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木蝰和烏天貴倒底沒走成。
宋書書一揮手,急著將功贖罪的虎嘯林、路大樹等一涌而上,直接就把他們給拽了回來。
角木蝰被圍在中間,嚇得錐子臉都變白鞋幫了,哭喪著臉,緊緊地靠著烏天貴坐著,現在連這個便宜舅舅,都無法給她安全感了。
黑蛟王就挨著烏天貴,向他笑道:“老烏,喝點?”
“喝點!”
“別喝!”角木蝰都快要哭出來了。
“舅舅,他們是想把你灌醉,然后好向我下手,他們要是把我害了,你可怎么向我媽交待啊!”
宋書書一伸手就把她扒拉一邊去了,“你消停一會吧,誰有功夫害你!”
宋書書這一扒拉,正好把她扒拉到郎驚空的身邊去了,還差點栽個滿懷。
這么香的肉擺在面前,要是不喝點就白瞎了。
宋書書其實挺想喝果酒的,但是老候離村而去,果酒也就沒了著落,屋檐下釀的那五大桶果酒,還沒有釀到時候,至少也得倆月之后才能喝。
老候這位技術人員一走,這五大桶果酒,也就成了絕響,原本利用果酒產業致富的路也徹底地斷了。
倒了一杯白酒湊和一下吧,一口肉一口酒,那滋味別提多美了。
角木蝰陰沉著錐子臉,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他們吃吃喝喝,一口都不動,生怕自己會被他們害了。
一眾妖怪也不勸她,自己還不夠吃呢,她少吃一口,自己就能多吃一口。
宋書書一直偷瞄著她跟老郎,別說,一個錐子網紅臉,一個刀條長臉,別說,就從外貌上來看,還挺般配的呢。
宋書書這么總偷瞄,反倒是讓角木蝰變得更加緊張了,相比之下,已經醉得全身亂晃,夾了一片肉,好半天沒有塞到嘴里的郎驚空,就安全得多了。
角木蝰下意識地往郎驚空這邊湊了又湊,最后都貼到一塊去了。
郎驚空不耐煩地扒拉她好幾回,她都沒動地方。
宋書書覺得,這事操作的余地很大啊。
心情變得愉快起來,也有心思細細地品著這狍子肉的滋味了。
野牲口精肉多,肥肉少,哪怕這些狍子見天地禍害莊稼,補足了膘,卻沒把運動扔下。
一身都是腱子肉,肉質其實挺老挺柴的,再加上燉的火候還差了點,使得這狍子肉吃起來有點硬,優點就是里頭帶著筋頭,很有嚼頭。
一塊肉嚼上三五分鐘還有滋味,太適合下酒了。
相比之下,補足了膘的野豬肉,肥瘦均勻,一口肥肋排咬下去,嘴角都冒油,那叫一個香。
光吃肉的話,幾塊就吃頂著了,宋書書用的是烤肉的吃法。
一片青菜葉子,里頭放上蒜片和辣椒圈,再放上兩塊肥瘦均勻的豬肋排,一卷再向嘴里一塞。
有青菜的清香氣,有蒜的濃烈,和辣椒的火烈,還有肉的香膩,混合在一起,好吃到要把舌頭也吞下去。
唯一的缺點就是少了醬,如果再蒸點雞蛋醬放里頭的話……
一想到醬,就想到朱嬸子家帶蛆牙,臭到沖腦門子的大醬,畫面感立刻就浮現出來,實在是太影響食欲了。
杯里的酒才喝了一小半,桌上的菜和肉已經被一掃而過了。
對于喝酒的人來說,有沒有下酒菜其實并不重要,剩下的大骨頭棒子,上頭一丁點帶油星的肉渣和筋頭,就足夠喝上三五斤了。
宋書書玩命地撕扯著一截棒骨上的筋頭,牙縫子都要被塞滿了,結果這棒骨上,還有不少生硬的筋頭。
虎嘯林他們面前的骨頭,把筋膜軟骨都啃得干干凈凈,整根骨頭像是被狗舔了三個禮拜,又在太陽底下曬了兩年似的,蒼白而又干燥,連一點油星都吸不出來,扔出去狗都不帶吃的。
這一頓算是賓主盡歡,唯有角木蝰還餓著肚子,坐在那里生著悶氣。
郎驚空已經喝得快不省人事了,半栽歪著靠在角木蝰的身上。
角木蝰斜著眼睛偷瞄著郎驚空,心中打著鬼主意。
但是這眼神在宋書書看來,好像是看情郎的眼神,這兩人應該能有戲啊!
把人都送走了,宋書書的打著哈欠進屋,自己的床已經被路草兒占了,大床上是胡莉跟書杰少婦的。
胡莉伸胳膊撂腿,身子不大卻占了大半的床位。
總是處在驚恐中的書杰少婦,蜷著身子,只搭著一個床沿,肉肉的身子有近一小半都懸空,一翻身就能掉下來,也虧得他能睡得著。
宋書書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準備出去把路大樹叫進來,大不了讓他打地鋪吧,反正妖怪抗造,睡涼地也睡不壞。
本以為路大樹肯定偷摸在縮在屋檐下的沙發上聽墻角守護老婆,結果竟然沒找到人,這回他竟然放心了。
宋書書酒意上涌,也懶得再去找人了,大不了讓他接著在外面蹲著吧。
一覺睡到天亮被雞吵醒,宋書書早早地就爬了起來,出門竟然還是沒有找到路大樹。
宋書書刷牙的時候,胡莉精精神神地拎著牙刷跑了過來,蹭了宋書書一點牙膏,并排蹲著刷牙,一邊刷牙一邊道:“想次榛子燉雞!”
“這也沒機會啊,咱還要求著鳳哥幫烘干蘑菇和榛子呢!”宋書書一邊涮著牙刷一邊道。
有鳳哥出手,蘑菇用不著太長時間晾曬,干透的榛蘑和草蘑一個焦黃焦黃的,一個黃里透著淡灰,就連白霜都在蘑菇上掛著。
無論是品相還是品質,都是上上乘的,一斤能多賣好幾塊呢,為了吃頓燉小雞,就把鳳哥這個主要戰力得罪了,得不償失啊。
不過可以考慮,等明年開春的,自己也在這院里養上百八十只雞,自己吃自己的,鳳哥總不至于有意見吧,愛雞歸愛雞,不能愛到別人家去吧。
胡莉嘴里叼著牙刷,皺著一雙秀氣的小柳眉,十分認真地想了好半天,才把牙刷一拽,漱了一下嘴里的牙膏沫子,狠狠地道:“這小雞燉榛子我還非吃不可了,大不了咱們帶著鍋,中午在外頭吃,等著我去弄兩只雞,要公的還是母的?”
“公的吧!”宋書書無奈地道。
鳳哥家的母雞能下蛋,能賺錢,公雞有點多,自己也是為了鳳哥家雞生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