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姚靈的動作似乎出發了另外一種禁制,只見整個閣樓震顫了起來。
“嗖……嗖嗖……”
一團團黑影視閣樓的墻壁不見,從閣樓之外穿墻而入,這些黑影赫然是一只只陰靈。
現身之后,它們似乎一眼就發現了姚靈還有北河二人,并向著兩人撲了過來。
北河沒有遲疑,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只紅色葫蘆,而后法力滾滾注入了其中。
“嘩啦……”
從葫蘆口中有一大片紅色火焰噴涌而出,沖天而起后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層火幕將北河還有姚靈一同罩住。
這只葫蘆也是張九娘給他的,專門用來對付這些陰靈。
只見撲來的所有陰靈,撞在那層火幕上后,身軀砰砰爆開,無一能夠靠近姚靈還有他。
這讓北河長松了口氣,這么多的陰靈前赴后繼的涌來,沒有誰能夠抵擋。好在張九娘給他的這只葫蘆不凡,其中激發的火焰恐怕化元期修士都要退避三尺,不然的話他轉身就逃了。
這時的姚靈正全神貫注的操控著手中的法盤,而隨著此女的動作落下,石棺表面的那層黃色禁制震顫了起來。僅僅是數十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只見這層黃色禁制波的一聲碎裂開來。
見狀北河驚訝更甚,雖然他沒有嘗試過,但是他卻深知石棺表面的那層禁制,別說是凝氣期修士了,即便是化元期甚至是結丹期修士,都不見得能夠打開。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姚靈懂得禁制的開啟之法。一念及此,他對于剛才張九娘是這張南山后人的猜測,越發肯定了。
而看到黃色禁制被打開后,姚靈大喜過望,她翻手將法盤給收了起來,接著一把推在了石棺上。
只是在此女一推之下,石棺竟然紋絲不動。
此女咬了咬銀牙,體內法力毫無保留的鼓動,可是最終結果依舊一般無二。
雖然將石棺的禁制開啟了,可單單是石棺的重量,她這個凝氣期修士也打不開。
“讓我來!”
只聽北河道。
聞言姚靈立刻上前,接過了北河手中的紅色葫蘆,法力滾滾注入其中。
北河騰出手后快步上前,來到了石棺前站定,而后一把拍在了石棺的棺蓋上,并用力一推。但是在他一推之下,棺蓋還是紋絲不動。
于是他肉身之力、體內的法力、還有真氣盡數鼓動,一聲低喝之下,再猛然一推。
這一次只見棺蓋一顫,而后在一陣低沉的摩擦聲中,緩緩滑動了起來。
而在棺蓋滑動的同時,二人所在的整個閣樓都在震動,發出了隆隆的巨響。
這也是一種禁制,若是有人對這些棺槨動手腳,那么就會造成巨大的動靜,從而引來當初夢羅殿的守墓人。
北河兩人的舉動,不但引來了諸多的陰靈,在仙冢當中的一些修士,亦是有所察覺,這時從四面八方出現,紛紛向著此地望來。
眾人一下子就猜到,有人開啟了元嬰期修士的墳墓。僅此一瞬,這些人眼中精光一閃。
北河似乎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當棺蓋滑動了一半的距離后,他用力一掀。沉重的棺蓋頓時砸在了地上,露出了棺槨。
這一刻不但是他,就連手持葫蘆的姚靈,亦是向著棺槨中望去。
在棺槨中,有一具平躺的尸骨,這具尸骨身著紫色長袍,看得出是一個男子。只是此人的肉身已經腐朽,只剩下了一具白色的骨骼。
而這位,應該就是墓碑上所刻的張南山了。
北河只是打量了尸骨片刻,而后就神色一動。
他發現在尸骨的一側,還有別的東西。除了一面令牌之外,這具尸骨的腰間,還掛著一只儲物袋。
那面令牌的一面上刻著“夢”字,另一面倒是看不到。不過北河的目光只是在令牌上停留了片刻,就著重落在了那只儲物袋上。
元嬰期修士的儲物袋,這對于任何人的誘惑力,都將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只儲物袋還屬于當年夢羅殿的一位元嬰期修士,儲物袋中說不定有不少奇特的寶物。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只聽一側的姚靈道:“北師兄,麻煩將儲物袋和令牌給拿出來吧。”
