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哥家也不大,一個臥室一個廚房而已。
臥室里一鋪小炕,兩把椅子一個小桌子,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占據了近一半的梳妝臺、大鏡子。
在梳妝臺上,還放著宋書書從鎮上給他帶回來的化妝品,還有一些沒有標識的小瓶瓶罐罐,都是瓷的,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這是一個活得比絕大多數女人還要精致的男人!
宋書書看到那些雞蛋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確實不少,一個個的大花筐,擺在廚房、臥室的地上,十幾大筐,快沒地方下腳了。
“這得攢多久啊,怕不是要成石蛋了吧!”宋書書有些擔憂地道。
“不會,才十幾天!”
“那從前的呢?”
“埋了啊!”
宋書書暗地里翻了個白眼,窮山村里也有土豪啊!
宋書書發現,鳳哥家的墻上,還掛著一個蛋,人頭般大小,表面光滑如玉,還有一絲絲血紅色的細紋,這就是一個藝術品啊。
宋書書一邊搬著雞蛋筐,一邊隨口問道:“鳳哥,那個蛋是哪買的,這么漂亮呢?我也想買一個!”
“噢,那是我表哥!一時半會孵不出來,你想要的話,就拿去擺著好了!”
宋書書的腳下一蹌,差點把雞蛋筐給扔了,鳳哥的表哥,長得還真是別致,還張口就要送人,這算不算是買賣妖口。
這嗑完全被嘮死了,宋書書也沒敢多問,趕緊招呼虎嘯林把雞蛋搬到車上去,胡莉則抱著膀,全程都在運氣,死死地盯著宋書書和鳳哥,生怕自己的男人,被鳳哥這個男人給勾跑了。
在男人這方面,胡莉的心眼可小得很呢。
都裝好之后,宋書書道:“鳳哥,這些雞蛋賣個幾千塊還是沒問題的,你想買點啥?”
“就是那種,一扭,就能出好多化妝品的盒子!”
鳳哥生怕說不明白,直接就動用了妖力。
升騰的熾紅色的火焰在空中扭曲著,形成了一個塔狀的盒子,盒子上方一扭,刷啦一下,下方就會現了幾十個,裝著各種顏色化妝品的小格子!
宋書書眨了眨眼睛,就算他是一個鋼鐵直男,也能看得出來,這種化妝盒,簡直就是俗不可奈啊!
但是鳳哥喜歡就好,人家花自己的錢買個俗物,自己還是別廢話了。
因為車上拉著雞蛋,破路又顛得厲害,宋書書也不敢快開,只能一點點地往前挪,又躲坑又繞溝的,十幾公里的山林路,一直到餉午頭才到了鎮里頭。
都柿比較好賣,這玩意火著呢,宋書書才一進鎮就被盯上了,好幾家搶著要,宋書書挑價給得最高的賣了,上萬塊的進帳,別提多爽了。
雞蛋有點難搞,連找了好幾家超市,人家也要不了那么多,最后還是在市場上,找了一個批發商賣掉了,價稍微低了點,只賣了兩千出頭。
在市場找了一個家小店,一人二妖隨便吃了一口。
出門的時候,胡莉還道:“他家做的尖椒干豆腐挺好吃的,回去咱自己做好不?”
“行,熊嬸子的豆腐特好吃!”宋書書說完,覺得這話咋那么別扭呢。
在鎮上轉了一圈,找了一家酒坊,這回也不買成瓶的酒了,直接就整散摟子吧,六十多度的散白勁頭足還便宜。
老候和郎驚空喝那種瓶裝白酒都白瞎了,咋喝都覺得沒有散摟子好喝。
宋書書挑了差不多的,十五塊一斤,足有六十五度的苞米酒,五十斤一桶,足足打了兩大桶一百斤拎到車上。
鳳哥的化妝盒比較難找,從鎮子這頭找到那頭也沒找到,宋書書都快要放棄了,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就只能網購了。
終于,在一起小店里,還真找到了這東西,用彩色的絲帶扎著,估計是當禮品賣的。
可惜,小鎮青年也看不上這種又俗又土的化妝盒,便宜處理,倒是撿了個漏。
該買的都買到手,下午也該到了上班的時候,宋書書開著拖拉機到了鎮大院。
一再叮囑胡莉和虎嘯林在樓下等著,宋書書上了樓。
“羅鎮長,忙著吶,我來匯報一下工作!”宋書書趴著門,未語先笑,沒辦法,要求人吶,自己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年輕,實在是不認識什么土豪。
“啊呀,小宋來啦,快坐!”
宋書書看了看那張新的布藝拐角大沙發,有些眼熱,這玩意兒太適合當床睡覺了。
宋書書把村里最近的工作匯報的了一下,至于角木蝰來惹麻煩這事,直接就用春秋筆法描述成探親。
重點還是經濟建設這一塊。
“這就對了嘛,多搞一搞副業,咱們農村工作,就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甘西村那地方有點特殊,你的手上又有狩獵文件,這塊你給我抓嚴了,國家保護動物,絕對不許碰!”羅大秋說到最后,已經是聲色俱厲了。
“叔你放心,我保證會保護好的,我這回吧,主要還是說果酒的事!”
“你少在那扯犢子了,我特么臉皮都扯了,才算是把這中毒事件給擺平了,你少鬧妖蛾子!現在蘑菇也快下來了,松塔也到了季節,把這兩悠山貨采完,也該收秋了,干好了你們甘西村不說脫貧,日子也能好過不少,今年鎮里的補貼不會少!”
羅大秋直接就把果酒這最有前途的生意給否了,實在是中毒事件把他給嚇著了。
“羅叔,你聽我解釋,這回,是真的沒問題!”
羅大秋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宋書書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宋啊,憑心而論,叔支持你不?”
“支持啊,必須支持!”宋書書道,這話說得相當真誠。
“你看,叔也這么大歲數了,眼瞅著就要退休了,你讓叔過兩天好日子行不?”
宋書書長嘆了口氣,羅大秋對他真的非常不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咋說!
最終,一咬牙道:“叔,大不了我們自己開渠道!鎮里不能攔著!”
“你要考慮后果,一旦搞出食品衛生的事故來,誰都保不了你!”
“大不了我不干了!”宋書書十分硬氣地道,接著重重地一拍屁股底下的布藝沙發,“還有一個事,這個沙發,我要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