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從偷,慢慢發展成了搶,日子也過得體面起來了,至少比起先前衣不蔽體的樣子好了許多。
再后來,有次偷一個外鄉人時被發現,可那個外鄉人特別懂事,眼看一幫人圍過來,刀還沒拔出來就先慫了,被偷了錢不但不生氣反而主動給他們道歉,一口一個“大哥”,可把他們給樂壞咯。
誰知道還沒過去幾個時辰,那外鄉人就帶著十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找到了他們,原本負責偷錢的是另一個瘦瘦小小的人,他們叫他“瘦猴”,力氣倒是不大,但出手速度快,難得才失手!
那次以后,他們少了三個兄弟,兩個是性子橫,面對十幾個人還敢動手,被生生打死在了鬧市之上;還有一個就是負責偷東西的瘦猴,雖說沒死,可兩只手都被打斷了!開始他們念及多年情誼,還養著瘦猴,每次偷完錢后都分一部分給他,起碼保證了每天吃喝是沒問題的。
但時間長了,慢慢感情也就淡了,老大“疤臉”覺得他們白養了瘦猴那么久也算仁至義盡,決定不再支援他銀錢,雖然他們兄弟倆覺著過意不去,可要讓他們自掏腰包他們也不樂意!
估計不知哪個冬天,瘦猴沒熬過去,他們也沒再聽說瘦猴的消息。
也不一定是冬天,畢竟瘦猴雙手被廢,什么都做不了,許是被生生餓死也說不準。
在那之后,疤臉就立下規矩,但凡偷竊時被發現,就必須當場把人殺死,不能留后患!
殺第一個人時他們還有些不忍心,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早死早投胎,說不準被他們砍死的人下輩子還能投個富貴人家呢?這也權當做了件好事了!
夜路走多了總能遇上鬼。
這次他們就遇到惹不起的人了,兩兄弟命也交代在了這里。
解決了這兩人,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陸白然也不在意,追著剩下三人砍,長劍一挑一抹之間,又是兩人命喪當場!
剩下最初偷錢的那人,直接把刀扔了跪在地上,從懷中取出錢袋遞給陸白然,之后雙手高舉,驚恐道:“大爺饒命啊,我把錢還給你!”
陸白然沒有心軟。
這幾人顯然不是第一次殺人越貨,放過他們那對得起之前被他所殺的人嗎?而且現在他已經深刻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不過是偷錢被發現就敢當街殺人肆無忌憚,可想而知這亂世究竟亂到怎樣一個程度。
更何況,放他一命他就會感恩戴德從此改邪歸正棄惡從善嗎?
想到這里,接過錢袋的陸白然冷靜道:“下輩子別生在這亂世之中了。”
“撕拉”
一劍劈下,這人也喪命當場,血濺在了身后亭子內一個正在避雨的書生臉上。
大雨滂沱,他轉身來到亭內,一番運動之后有些饑餓,隨手將寶劍插在地上后在石碓上坐下歇息,從懷中掏出一個饅頭準備墊墊肚子。
那書生見陸白然也走了進來,嚇得匆忙跑了出去,他寧可站在大雨也不愿意與眼中這個“殺人狂”共處一地。
陸白然也不以為意,轉頭看了一眼書生,又取出了一個饅頭,朝他丟了過去。書生慌張接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饅頭,又再次抬頭看向他,在陸白然抬手示意后,書生這才慢吞吞的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幕……有些熟悉啊。劇情已經開始了嗎?這么說來,眼前的書生,應當就是寧采臣了,也好,燕赤霞定然已經在蘭若寺,不用擔心白跑一趟了。”
陸白然吃著饅頭,心中則不斷回憶著倩女幽魂的劇情。
現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做什么,劇情多半還沒有改變,在前期對他還是很有用的。
至于寧采臣……雖說是主角,但性子頗為軟弱,為人正直卻迂腐,剛見過自己殺人的情況下接觸,多半是吃力不討好。等見了妖精鬼魅后,自己展現出了實力,他自然會主動來尋求幫助的。
在陸白然看來,寧采臣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主角光環之下,許多事讓他來做遠比其他人靠譜許多。
饅頭很快就吃完了,雖然還下著雨,但他也不介意,拿起長劍就走了出去,冒雨往蘭若寺趕。
沒見到燕赤霞之前,陸白然內心始終都有著一份危機感,雖說他一身武力蠻橫,有劍在手無懼鬼魅,可這世道的上的鬼怪何止一二?郭北縣原著之中沒有鬼怪出現不代表現在就是安全的,畢竟一個是電影一個是真實世界,原本的劇情他只會用來參考。
腳下的土路隨著雨水的沖刷變得泥濘不堪,好在陸白然這具夏侯的身體還算強大,對他卻也沒造成什么影響。
不知過了多久,畢竟這世界也沒有手表,雨終于停了下來,而夏侯也來到了蘭若寺的門前。
“燕赤霞!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
“燕赤霞,快出來!”
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搭理他。
直接進去尋倒也能尋到,可陸白然又不是夏侯,此次前來也不是找燕赤霞比劍的,沒必要平白在添一分惡感,能讓燕赤霞自己出來一見最好。想到這里,他突然靈機一動,再次高聲喊道:
“燕赤霞!我這次尋你不是來比劍的,天下第一劍現在于我看來,不過是虛名罷了,此次尋你另有要事相求。”
說完,陸白然就在寺門口靜靜等著。
不過片刻,一滿臉絡腮胡,背著長劍不修邊幅的人走了出來,陸白然笑道:“燕赤霞,你就這么煩我尋你比劍?”
大胡子燕赤霞眉頭緊皺,“夏侯兄,你我打了七年,你足足輸了七年!現在,你終于看開了?”
陸白然一臉無奈,難怪夏侯前身會死纏著燕赤霞,這張破嘴,自己都說了不是找他比劍的,上來就一句你輸了七年了!如果不是打不過,陸白然都恨不得動手打死他。
“燕兄,我都說了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沒必要如此開口傷人吧?”
燕赤霞眉頭皺的更緊,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陸白然后這才開口道:“夏侯兄,你轉性子了?這是你第一次稱我燕兄,以前可都是直呼其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