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思量著,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斬殺朱子龍此人時,這一刻在距離七品堂數個山頭之外的某個山腳下。
一黑一紅兩道人影,出現在了此地。
那道黑色人影被黑氣籠罩,而那道紅色人影,則被一股血色煙霧給罩住。
隨著黑氣的收縮,就露出了其中朱子龍的身影來。
方一現身,此人身軀一震,在一陣骨節的爆鳴中,他魁梧的身形開始逐漸收縮,最終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
不過這時他的氣息卻有些虛浮,臉色也微微泛白。看來施展剛才實力暴漲的秘術,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而且他還沒有斗法,只是威懾了北河一番,要是斗法的話,他的消耗還會更加巨大。
朱子龍看著七品堂的方向,臉色異常難看。
“剛才就該你我二人聯手,將此人給斬了。”
就在這時,在他一側的血霧中,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的聲音。
“此人身上的手段可不簡單。”朱子龍卻搖了搖頭,而后話鋒一轉,“而且就算能夠將他給斬了,也必然會鬧出巨大動靜,要是將化元期長老引來,你我二人都只有死路一條,朱某擔不起這個風險。”
之前他原本是想讓牛頭人身獸出馬,以神魂之軀,悄無聲息的就能將北河給斬殺,但是卻失算了
聞言,血霧中的女子沒有開口,顯然是認同了朱子龍的話。
在她看來,這一次對方忌憚朱子龍的實力,以及本身就有某些顧忌沒有出手,雙方化干戈為玉帛,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思量間血霧中的女子又看向了朱子龍道:“那接下來就找個好的時機,將此人引出不公山殺人滅口好了。”
但是朱子龍再次搖了搖頭,“這辦法恐怕也不行。”
“為何?”血霧中的女子道。
“今日過后,恐怕他也會嚴加防范,想用一些小伎倆將此人引出來,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想殺人滅口,那位北河老弟說不定也是這么想的。”
血霧中的女子一怔,朱子龍所說不錯,那北河她雖然不了解,但是從之前的情形來看,北河不像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主。
這時又聽朱子龍道:“另外,朱某擔不起任何風險,今日就離開不公山。這樣的話,不管那北河想對朱某施展什么伎倆,都只能落空。”
朱子龍身上的秘密太大了,所以他不敢冒一絲的風險。而且以他現在的情況,離開不公山并非就寸步難行了,甚至離開不公山,對他來說反倒是天高任鳥飛。
“離開不公山?”血霧中的女子一驚,而后道:“你打算去何處。”
“朱某會先去伏陀山脈一趟,獵殺了三眼蟾蜍此獸,獲取精血將眼下的瓶頸突破。至于接下來,那就走一步是一步了。”
“這……”
血霧中的女子遲疑。
思量片刻后,就聽此女道:“不如我來出手,想辦法將此人給斬了吧,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在不公山暴露了。”
“不可。”朱子龍搖頭,“朱某離開不公山,最主要的原因到是不是因為那北河,而是在眼下的此地對朱某來說,不過是一個其棲身之所而已,朱某在哪里都一樣。另外,那位北河老弟身上秘密不少,以你現在的實力跟手段,還不一定能夠將他吃下。”
話到此處,朱子龍眼睛一瞇,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北河祭出的那顆黑色圓珠,竟然能夠將牛頭人身獸的神魂都給吞噬,而且后者幾乎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回去他可要好好問問,那黑色圓珠到底是什么。
呼了口氣后朱子龍回過神來,看向了血色煙霧,只見他舔了舔嘴唇,“嘿嘿,在離開之前,朱某倒是要好好寵幸你一二,畢竟下次相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咯咯咯咯……”血霧中傳來了一陣嬌笑,“妾身求之不得呢。”
