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北河將季無涯給斬殺后,曾對季無涯的尸身嘗試過搜魂,并得到了一些殘缺的記憶,從而也得知了此人死的,乃是一具分身。
但是讓他擔心的,是剛才擘古所說,他將季無涯的分身給煉制成了煉尸,此人有可能通過一些秘術,察覺到這具分身的方位,從而找上門來。
僅此一瞬,北河就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這些古武修士的手段,他可不敢揣測,尤其是季無涯此人,修為高深,絕對不是如今的他能夠對付的。
“這可如何是好!”于是就聽他問道。
“你也不同太過擔心了,本座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而已。”擘古微微一笑。
只是此人既然都已經這樣說,北河自然不可能當做沒聽見。這可是關乎到他的小命,大意不得。
“放心吧,這片修行大陸上空間結構脆弱,法則之力也稀薄,本座的肉身即使解封了都不敢神魂回歸,怕引起這片修行大陸崩塌,此人的本尊就算是感應到這具分身,并尋上門來,也絕對不敢親自踏足這片修行大陸的。”又聽擘古道。
“這……”
北河神色一動,思量著此人的話。
“唯獨要小心的就是,要是感應到了這具分身的方位,或許此人會蹲守在這片修行大陸之外,有朝一日你突破到了脫凡期,必然會離開此地,到時候就要防備此人的截殺了。”
北河眉頭一皺,一時間沒有開口。
而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擘古一聲輕笑,“當然了,你只是斬殺了他一具分身而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以此人的修為,多半還不會大老遠的本尊親臨來收拾你。”
北河神色抽動,說季無涯會找他麻煩的是這擘古,又說此人不會來的也是這擘古。當真是讓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就聽他問到:“敢問擘古道友,這季無涯的本尊,是什么修為?”
擘古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就算你突破到了脫凡期,碰到后也無法逃出對方五指山的那種修為。”
得到此人模糊的答案,北河臉色越發難看了。
最終他將目光看向了聚陰棺中的季無涯,眼睛瞇了起來。
擘古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只聽他道:“沒用的,以此人肉身的強悍程度,你無法破開他的識海。也就是說,只要被喚醒了意識,這片修行大陸恐怕沒人殺得死他。”
北河神色一動,沒想到季無涯如此厲害。
這其實是因為此人乃是武王境界的古武修士的原因,本來修為就高深莫測,加上古武修士主修肉身,即便是他突破到了結丹期,也無法傷及這季無涯肉身分毫。
“遺憾的是,你煉制的手法有些粗糙了,雖然此人的肉身很難損壞,但是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也不怎么樣,至少在這片修行大陸上,是絕對無法達到脫凡期修士水平的,只能跟元嬰期修士斗一斗。”
北河點了點頭,這一點跟他所想都一樣。有季無涯在,他就相當于多了一個元嬰期修為,且殺不死的幫手。
當然,說幫手的話還太早了,眼下他連收服季無涯都是個問題。
“哎……”
一念及此,只聽他一聲嘆息。
看來要收服這季無涯,只能等武王宮結束后了。
至于季無涯的本尊是不是會有所察覺,跟找上來門,也不是如今他能夠去左右的。因為此人的肉身已經煉制成了煉尸,而且是他還殺不死的煉尸。
不過對此北河也并未太過于擔憂,即便是季無涯的本尊察覺到了又如何,將來他能夠突破到脫凡期,大不了將此人的肉身給留在此地就好了,萬一出金蟬脫殼。
另外,這擘古說季無涯殺不死,他覺得有些夸大其詞了。即使元嬰期修士殺不死,在一些秘境中,說不定就能夠對此人有所威脅。就比如當年他在無根島上煉器的密室中,那種溫度恐怖的火焰,恐怕就能夠威脅脫凡期修士。
于是北河吐了口氣,而后道:“那就等北某修煉涅槃魔功之后,再請教擘道友,如何收服這具煉尸吧。”
“可以。”擘古點頭。
北河微微頷首,而后將擘古的給收入了千機球內。
看了看聚陰棺內的季無涯,他大手一揮,棺蓋就翻飛而起,將此人給封印在了棺槨中。
將棺槨給收入儲物戒內,他取出了一根黑色小旗,一揮之下,將船艙內的陣法給撤下。
只見他雙手倒背,向著甲板上行去。
來到甲板上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最前方,宛如一朵妖艷黑蓮的張九娘。
半年過去,此女當真是從未踏足過船艙一步。
此時張九娘有所感應一般,轉過身來,看著他露出了一抹傾城的笑靨,開口道:“如何了?”
