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計劃很順利,天都臨近的幾個城很快接受了律法司和六扇門的入駐。
兩個部門獨立于城的行政體系,直接受命于天都。入駐城池后,六扇門偵緝出馬,調查受理了所有的案件卷宗。
上到江洋大盜犯案,小到家中失竊,只要記錄在案,沒有偵破的都重新辦理。
六扇門按照未來所制定的辦案流程,嚴格以證據為認定案情的依據。
同時律法司也開始工作,他們的重點是審查過往以定案的案件,以天都律法為準,以證據認定案情,查找是否有冤假錯案,改判過重刑法等。
律法司和六扇門入駐的幾個城池這段時間里雞飛狗跳的,抓人,判刑每天都發生十幾次。
幕城,城池死牢。
這里光線幽暗,潮濕腐臭的氣息常年籠罩。
這一天,一行來自天都的不速之客突然來到了這里。
“犯人石友三,起來吧,你可以出獄了。”
名為石友三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恍惚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
“出……出獄?”石友三抬起他滿是風霜的臉龐,驚愕地失聲道。
“不錯,六年前你受人指證謀害李氏夫婦,被判處終生監禁。如今經過天都律法司重新驗證,發現證據不足,是以重新改判,你無罪。”律法司的人開口道。
“我無罪!!我是冤枉的!嗚,嗚嗚……”中年男子頓時痛哭流涕。
“你今日就可以出獄了,還有這位銀兩,是你無辜蒙冤的補償金。”在律法司官員的示意下,手下人將一個小荷袋交給了石友三。
石友三是一臉茫然地走出死牢的,當他看到天空中那刺眼的驕陽時,他才恍覺自己已經自由了。
類似石友三的情況不少,律法司和六扇門聯手,撥亂反正。雖然成績斐然,肅清法度,但是得罪的當地權貴卻是不少。
不過天都實力雄厚,也沒有幾人敢出來挑釁。
天都,律法司所在地。
這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文件進進出出,文件來自律法司的外派下屬部門。
按照未來編寫的天都律法,各地的刑事案件都要備份到律法司的總部,特別是關乎到人命,人員失蹤的案件。
而且當要處決一名要犯時,必須將罪犯涉及的案件送到律法司總部復審,然后決定是否處決要犯。
未來有意識地在律法中體現天都對生命的重視,而不是一個人的性命取決于某個權貴人物簡簡單單地一句話。
“左護法,這是昨日處理好的審判案件,請過目。”律法司一名年輕人將一疊折子放在了未來的案桌上。
為了保證律法司的工作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未來決定自己成為律法的最后一道保險。
審閱律法司的處置結果,是觀察律法司是否出現偏差的有效方法。
“……”打開折子,未來仔細地查看起來。
折子上已經寫明了犯人的來歷,所犯罪行,以及證據,最后的審判結果。
“大部分都沒有偏差,但是這一份……”未來皺眉看著手頭上這一份折子。
“判官,衛令賢,”未來對一旁候著的年輕人說道,“讓他來見我。”
“是!”年輕人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傳令。
“衛令賢見過左護法。”不消片刻,那年輕人便將衛令賢領來了。
“衛令賢,這久原城的范離被判處了斬立決,你是怎么想的?”未來直接了當地問道。
“回稟左護法,這范離獨自一人屠殺了久原城狼毫幫上下一百一十八人,人證物證俱全,按照天都律法,殺人者當償命,所以屬下判處了斬立決。”衛令賢憤慨地回道。
“原來如此,這狼毫幫是個怎樣的幫派,是做什么的?”未來接著問道。
“狼毫幫是一個小門派,主要以收租為生。”衛令賢回道。
“收租……你有話說?”未來偏頭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年輕人。
“是,回稟左護法,小的對這狼毫幫有些了解。”年輕人說道。
“哦?說說看。”未來點頭示意道。
“是,”年輕人胸中早已有了腹稿,張口道,“這狼毫幫成立于五年前,手上卻掌握著久原城三成的土地和商鋪,明面上確實是以收租為生,但是暗地里卻是為久原城的權貴階層做著有違法理的事情,比如強買強賣房舍土地,我還聽說他們也干著逼良為娼,拐賣人口的活計。”
“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未來好奇地問道。
“在下原本行走苦境,求學各地時在久原城待過一段時間,從當地百姓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年輕人回道。
“明白了,來人,命六扇門徹查久原城狼毫幫,同時也查一下這范離的性格和處事風格,是否是大奸大惡之輩。”未來命人傳下命令。
“衛令賢,范離一案暫時不發,等六扇門調查結果出來后,再重新宣判。”未來對衛令賢說道。
“這,左護法,”衛令賢爭執道,“就算狼毫幫行事不端,范離殺人已是事實,他也應該殺人償命!”
“非也非也,衛令賢你要記住,律法的出現和實施是為了引導人們,規范人們的行為,維護大多數人的公共利益,而并不是單純的使用嚴苛的律法如管理人。”未來說道,“人有七情六欲,情與法是很矛盾的存在,身為執法者一定要努力做到兩者的平衡。”
“屬下不是很明白。”衛令賢搖頭道。
“時間久了你會明白的,你去忙吧。”
“是!”衛令賢無奈,轉身回去律法司。
“你不是西武林之人?”未來看向一直候著的年輕人。
“屬下殷末簫,來自中原,因游歷一個月前來到西武林,半月前進入天都,現為律法司司務。”年輕人回道。
“哦,中原來的,”未來好奇地問道,“現在的中原誰當家?”
“呃,如今的中原各門派林立,爭相征伐,已是亂成一片了。”殷末簫苦笑道。
“原來如此……”未來揮揮手,示意殷末簫退下。
出了大門,殷末簫快步趕回律法司。
近二十年了,殷末簫還是第一次感到身體內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