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圍繞張九娘的一共有三人。
其中兩個是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二人渾身肌肉異常的結實,古銅色的肌膚,使得他們猶如兩個銅人。
此刻分立左右,而在兩人中間的那位,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此人身著黃色長袍,手持兩顆精美的核桃不斷轉動。
這青年男子此時看著張九娘,眼中滿是灼熱,不過更多的還有一抹癡狂。
“小生丁俊韋,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呢。”只聽這轉動著兩顆核桃的青年男子,看向張九娘道。
聽到他的話,張九娘捂嘴嬌笑了起來,“咯咯咯……妾身不過一介俗女,哪里是什么小姐不小姐的。”
當看到張九娘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名叫丁俊韋的青年不禁舔了舔嘴唇,他在這涼城待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等誘人的女子。
只聽此人含笑開口,“呵呵呵,姑娘實在是會說笑。家父乃涼城城主丁不善,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到府上去坐坐。”
之前有下人稟告他,城中出現了一個禍國殃民的美人兒,原本他還并不在意。但抱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就來看看了。本以為所謂的美人兒,應該跟以往下人稟告的那些女子一樣,屬于上乘之姿,但是在看到張九娘的剎那,此人就被迷住了。這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這恐怕不行。”張九娘搖了搖頭。
“為何?”青年男子問道。
“妾身畢竟是婦道人家,還要問問家中主事之人的意見才行。”張九娘笑道。
“嗯?”青年男子眉頭皺起,“他在何處。”
“喏,”張九娘揚了揚下巴,“這不是來了嗎。”
聽到她的話,此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時就看到了一個看起來二十余歲,身著灰色長袍的青年,雙手倒背,從階梯的方向走來。
就在北河現身后,此人身側那兩個氣境武者,不禁露出了一抹警惕。因為如此近的距離,他們竟然感受不到北河的存在,即便是當北河此刻走近,若是不親眼看到他,他們依然察覺不到北河的氣息。
僅憑這一點,兩人就暗道莫非北河是虛境武者不成。
但是一看到北河如此年輕,二人又拋開了心中的這個念頭,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張長老倒真是有閑心呢。”來到近前后,北河看向張九娘道。
聽到他的話,張九娘再次嬌笑起來,“妾身一時無聊,找點樂子不行嗎。”
“不知閣下是誰。”
就在這時,叫做丁俊韋的青年看向北河問道。
此人的語氣,有一種明顯的盛氣凌人,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滾!”
北河瞥了此人一眼,語氣極為淡然。
這青年男子的目光,瞬間就變得陰寒。在涼城敢跟他說這種話的人,至今都還沒有出現過。
“嗡!”
就在此人眼中已經浮現了殺機的時候,一股驚人的威壓突然蕩開,將這青年還有那兩個氣境武者給全部罩住。
而在這股威壓之下,三人的身軀顫抖了起來,眼中滿是恐懼之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幾乎是下意識的,只見三人踉蹌后退,當踏出春香閣之后,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向著遠處逃去。
并且三人的這番怪異舉動,還引起了街道上不少人的注意。因為他們已經認出,那青年可是城主的公子。
此刻北河有些疑惑的看著張九娘,因為那股驚人的威壓,正是從此女身上放出來的。
張九娘將釋放的威壓一收,而后道:“要是妾身不出手的話,恐怕北道友就要殺人了吧。不過是幾個凡人,可不用這么較真。”
聽到此女的話,北河暗道此女倒是夠了解的他。
這時又聽張九娘道:“不過還是要感謝剛才北道友解圍了,咯咯咯……”
聞言,北河臉上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既然張長老想要謝,那就來一點實質性的吧。”
“哦?”張九娘美眸中異色一閃,并打趣道:“不知你想從妾身身上,要什么實質性的東西呢。”
“那張開啟武王宮的秘圖就不錯,張長老可否送與北某呢。”
“嗯?”
