大峽谷的地理環境,有了十分直觀的判斷。
“這地方,感覺不錯嘛。”
“也難怪,當初建文帝,會選擇在那里隱居。”
“山青水秀,也容易消磨雄心壯志的,也難怪他隱居之后,就徹底銷聲匿跡啦。估計他自己,也沒指望能逆襲翻盤吧。”
底下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一些人的聲音,傳進了徐先生的耳中,也讓他樂滋滋的。
大眾的關注,從白葉、朱文水的矛盾,轉移到了大峽谷上,這對于大峽谷的開發,無疑是利好消息。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呀?
徐先生偷樂。
就在這時,白葉的一根手指頭,定在了草廟的位置,直接開口道“這個地方,就是金龍玉簡,以及各種文物出土之處。”
他面向大眾,講述緣由“一開始的時候,徐先生來找我,委托我接手廟宇的擴建事務。我答應了下來,著手設計方案。等到初稿出來了,徐先生卻告訴我,有人截胡了。”
“……白葉!”
徐先生臉都青了,好端端的爆什么料啊。
他擔心的事情,也終于發生了。
底下眾人,傳來了陣陣嘩然聲。畢竟白葉與朱文水之間的矛盾根源是什么,不是誰都清楚的。
反正許多人,現在才知道內情。一時之間,在情感上肯定偏向于白葉。畢竟老話說得好,先入為主。
白葉先接受了委托,朱文水不顧道義搶單,肯定不占理。連最基本的先來后到準則都不講,太欺負人啦。
當然了,大眾的看法,朱文水可以無視。但是當他發現,協會的三個公證人,也微微皺眉之時,他不得不冷笑,哼聲道“白葉,你不要故意帶節奏。”
“要知道,采納誰的方案,那是投資商決定的。”
他沉聲道“你的方案,那是擴建廟宇,而我的提議,則是興修行宮博物館,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格局的高度根本不同,投資商自然可以權衡輕重,選擇利益最大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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