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女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現身后北河并未著急動手,而是看著她不斷打量,不知為何此女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是思來想去,他還是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起此女何時見過,更不知道此女是誰。
隨即北河就一聲冷笑,看著此女時,眼中的凌厲之色浮現了出來。
既然這些萬花宗的人已經得罪了,那就只有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后患。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只聽前方的白衣女子道:“道友就此住手如何。”
“嗯?”
北河有些古怪的看著此女,而后他就一聲輕笑。
在他看來,或許這些萬花宗的人是被他殺怕了,眼下只能服軟。
只見他沒有回答此女,而是邁步向著前方的二女走去。在他眼中,這二女已然是兩個死人了。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其腳步不由一頓。
“唰……唰唰……”
又是數道人影,向著此地掠來,站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后。
北河目光一掃,而后就滿臉的陰沉。
因為出現在此地的,加上白衣女子,一共有十三人之多。
而且從服飾上來看,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萬花宗修士。
現身后,眾人看著地上的數具萬花宗修士的尸體,而后面向北河,眼中寒光閃爍。
萬花宗踏入夢羅殿的人,也就只有二十個。之前他一口氣就殺了六人,眼下竟然還有十三人。
也就是說,這一次萬花宗除了一個人沒有來此地,剩下的人全都到這夢羅殿的藥園來了。
一念及此,北河臉色抽了抽,暗道這些萬花宗的人當真是腦子有毛病,這么大的夢羅殿他們不去別的地方找機緣跟寶物,全部一窩蜂的跑這藥園來。
雖然他剛才能夠仗著強悍的肉身,一口氣斬殺四位凝氣期修士,但是眼下的此地足有十三人之多。即便這些全都是凝氣期修士,他也不敢小覷。
尤其是前方那為首的白衣女子,隱隱還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北河倒是聽聞過一些天資卓絕的凝氣期修士,實力是堪比化元期修士的,比如眼下的他,仗著強悍的肉身就是如此。
甚至他還曾聽說過,有凝氣期修為者,一對一的情況下,能夠將化元期修士斬殺的。
這白衣女子能夠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看來此女的實力也不可小覷了,說不定也堪比化元期修士。
這時就聽北河道:“怎么,老夫殺了你們這么多人,此事諸位還能善了不成。”
聞言,諸多萬花宗修士臉上浮現了惱怒之色,不少人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但這時卻聽為首的白衣女子道:“若是道友對這藥園有興趣,請便就是了,之前的事情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哦?”北河訝然的看著此女,他就不信這些萬花宗的人會這么大度。
思量間他就明白了,恐怕是因為這些人忌憚他實力的緣故,即使人多勢眾,但面對他這個實力堪比化元期修士之人,也不敢貿然出手。
如果雙方真的斗起來,北河雖然不見得能夠挫敗對方這么多人,但是殺幾個人再全身而退,還是有把握的。
“桀桀桀……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了。”只聽北河冷笑道。
他也沒有把握對付這么多的人,不然他可不會這么好說話。而這些人既然認栽,他也樂得如此。
之前他二話不說就對這些萬花宗的人下殺手,是因為在他看來,這一次藥園輪到萬花宗的人來采摘,可對方能夠有五六個人在此地就不錯了,面對五六個凝氣期修士,他還是毫無拘役的。
如果知道對方二十人中,有十九人都在此地,他動手之前恐怕就會思量一番了。
這時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前方的白衣女子道:“對了,不知道仙子怎么稱呼呢。”
“小女子趙清,敢問道友尊姓大名。”白衣女子道。
說話時她臉上始終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對于北河殺萬花宗這么多人,沒有絲毫的怒意。
“趙清?”北河看著此女摸了摸下巴。
下一息他就想到了什么,看向此女神色一動道:“趙天坤是你的什么人?”