北河大有深意的看了姚靈一眼,隨即就輕笑道:“還是姚仙子自己手動吧。”
說完他走上前來,從此女手中接過了那只紅色葫蘆。
姚靈有些疑惑,隨即她就猜測,北河恐怕以為她讓對方取儲物袋跟令牌,是一個圈套。
此女暗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北河活了一百多年,心思當真縝密,不是她能夠比較的。
于是此女撇了撇嘴,便來到棺槨前,躬身將尸骨身上的令牌,還有那只儲物袋給拿了起來。
看到此女拿走那兩樣東西,竟然沒有任何異常,北河微微皺眉,看來是他小心過頭了。
這時他又看向了此女手中的儲物袋,心中有些火熱。沒想到張九娘讓他們來取的,竟然是這東西。
這時這個任務乃張九娘親自交代,即便是他將這姚靈給斬了,將儲物袋奪到手,但是在出去之后,這只儲物袋依然會落入張九娘的手中。
于是北河搖了搖頭,在夢羅殿得到的東西再好,出去后也屬于不公山。
姚靈并不知道北河所想,此女只是看了令牌跟儲物袋一眼,而后就一把抓住了頭上的發簪,并將此物摘了下來。
霎時,此女三千青絲傾灑而下。
這姚靈本就長得國色天香,而今一頭長發披散,讓她整個人的氣質發生極大的變化。
即便是北河對女色不感興趣,心中也不禁贊嘆一聲好一個美人兒。
姚靈玉手宛如梳子一樣順著三千青絲一抓而下,在她手中就多出了一根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的黑發。
在北河的注視下,此女雙手食指中指將這根發絲的兩端夾住,拉直放在了面前,而后就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此女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噴出在了面前的發絲上。只見這根發絲將她的精血全部吸收,而后此物上白光大漲,并消失不見了蹤影,轉而在姚靈的面前,多出了一條小小的空間縫隙。
開啟這條空間縫隙,似乎耗盡了此女體內的法力,這時姚靈臉色一白,嬌軀也顫了顫。
此女立刻將那儲物袋還有令牌給拿起,塞進了面前的空間縫隙中,而后口中再次念念有詞起來。
下一息,就見那條空間縫隙逐漸彌合,最終化作了之前那根黑發。
此女將向著三千青絲一抓,那根發絲就消失在了其中。接著她重新將一頭長發挽了起來,插上了那根發簪。
北河有些吃驚,沒想到此女身上,還有這種寶物,當真是聞所未聞。而不用說那東西也是張九娘給她的了,作用是專門用來藏匿寶物的,畢竟在外面還有個郝夫人,張九娘可不敢明目張膽的貪污。
做完這一切后,姚靈看向北河道:“還望北師兄將棺蓋在合上吧。”
說著此女走上前來,主動接過了北河手中的紅色葫蘆。
北河看了此女一眼,最終還是向前走去,雙手抓住棺蓋,一聲低喝之下,極為吃力的將此物給翻了起來,將棺槨封印。
姚靈又將紅色葫蘆交給了他,取出了之前那一面法盤,不斷對著此物打出法決。
在此女的動作下,一道道靈光從法盤上激射而出,而后只聽“嗡”的一聲,那層黃色禁制再次浮現,將棺槨給罩起來。
至此,震動的閣樓終于緩緩平息了下去,姚靈也長長松了口氣。
“快走吧!”
只聽此女道。
“嘭!”
而此女話音剛落,北河用紅色葫蘆激發的那層火幕,就遭到了一記重擊,整個火幕都輕顫了一下。
接著來,嘭嘭之聲不絕于耳,火幕開始狂顫。
若是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在火幕之外,一種目光中有一絲紅芒的陰靈,正悍不畏死的涌來,沖擊在北河激發的火幕上。跟尋常陰靈不同的是,這些陰靈撞擊在火幕上后,身軀并不會立刻潰散,只是會被焚燒出些許青煙,而后就再次撞擊而來。
兩人立刻將閣樓的石門打開,從中一掠而出。
這時就看到以閣樓為中心的方圓數百丈,一只只人頭大小的陰靈,密密麻麻的將二人所在的區域給封堵,形成了一片沉重的黑云,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
罩住二人的火幕,跟諸多的陰靈比較起來,就像是一簇岌岌可危的燭火,隨時都能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