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河沒有開口,不過心中卻是沉到了谷底。眼下這位可是化元期修士,在此人手中,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是話音剛落,張志群就眉頭一皺,因為一路追來,他竟然沒有發現彥玉如此女。
看來此女應該是逃到了北河的前面去了,于是他不再遲疑,準備就在此地將北河給解決。這一次可不能讓彥玉如逃了,不然會有不小的麻煩。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此人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前方。
“誰!”
只聽張志群一聲低喝。
只是他話音落下后,前方卻悄無聲息。
張志群眼中凌厲之色浮現,。
“給我滾出來!”只聽此人開口道。
語罷,他將手中打開的折扇一揮,一股龍卷從折扇上激發而出,當旋轉到了前方十余丈的位置后,這股龍卷突然向下一沉,整個沒入了地面中。
“砰!”
一時間只見地面炸開,碎石泥土四處激射。
“呼啦!”
一道人影從炸開的地面之下一掠而出,遙遙看著張志群還有北河二人。
看到此人后,張志群眼睛瞇了起來。
再看北河,驚訝之余則露出了一抹喜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尸門的澹臺卿。
他萬萬沒有想到,解開那雙頭蠱的封印后,此女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趕來。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在伏陀山脈的邊沿位置,就將那雙頭蠱給封印了起來,而此地距離伏陀山脈邊沿位置,距離倒是極為遙遠。
只是他并不知道,雙頭蠱此蟲乃是通過血脈相互感應的,因此感應能力極強,即便是他貼了一張封印符箓,但是施展秘術之下,澹臺卿依然感應到了大概的位置,所以才能追到他們所在的區域,并在他之前解開封印后,更是準確找到了他們的行蹤。
澹臺卿的目光在張志群跟北河之前來回巡視了一番,而后就看向張志群,并有些不解。在她看來,出現在此地的應該是彥玉如才是。
已是就聽她道:“你是誰,彥玉如呢。”
聞言張志群眉頭一皺,此女應該是從前方趕來的,但是依然沒有看到彥玉如,莫非這彥玉如遁土了不成。
隨即他就拋開了雜念,看向彥玉如道:“閣下乃是天尸門的人,還望不要插手我不公山的事情。”
“你不公山的事情嗎。”澹臺卿看著此人一聲冷笑,“你能出現在這地方,也是拜我天尸門所賜吧。”
張志群看著此女,目光變得冰冷,他之所以能夠出現在此地,是因為跟彥玉如聯手,搶走了一位天尸門化元期修士手中的地圖。
而那天尸門修士手中的地圖,標注的是一位結丹期修士的洞府所在。這才有了他們不遠萬里,從不公山趕到伏陀山脈的一幕。
至于北河,的確是被他們帶來用煉尸開路的。因為大片生長的鬼王花以及七毒蜈蚣,的確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張志群看了看此女身后,發現空無一人后,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
“唰!”
下一息,此人身形陡然向著澹臺卿沖了過去,竟然對一側的北河視而不見。
在他看來,北河不過是一只三腳貓,另外北河還斬了他的靈禽,所以對付完澹臺卿之后,一會兒再來收拾北河,定然要讓他求死不能。
眼看張志群沖來,澹臺卿一拂衣袖。
“咻!”
一道銀光向著張志群激射了過去,尚在半空就體積大漲。
張志群身形一頓,手中折扇向著前方一斬,一道凌厲的風刃激發而出,“叮”的一聲劈在了那道銀光之上,而后這道銀光就墜向了地面,發出了轟隆一聲,整個地面都在輕微搖晃。
仔細一看,這道銀光赫然是一具銀色的棺槨。
北河一眼認出,這具銀色棺槨正是當年在天門會他初次遇到澹臺卿時,此女曾拿出來炫耀過的那具聚陰棺。
墜地后,聚陰棺的棺蓋翻飛出去,一道銀色人影從中一掠而出,站在了棺槨面前。
這是一具身著銀甲,身量奇高的煉尸。讓人驚訝的是,這具煉尸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后背上還長著一對寬大的羽翅。
“異族!”
在看到這具煉尸后,張志群極為驚訝,并且當感受到這具煉尸身上散發出來的化元中期修為波動,此人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煉尸的戰力本來就頗為強悍,而且這還是一具少見的異族修士肉身煉制而成的煉尸,不用說這具煉尸也非同凡響了。
“殺了他。”
這具煉尸方一出現,就聽澹臺卿開口道。
“唰!”
此女話音一落,煉尸的身形就驟然從原地消失。
張志群足下一點,身形就橫移了三尺有余。
幾乎是在他動作剛剛落下,一只修長的手掌,就“呼呲”一聲抓過他之前站立的地方,若是他閃躲得慢了一拍的話,那么極有可能被這只手掌給抓破頭顱。
一擊落空,身著銀甲的煉尸欺身而近,只見她雙手十指上,浮現了一道道尖銳的寸芒,十指抓扯之下,形成了一張白色大網,對著一側的張志群罩了過來。
面對煉尸兇猛的攻勢,張志群向后退去的同時,揮手祭出了一面金色小盾。
這面金色小盾的表面,銘刻了一種極為復雜的靈紋,一看此物的品階就不低。被祭出后,金色小盾迎風大漲,化作四尺擋在了他的面前。
當寸芒形成的白色大網落在金色盾牌上,立刻發出了鏘鏘之聲。
只是在此過程中,張志群的腳步連連后退,金色盾牌表面的靈光也不斷閃爍。
此人顯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沒想到這具煉尸的攻擊力如此之強。
“轟!”
