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武王境界的高人,竟然愿意讓呂平生稱呼師兄。
此刻因為激動所致,呂平生的心臟砰砰跳動。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對著這位自稱玄真子的青年道士,再次拱手一禮:“見過玄真師兄。”
不管對方是出于什么原因,這對他來說都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嗯。”
玄真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后道:“這東西你還是收起來吧。”
呂平生看了看手中的真元珠,接著將此物給重新放進了嘴里,并咽了下去。
見狀玄真子站了起來,雙手倒背走向了呂平生。一邊走,只聽他開口道:“據聞這片修行大陸上,沒有絲毫的元氣。”
“的確如此。”呂平生如實回答。
雖然他有很多問題以及不解,想要向面前的此人討教,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是先解答了對方的疑惑才是。
得到他的答復后,玄真子無語的搖了搖頭,“那來看小道要盡量少動手了,好鋼用在刀刃上,可不能將體內的真氣給隨意消耗。”
不過說完后,他又自顧自的開口:“不過這次帶了不少的天元石,應該夠用的。”
話到此處,他也已經來到了呂平生的近前。
而面對此人,呂平生微微低頭,極為恭敬。
見狀,玄真子有些怪異。不過呂平生的舉動卻讓他陷入了回憶,曾幾何時,當他還是天元期甚至是真氣期修為時,不就跟呂平生一樣嗎,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半分差錯。
而也正是因為當年他習慣性的夾著尾巴做人,才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
一念及此,他看著呂平生不禁點了點頭。不說別的,單單是這份心性就不錯了。
這時玄真子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問到:“對了,傳送陣出了問題,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開啟后就如此了。”呂平生沒有半分遲疑的開口。
對于玄真子的這個問題,他其實早有所料。而在說出答案時,他心中經過了無數次的考慮,到底要如何作答。
最終他還是選擇冒著極大的風險,隱瞞了北河的事情。
這一路走來,可以說北河給予他的幫助不小。而北河之所以會阻擋他,是因為兩人的道路不通而已,沒有誰對誰錯。
不過呂平生心中也已經決定,僅此一次,從今往后他會將任何東西都給放下,此生只為追求大道。
而想要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只有心狠手辣,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行,可不能念及半分的舊情。
“這倒是奇了怪了。”聞言玄真子有些不解的樣子。
但讓呂平生松一口氣是,對方并未細問下去。
只是接下來玄真子的一句話,讓他的心再次一提。
“剛才小道現身時,有一個小輩倒是逃得夠快的,莫非是本土的修士不成。”
“是!”呂平生點頭。
“是嗎。”玄真子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輕笑道:“剛才貧道感受了一下此地的禁制波動,在我看來,本土的修士即便是元嬰期修為,恐怕也無法踏足傳送陣所在的這一層吧。”
聽到他的話,呂平生面色毫無波動,只是心跳微微加快了幾分。
他倒不是擔心要如何替北河隱瞞,而是擔憂此人若是戳破了他的謊言,會有什么后果。
就在他心中七上八下之際,又聽玄真子道:“那人也是古武修士吧。”
不等呂平生開口,他又道:“而且能夠踏足宮殿十七層,想來對方修為應該不弱。”
聞言呂平生依舊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突然間玄真子抬起手,此人食指伸出,在面前勾勒了起來。
一時間,只見他面前的虛空,被他的指尖給劃出了一道道白痕。
最終一副人像畫,就浮現在了呂平生的面前。
