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的路上,跟來時一樣極為平靜。
諸多不公山的修士,盤坐在飛舟法器的甲板上,陷入各自的調息中。
此時的北河依然選擇了一個邊沿的位置坐下,不希望引這些同門的注意。
但盡管如此,他的目光卻是在諸多同門身上巡視著。那個隱藏在不公山中的血道女修,也參與了岳家的天門會,因此此女有可能就在眼前這一群修士中。
在甲板上的不公山修士,女子的占比有一半,而且大都是較為年輕之輩,只要這些人不開口說話,他就很難判斷出誰是那血道修士。
加上這些女子身形都屬于纖細苗條的類型,從身形判斷給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難度。
這時北河將視線能夠看到的女修,容貌都一一記下來。那血道修士,極有可能是其中的一位,將來若是遇到的話,他也可以防備一二。
另外,他順帶將甲板上的修士數了一下,就發現甲板上的這些同門,比起當初來的是時候,似乎少了一些。看來有些人應該是沒有選擇乘坐岳家的飛舟法器,而是自行離開了天門山。
岳家的飛舟法器雖然速度奇快,不過要從天門山趕到不公山,也需要兩日的時間。
看著從飛舟法器兩旁掠過的云層,北河站起身,來到了甲板的邊沿位置。
因為這艘飛舟法器有一層結界激發,所以眾人感受不到狂風的吹拂。
站在甲板的邊沿,北河透過那層透明的結界,看向了腳下飛馳而過的山川河流,一時間怔怔出神。
從他踏入修行開始,已經過去十余年了,這十余年時間可謂彈指一瞬。不知不覺,他也從當初二十來歲的年紀,邁入了而立之年。
北河時常感嘆,他不知道在修行一道上他能走多遠,不過這一條路他一定會堅持走下去,不管能走多遠。
飛舟法器疾馳了一日的時間,走過了半程了。
“嗯?”
就在這時,突然間北河瞳孔微縮,他看到了遠處天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由小而大,不斷向著眾人所在的飛舟法器靠近。
在他的注視下,最終這個黑點疾馳到了飛舟法器百丈之外。
這時北河才看到,這是一團灰色的煙霧,足有三四丈大小。
雖然飛舟法器在以一種奇快的速度疾馳著,不過這團三四丈大小的灰色煙霧,卻能跟飛舟法器保持一種平行。而且從之前此物從極為遙遠的地方飛速靠近,就能看出這團灰色煙霧的速度,比起飛舟法器還要更快。
在看到懸浮在百丈之外的此物后,北河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并且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在灰色煙霧中,有一個人頭大小的黑色物體,沖天而起。
接著這團人頭大小的黑色之物,體積越來越大,北河這才發現,此物竟然是一座外形就像黑色小山的法器。
“不好!”
只見他臉色一變,此時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足下一點向著一側退去。
就在他剛剛有所動作的剎那,那小山形狀的法器,已經大漲到了十余丈之巨,懸浮在了飛舟法器上眾人的頭頂。
直到此刻,甲板上的眾人被一大片陰影給籠罩,這才有所感應的抬起頭來。
“嗡!”
一股驚人的威壓從頭頂那座十余丈之巨的小山上彌漫而出,將下方的飛舟法器給籠罩。在感受到這股威壓后,不管是凝氣期修士,還是化元期修士,具是臉色大變。
而后就見頭頂的小山法器轟然墜了下來。
“該死!”
“快跑!”
甲板上的諸多不公山修士亂做了一團,紛紛向著飛舟法器的兩端掠去。
“轟隆!”
但聽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化作十余丈之巨的小山法器,筆直墜下,砸在了飛舟法器上。
在這一砸之下,飛舟法器激發的那層罡氣,宛如脆弱的蛋殼一樣碎裂而開,接著此物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甲板上。
只見三十余丈長的飛舟法器,當即被從中砸斷。更高有不少的不公山修士,根本來不及避開,就在那座小山法器一砸之下,化作了肉泥。
這時從遠處看,處在高速飛行中的飛舟法器,從中斷成了兩截,因為慣性的使然,從半空向著地面斜斜墜落了下去。
雖然剛才那一砸,一擊就滅殺了不公山數十低階修士,不過依然有兩部分反應快的人,在小山法器砸下之前,就躲到了飛舟法器的兩端。
此時這兩部分不公山修士,跟隨著斷裂的兩截飛舟法器,墜落向了地面。
因為那層結界破碎的原因,還有不少人從斷裂的舟體中掉出來,接著又從半空墜落下去。
雖然這些人避開了剛才那致命的一擊,不過那一擊產生的兇悍波動,還是席卷在了他們的身上。不少不公山修士鮮血狂噴,體內氣息更是散亂不已,這時從半空掉落后,他們無法鼓動體內的法力,就連御空之術也施展不開,就這樣從半空向著加下飛掠的山河大地墜去,照此下去,必然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不過也有一些修為較高之人,此時忍住體內的傷勢,拼命鼓動體內的法力,將身形在半空穩住。
再看北河,他可以說是眾人中第一個注意到那團灰色煙霧靠近的人,所以反應也最快。此時他抓住飛舟法器尾端的一根桅桿,任由身形隨著飛舟法器斜斜向著地面墜落而去。
僅僅是數個呼吸的功夫。
“轟隆……轟隆……”
在兩道巨響之下,兩段飛舟法器墜落在了大地上,一節砸在了一座山峰的山腰。還有一節則砸在了一處相對平緩之地。
從如此高度,以恐怖的速度疾墜而下,這兩截本來就沒有多大防御力的飛舟法器,頓時變成了遍地的殘骸,散亂在了方圓百丈的范圍。
這一次,不知道有多少不公山修士,死在了廢墟之中。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