就在他心中思量著對策之際,突然間那具煉尸雙手同時拍在了金色盾牌上。遭此一擊,金色盾牌靈光驟然暗淡,接著此物順勢就砸在了后方的張志群身上。
只見他身形向著后方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那面金色盾牌落在遠處,表面靈光黯然無比。
“唔!”
張志群一聲悶哼,強忍住將一口鮮血給咽了過去。
“唰!”
而一擊將他轟飛之后,那具煉尸身形再次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哼!”
張志群一聲冷哼,這時一拍地面身形,一個翻轉站起。
接著他啪的一聲將手中折扇給打開,隨著他體內法力鼓動注入了折扇中,在折扇上繪制的三條黑色游魚,這一刻仿佛活了過來,隨著身軀一顫,從折扇上游離而出,懸浮在了此人的頭頂。
這三只黑色游魚方一出現,渾身就爆發出了一股濃郁的黑色煞氣,頃刻間就將整個裂縫給堵住了。
“魂煞!”
在看到這三只黑色游魚后,不遠處的澹臺卿神色一動。
而在聽到魂煞二字,北河看向那三只黑色游魚,呼吸一窒。這魂煞可不同于神魂,乃是一種神魂的變異之體。
通常情況下,神魂只要出竅之后,都會變得極為孱弱,不但喪失攻擊力,而且自身還會自主消散。就如當年那位想要奪舍他的王師兄,神魂出竅之后,就只能溫養在養魂葫中。
然而魂煞此物則不同,雖然同樣都是神魂之體,但是魂煞此物卻極為強悍,甚至有著堪稱詭異的的攻擊力。
尋常術法無法傷及此物分毫,只有專門針對神魂的秘術攻擊,才會對此物有效。
在釋放出三具魂煞之后,張志群翻手取出了九根陣旗,隨著他將九根陣旗向著頭頂一拋。
九根陣旗沖天而起,在十丈高空就像是焰花一樣爆開,在咻咻聲中,向著九個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濃郁的黑色煞氣中。
“陣法!”
看到這一幕的北河,臉色鐵青。
剛才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打算趁著張志群跟澹臺卿激斗時向外逃去,但是始終沒有合適的時機。
而眼下的張志群將整個裂縫給堵住了,還布下了一座陣法,他更是沒有了任何機會。
一念及此,他看了看身后的方向。接著一咬牙,就向著裂縫深處掠去。
張志群此人能夠追上他來,那位彥師姐恐怕是兇多吉少了。眼下他無處可逃,只有向著最深處去看看能否有一線生機。
同時他也暗道,最好是后方的這兩人,拼個兩敗俱傷才好。
看著他逃離的身影,張志群譏諷一笑,隨即就收回目光,再次落在了前方的澹臺卿身上。
眼下的此女還有她的那具煉尸,具是被他給困在了陣法中,有三具魂煞出手,尋常化元中期修士都將不是他的對手。
下一息,此人就心神一動,懸浮在頭頂的三只魂煞,立刻向著前方掠去。
北河很快就回到了之前采摘鬼王花的位置,這時他揮手祭出了養尸棺,陌都從中一掠而出后,在他的授意下踏入了鬼王花的花叢,將一株株的鬼王花給連根拔起,放入口中大口咀嚼。
北河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他翻手取出了七七天斗陣,將一根根的陣旗向著四周激射而去。
將此陣給布置完畢之后,他并未停下,再次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六根散發出金光的真氣。
吸了口氣后,他口中念念有詞,對著這六根陣旗打出了一道道法決,最終將這六根陣旗向著六個不同的方向激發而去,沒入了巖壁中。
這六根陣旗乃是他在一位天陣殿的師姐手中購買來的,此陣名叫天箍陣,可以加入七七天斗陣中,兩座陣法同時運轉后,能短時間困住化元期修士。至于所謂的短時間,對于一般化元期修士來說,數十個呼吸還是能夠困住的。
這是北河手中唯一能夠對化元期修士起作用的手段了,可以說而今的他已經黔驢技窮。
在他做完這一切后,陌都已經從鬼王花的花叢中,采摘出了一條路來。
兩旁的七毒蜈蚣只是在花叢中呲呲作響,并未踏出花叢半步。
北河心中一喜,接著就向著前方掠去,順著陌都采摘出來的這條路,向著峽谷深處行去。
之前張志群跟彥玉如在峽谷深處斗法,顯然此地的深處應該是有什么東西,讓二人出手爭搶。
不消多時,陌都就帶著北河來到了峽谷的最深處,只見眼下的此地,竟然有一個洞口,而這顯然是一座洞府。
北河略一思量,就由陌都帶路踏入了其中。
踏入洞府,北河就看到了其中有一道銀光閃爍。
仔細一看,竟然是彥玉如此女而今正盤坐在一張石床上,揮手連連對著頭頂一只旋轉的銀色法盤,打出了一道道法決。
這道銀色法盤似乎是由法力凝聚,其上滿是復雜無比的靈紋,還有一顆顆玄妙的文字。洞府中散發出來的銀光,也正是從此物上散發出來的。
北河雖然天資極為低劣,但是他在陣法一道上,卻是有著一定的研究,他一眼看出了,彥玉如頭頂的那只銀色法盤,乃是一做陣盤。
陣盤,只有最頂級的陣法,才會由這種東西來操控。
僅此一瞬,他就反應過來,他眼下所在的地方,或許是一座超級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