聽到他的話,張九娘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北河嘿嘿一笑,“走吧,邊走邊說。”
說完他當先向著前方行去,踏出了春香閣。張九娘則略顯遲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北道友到底什么意思。”一路行走之際,只聽她問道。
“北某的意思還不明確嗎,就是想要張長老身上的那張秘圖而已。”北河道。
“此物你不是有嗎,而且這種東西,多了對你也沒有任何用處。”張九娘道。
此女的心中有些警惕,懷疑北河找她要那張秘圖,是不是想將她給逐出武王宮,從而獨享那傳送陣。
而北河有這種想法,其實并不奇怪,畢竟如今他的實力可是遠超她。對于北河來說,張九娘可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北某手中的送人了,所以下一次要踏入武王宮的話,需要借助張長老手中的這一張。”北河道。
“送人了?”張九娘有些吃驚,而后道:“莫非就是之前你見的那位不成?”
“不錯,”北河點頭,而后又說出了一句讓張九娘更加吃驚的話來,“他也是一位古武修士,下一次武王宮開啟,北某或許將跟他聯手,打開宮殿的最后一層。”
“什么?”張九娘臉上露出了震色。
對此北河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過多解釋。
呂平生之前雖然直言會繼續留在春香閣,但是對方真要這么做的話,可沒有必要說出來。如此直接了當的告訴北河,恐怕北河前腳離開,那位呂師弟就會后腳走人,甚至從此都不會再回涼城。所以告訴張九娘呂平生是古武修士的事情,北河并不擔心什么。
“那人是誰!”只聽張九娘道。
“北某的一位故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讓妾身讓出自己的名額來給他咯?”張九娘又道。
北河腳步一頓,看向了身側臉上浮現了些許怒色的此女,似笑非笑道:“張長老放心,既然當初你幫過北某,而北某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所以這次只是為了跟他聯手嘗試能否將武王宮最后一層的禁制給開啟而已。那傳送陣要啟動的話,還需要極品的天元石,這東西只有北某能想辦法弄到手。”
“所以呢。”張九娘道。
“開啟武王宮的秘圖,北某會想辦法再弄來一張,不會忘記張長老的。”
“此話當真?”張九娘問道。
“你覺得呢。”北河道。說完之后,他便雙手倒背繼續向著前方行去。
看著他的背影,張九娘咬了咬銀牙,而后跟了上去。
“難道你知道第三張秘圖的下落不成。”只聽她問道。
“不知道。”
“那你如何給妾身再弄來一張。”張九娘一惱。
“下一次武王宮開啟之后,不就知道了。”北河道。
張九娘神色微動,“你是說,打其他踏入武王宮之人的主意?”
“不然呢。”北河笑著開口。
“踏入武王宮的人來自五湖四海,首先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就不是容易的事情。退一步說,即使知道了,但要找到對方也極為困難。”
“那樣至少有點希望吧。”北河道。
“你……”張九娘越發惱怒,而后又繼續提醒道:“還有經過上一次的事情,恐怕踏入武王宮的人會對你極為防備,你要得手的話絕對不容易。”
“放心,北河自有定奪。”北河道。
而一路談話之際,二人已經走出了涼城,并順著官道行去。
張九娘氣得不知如何開口,但隨即她還是一拍儲物袋,從中將那種秘圖取了出來,直接塞到了北河的手上。
“拿去,只希望北道友到時候說話算話。”
說完之后,她自顧自向前行去,臉上的怒色顯而易見。
看了看手中的秘圖,又看了看前方的張九娘,北河一愣,沒想到此女還有如此小女兒姿態的一面。
嘿嘿一笑后,他亦是跟了上去。
而順著官道遠離涼城之后,兩人沖天而起,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從涼城中一隊跨坐在馬背上的武者風風火火的趕來,為首的那位正是之前的丁俊韋。只是他們想要找到北河還有張九娘二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追出了數十里都無果之后,最終這一隊人只能惱羞成怒的回到了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