“是不是他!”只聽玄真子問道。
呂平生抬起頭來,這時他就看到了玄真子勾勒出來的畫像,不是別人,正是北河。
此時他心中除了微微的苦澀之外,更多的是震驚。
苦澀的是,看來即便是他將幫北河一把,也無濟于事了。
而震驚的是,沒想到玄真子這位從虛空之外傳送而來的武王,竟然會認識北河。
看來北河的身上,必然懷揣有大秘密。而且他對北河會千方百計阻擋他開啟傳送陣的原因,也有所猜測了。
事已至此,呂平生自知無力改變什么,于是就聽他道:“是。”
“果然是他!”玄真子一聲輕笑,并話鋒一轉,“難怪跑那么快。”
在他看來,北河應該是殺了季無涯的分魂,所以才會懼怕傳送而來的古武修士。
“真以為你跑得了嗎。”這時玄真子又撇了撇嘴,而后就邁步向著前方行去。
不過剛走到第十六座宮殿正中時,他腳步卻一頓,看向了大馬金刀端坐在高坐上,一手托著下巴的邢軍。
思量間他就順著高座走上前來,站在了邢軍的面前。
“邢都統,得罪了。”玄真子對著邢軍的肉身拱了拱手。
下一刻,在呂平生的注視下,他抬起手隔空一攝。
一時間從他手指上的儲物戒上,一股白色霞光席卷而出,將邢軍給罩住。
隨著霞光倒卷而回,高坐上的邢軍已經不見了蹤影。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從高坐上走了下來。而后雙手倒背,向著宮殿之外行去。
呂平生對于這一幕有些詫異,暗道為何玄真子對于邢軍極為忌憚,可是對于邢軍的肉身,卻又沒有多大敬意的樣子。
但他很快就回了神來,而后看向了一側的兵器架,并走上前去。
因為此地的元氣被玄真子給一口氣全部吸干,所以他很輕易的就將其上的兩柄古武法器給取了下來,并提在手中。
這兩件古武法器他之前就看到了,并且他還猜測,北河給他的那柄黃色長劍,應該也是從此地取下的。
看到他的舉動,玄真子含笑道:“這些法器不過都是尋常貨色,師弟想要的,他日小道送你一件好了。只是現如今的話,小道手上倒是沒有多余的法器。”
“多謝玄真師兄。”呂平生連忙道。
“嗯。”玄真子點了點頭,并收回了目光。
“咦!”
就在這時,此人突然一聲輕咦。
只見從前方的宮殿中,有五個人走了進來。仔細一看,那五人赫然是法袍人等五個元嬰期修士。
五人在踏足第十四座宮殿時,就看到了呂平生還有玄真子。
一時間五人腳步一頓,看著呂平生還有玄真子時,露出了驚疑不定之色。尤其是在看到玄真子時,眼睛更是微微瞇起。
讓他們驚訝的是,即便他們都是元嬰期修士,也無法看穿玄真子的真實修為。
不止如此,他們還從玄真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危險氣息。
而他們可是元嬰期修士,這片修行大陸上最頂端的存在,即便是同階修士,也很難給他們一種危險的感覺。
僅此一瞬,五人心中就陡然生出了某個難以置信的猜測,暗道玄真子莫非是脫凡期修士不成。
而且之前他們只看到了呂平生還有北河踏入武王宮深處,沒有看到過玄真子的身影。此人突兀的出現,或許是通過深處的傳送陣傳送而來的。
一念及此,眾人便將目光看向了武王宮的深處。
此地沒有了元氣后,他們一眼就看在第十八座宮殿中,果然有一座坍塌的傳送陣。
僅此一瞬,眾人對于心中的猜測越發肯定了。
不得不說,活了無數年這些元嬰期老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僅僅是呼吸間,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眾人心中驚懼的同時,腳步不知不覺的慢慢向后退去。
“呵呵,看來這些人就是本地修士了。”玄真子看著法袍人等五個元嬰期修士,面帶譏諷道。
“唰唰唰唰唰……”
此人話音剛剛落下,法袍人等五個元嬰期修士,身形向著后方倒射而去,速度奇快無比。
而就在五人有所動作的剎那,呂平生就看到他面前的玄真子,身形驟然消失。
“嗡!”
下一刻,一股空間波動,突然間蕩在了那五個元嬰期修士身上。
遭此一擊,向后倒射而去的五人不但被阻擋了下來,身形還猛然一個趔趄,只覺得體內氣息翻滾,好一陣難受。
眾人有所感應的探頭,而后就看到之前還在后方的玄真子,此刻竟鬼魅般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方。
而今的此人負手而立,含笑堵住了他們離去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