白衣女子有些訝然,似乎沒想到北河會提起趙天坤三個字。
隨即還是聽此女道:“趙天坤乃家父,莫非道友跟家父是舊識嗎。”
“這……”
北河沒想到眼前的趙清,竟然是趙天坤的女兒,他暗道難怪此女看起來有些眼熟了,因為此女跟趙天坤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
那趙天坤長得豐神如玉,能夠有趙清這種姿容的女兒,倒是不足為奇。
只見他呵呵一笑,“非也非也,老夫只是對你父親的名字如雷貫耳罷了,跟你父親可并非什么舊識。要知道你父親號稱結丹期之下第一人,恐怕這西島修域上,沒有人不知道趙天坤三個字的。”
趙天坤此人是萬花宗宗主的關門弟子,此人當年有著結丹期之下第一人的稱號。遙想當年的天門會,北河就曾看過那趙天坤一眼,而且當初的此人,對冷婉婉還極為熱情。倒是沒想到他能夠在此地,碰到趙天坤的女兒。
這時又聽趙清道:“道友過獎了,家父眼下已經是結丹期修士了,當年的區區一點虛名,倒是不值一提。”
“結丹期修士嗎……”北河有些驚訝。
那趙天坤的年紀,似乎比他還要小,但是對方竟然已經有結丹期修為了。
不到百歲的結丹期修士,這種人的天資,只能用恐怖如斯兩個字來形容。這趙天坤將來突破到元嬰期,恐怕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跟這趙天坤比較起來,他簡直就是一團糞土。
“對了,還不知道道友該怎么稱呼呢。”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又聽趙清道。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老夫不過是個小人物,名字不提也罷,既然諸位愿意跟老夫分享這藥園,那老夫就不客氣了,就此別過吧。”
說完后,北河向著那熱屬性靈藥的道路行去,蒼老的背影最終消失在了萬花宗眾人的視線中。
眼看北河消失在道路的盡頭,趙清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抹冰冷。
“趙師姐,此人……”
只聽此女身側的萬花宗女子道。
不過她尚未說完,趙清就抬了抬手,將她給打斷。
“此人實力極為強悍,絕對不亞于尋常的化元期修士,不宜跟他斗下去。不然即使能夠斬殺對方,我等的損失也必將極為慘重。我等此行的目的,是開啟第四層禁制,不要因為此人而誤了大局。”
“可死去的六位同門怎么辦,難道這個仇不報了嗎。”在她身側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道。此子臉上稚氣未脫,但是修為卻足有凝氣期八重。又是一個有機會在二十歲之前沖擊化元期的人。
“師弟還年輕,切記不可意氣用事。”趙清道。
話音落下后,又聽此女開口:“真要對付此人的話,等王師兄來了之后再說吧。王師兄應該在三個月之內,能突破到化元期,到時候我等對付此人也更有把握一些。”
“哼,這老不死的連名字都不敢報,當真是無膽鼠輩。”此女身側的少年,看著北河消失的身影,依然惱怒無比。
“走吧。”
只聽趙清一聲令下。
語罷此女轉身就向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在她身后的諸多萬花宗修士,則跟在了她的身后。
再看這時的北河,站在一片藥田的田埂上,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的藥田。
在他面前的藥田中,有一株株的靈藥生長著。這些靈藥模樣各不相同,但全都是火熱屬性的。
當他一番掃視之后,眼中精光一閃,他看到了一株長相像是樹根一樣的靈藥。
此物叫做紅龍根,正是煉制通脈丹所需的靈藥之一。
不過雖然靈藥就在眼前,但是面前的藥田卻有一層光幕作為阻擋,這層光幕是一層禁制。
北河伸出手來,觸碰到了這一層光幕上。
“嗡!”
只見這層光幕靈光大漲,同時更是震顫了起來。
不止如此,從光幕上還傳來了一股反推之力,將北河給阻擋。
見狀北河點了點頭,這種情形,自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于是他收回了手掌,體內法力鼓動,運轉了托天神功,猛然一掌拍了出去。
“嘭!”
只聽一聲震響傳來,當他的一掌拍在光幕上,光幕被他擊中的位置,頓時變得透明了起來。
北河眼中露出了喜色,而后身形一動,就從透明的光幕處一掠進,出現在了藥田中。
這藥田的禁制并不算強悍,用蠻力就可以開啟。
當然,這只是針對低階的靈藥,種植高階靈藥的地方,禁制還是極為強悍的,有些地方即便是結丹期修士都不一定能夠打開。
而之所以罩住藥田的禁制并不強,是因為這些禁制只是起著警報的作用,觸碰之下就會被激發。
當年在夢羅殿的藥田,可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把守巡邏,甚至還有高階修士坐鎮,所以此地不是單單靠禁制來守護的。
踏入藥田后,北河就向著那株紅龍根走去,最終將此物給摘了下來,放進了儲物袋中。
而后他就在眼下的藥田中繼續巡視,最終又摘下來一種名叫天星花的靈藥,這才離開了這片藥田,繼續向著熱屬性靈藥的另外一片藥田行去。
他將通脈丹所需的所有熱屬性的靈藥采摘完畢,才會回到廣場,換下一個地方。
北河已經想好,等他將通脈丹的所有靈藥都給找齊,他選擇就在藥田中打通體內經脈。
因為藥田中的禁制,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層天然的守護,若是有人想要打攪甚至偷襲的話,必然要先將禁制打開,而那時候勢必會像他剛才那樣,引起陣法的警報,發出巨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