話音一落,血色煙霧主動向著朱子龍一罩。
而后在血霧中,除了傳來朱子龍的張狂大笑之外,還響起了一陣衣衫被撕碎的聲音,接著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了。
當朱子龍再次現身時,已經遠離了不公山,他周身被一層黑氣包裹,向著伏陀山脈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朱某只能在伏陀山脈的外圍看看能否獵殺到三眼蟾蜍,可不敢深入其中。”只聽朱子龍像是喃喃自語道。
其話音落下后,就聽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若是無法獵殺到三眼蟾蜍的話,用其他幾種靈獸的精血也能代替,只是突破效果就要差一些了。”
聞言朱子龍點了點頭,接著他話鋒一轉,“對了,吞噬了你大半神魂之力,讓你身受重傷的那顆黑色珠子,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沙啞聲音想了想后就說道,“不過總覺得此物的氣息有些熟悉。”
“哦?”朱子龍訝然。
“只有等我記憶再覺醒一部分后,或許能夠想起來。另外,這些時日你盡量多找一些低階修士下手,我的神魂之軀大損,需要好好補一補。”
“好。”朱子龍點頭。
說完后,二人便沒有再交流下去。
這時朱子龍翻手取出了一物,這是一顆黑色的小球。
這顆小球乃是由罩住他的這種黑氣凝聚,在小球中間,有一個人影被禁錮。
這人影是一個二十余歲的青年,但是卻只剩下了神魂。并且而今的青年臉上,充滿了恐懼,尤其是在看到朱子龍后,就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恐怖的東西。即使是神魂之軀也狂顫著,止不住的發抖。
若是北河看到黑球中的此人,就會認出他正是當年在坊市中,對著朱子龍不斷欺辱的張姓少年。這么多年過去了,此人竟然落在了朱子龍手中,還只剩下了神魂之軀,并且一看就受了不知多少折磨。
朱子龍低頭看了手中的黑色小球一眼,而后微微一笑道:“放心,朱某答應張師兄讓你長命百歲,就一定會做到的。”
“不……殺了我,殺了我吧。”其中的青年大吼。
“嘿嘿嘿嘿……”朱子龍一聲譏笑,而后他屈指一彈。“咻”的一聲,一道黑色的細絲就沒入了此人的身軀中。
“啊!”
隨之黑色小球內,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再看這時的北河,目送朱子龍二人離去后,他就將房門跟窗戶緊閉,而后又將八方浮波陣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陣法運轉無誤后,這才撿起了地上的那顆黑色珠子,重新盤坐在了床榻上。
不過那顆火雷珠,他倒是時刻都捏在手中,隨時都能激發的樣子。
這一夜,甚至是接下來一段的時間,恐怕都注定他夜不能寐了。
看著手中的黑色珠子,北河眼中露出了濃郁的驚奇之色。這東西竟然救了他一命,不然之前他就會被那牛頭人身獸的神魂之軀給鉆入身體,后果不堪設想。
看著手中的黑色圓珠,只見珠子內那頭青面獠牙的怪物,已經重新蹲坐了下來。并看著他露出了一雙血色的眼眸。
在此獠的注視下,北河依然有種來自神魂的眩暈。
搖了搖頭后,他將此物包裹起來,重新掛在了胸前。
當初他還想試試看,這顆黑色珠子對化元期靈獸或者修士的神魂能不能吞噬,但是現在看來不用試了,之前那牛頭人身獸的神魂波動,絕對超過了凝氣期,至少都是化元期。
四下看了看后,北河并未撤下七七天斗陣,就連此陣的主旗也隨手放在一旁。
不止如此,他將養尸棺收了起來,讓陌都則站在了一側的角落。
做完這一切后,他將面前的一只玉碗給端起來。雖然之前此地發生了一場激斗,不過讓他慶幸的是,玉碗中的靈墨并未受到波及,否則要讓他重新收集這些東西的話,就只有等十年后的天門會了。
只是經過朱子龍一搗亂,現在他自然也沒有心思跟精力繪制符眼。
北河就這么雙目一閉,就此陷入了調息,同時思量起了到底要如何才能將朱子龍此人給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