北河來到了此女身側,眺望著遠處慢慢升起的朝陽,“成倒是成功了,但卻并不算順利。”
“哦?”張九娘疑惑,“這是為何?”
“想要煉化一具元嬰期的高階煉尸,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是能夠將其禁錮,種下血印時也會遭到反抗,此人就屢次掙脫。”
“原來如此。”張九娘點了點精致的下巴。
“武王宮之行后,應該有辦法的。”北河又道。
張九娘神色一動,按照時間來推算,武王宮也快要開啟了。
而這一次,北河會聯手他的那位友人,也是一位古武修士,聯手嘗試能否破開最后一層宮殿。
在最后一層宮殿中,可是有著一座傳送陣。
在張九娘看來,她或許有希望能夠突破到元嬰期,但是要突破到脫凡期并離開這一方修行大陸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在此女如此想到時,突然間她就察覺到了一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頭。
下一息,她就被北河他拉入了懷中。
張九娘先是一愣,隨即就嘴角勾起,暗道北河也不完全是個榆木腦袋,至少還是懂的一些風情。
于是她便枕在了北河脖子間,二人一同看著遠處天邊慢慢升起的朝陽。
不出意外的話,武王宮開啟之前,他們是無法趕到隴東修域的。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在海域上只要沒有靈獸出現,就不會碰到什么危險,北河也能心無旁騖的踏入武王宮。
時間飛逝,二人在海域上這一片漂泊,就是七年的時間。
這一日,北河盤膝坐在船艙,在他對面,還坐著張九娘。
兩人的面前,擺放著一張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獸皮。而這張獸皮,正是開啟武王宮的秘鑰。
算算時間,今日就是武王宮開啟的日子了,所以兩人都在等。
并且這時的北河,早有準備一般,將身上的儲物袋給摘了下來,不打算帶入武王宮中。
另外,他體內的法力已經宣泄得干干凈凈,沒有一絲一縷,唯有飽滿的真氣在丹田中。
若是有法力存留在體內,在武王宮內反而會受到壓制。
有意思的是,這時的他還身著一套黑色的長袍,在長袍的胸口位置,還繡著一只五爪金龍。
這件黑色長袍,赫然是季無涯之物。
此物乃是一件古武法器,但是品階過高,所北河還無法煉化,但是此物的防御力卻極為驚人,可謂刀槍不入,穿著此物進去,安全會有極大的保障。
除了這些之外,他還將封印擘古的黑色珠子給掛在了脖子上,說不定在武王宮中,擘古這位魔修會對他有所幫助。
當然,五子禁靈環這件寶物,也是他必備的。此物乃是古武法器,在武王宮中絕對能夠大顯神通。
唯一遺憾的是,滅龍鞭他用來禁錮季無涯了,必然有此寶在手,他絕對是如虎添翼。
“嗡!”
就在這時,兩人面前的獸皮突然光芒大亮,而后此物騰空懸浮在了船艙中,隨之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從中散發出了出來。
隨著一陣黑光大漲,獸皮從半空消失,轉而多出了一條幽深的通道。
看到這一幕后,北河眼中精光爆射。
只見他呼啦一聲站了起來,看向了張九娘點了點頭后,他便體內真氣鼓動,身形騰空而起,踏入了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