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的動作并不快,比他能激發土行旗遁行的最快速度,還要慢得多。
他還施展了無影術,將氣息波動給徹底收斂起來,這除了是小心謹慎之外,還有就是怕打草驚蛇,驚擾到那金甲老者。
接下來,就見他手持土行旗,一路向著地底深遁而去。
在此過程中,他手中血引銅燈上燃燒的那一簇火苗,變得越發明亮,這說明他在不斷靠近對方。
北河一路深遁了兩百余丈,只見血引銅燈上的火焰,終于不再斜指向下方,而是變得微微平行。由此可見,那金甲老者就在他正前方。
而到了此地,北河大致估算了一下,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應該在那座金元石礦脈的正下方。
北河猜測或許是剛才在他的那一擊之下,對方必然受創不輕,所以此刻應該在療傷。
他那一腳爆發了肉身的全部威力,絕對堪比元嬰期修士出手,而金甲老者顯然并非肉身強悍的體修,加上之前遭到他一擊時,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激發防御手段,只有一件金色盔甲作為防護,因此傷勢絕對不輕。
就這樣,隨著北河的不斷靠近,他手中血引銅燈上燃燒的火焰,越發明亮,那金甲老者距離他應該只有不到百丈了。
只是當他再次前行了數十丈的距離,包裹他的黃光就陡然撞在了某個硬物上,使得他難以寸進。
雖然在地底神識大大受限,但是探開到體外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在北河神識一掃之下,他就察覺到面前赫然是一面并不規則的石壁。
北河眉頭微皺,看來撞在石頭上了,而他手中的只是土行旗,而并非金行旗,無法在金石當中遁行。
于是他便貼著石壁開始緩慢移動,過程中依然不敢露出絲毫的動靜。
若是此刻驚動那金甲老者,不但無法偷襲對方,說不定金甲老者還會趁著他在地底的機會,痛打落水狗。
要知道在地底當中,他渾身的本事可發揮不了幾分出來。
然而讓北河惱怒的是,他面前的石頭巨大無比,他仿佛難以繞過去。
甚至他還猜測,如果金甲老者就躲在石頭當中,那他還真拿對方沒有辦法。
在這處金元石礦脈之下,本來就遍布大小不一的,剛才一路走來,他便繞過了不少。不然也無法醞釀出金元石這種煉器材料了。
精通金遁術的金甲老者,只要藏身在此地,可以說如魚得水,就算是元嬰期修士多半都拿他沒辦法。
一念及此,北河心中不禁萌生出了退意。因為無法找到對方,他有著極大的風險被發現。
就在他思量著是否要退去時,突然間他神色一動,竟然是在他繞行的這面石壁上,出現了一道人為開鑿出來的石門。
只是這扇石門緊閉著,其上還散發出了一股禁制波動。
北河有些詫異,暗道莫非金甲老者在地底還有一座洞府不成。
而越想他越發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這座洞府的大門是開鑿在一塊巨大天然石頭上,這更加符合金甲老者的作風了。
北河將注入土行旗的魔元一收,一時間包裹他的黃色靈光便暗淡了下去。
這時他眉心的符眼一凝,神識之力在劇烈消耗著,而通過符眼,他清楚看到石門上禁制波動的強弱,還有起伏的規律。
以他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幾乎是瞬間他就判斷出來,這石門上的禁制只是最尋常的一種預警陣法。
要是想強行開啟石門,陣法就會立刻被觸發。
看來那金甲老者還是極為謹慎的,即使是在地底深處的洞府,也會布置陣法來防御。
但是讓北河想不通的是,此人明明精通金遁術,直接在石頭中間挖出一座洞府不就可以了,何須再開鑿出一扇石門來,這樣不但多此一舉,反而容易暴露。
將目光收回后,北河陷入了遲疑。
雖然他找到了金甲老者的老巢,但是想要悄無聲息的偷襲對方,顯然有些困難。
而且他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單獨一人,若是還有其他人,或許就有些麻煩了。
現在他最好的做法,就是原路返回,將此事通知那位元嬰期的張蘭,眾人有備而來,想來不管金甲老者有多少人,都能夠一網打盡。
不過北河對對方的金遁術極為感興趣,這也是他私自前來的原因。
心中念頭一番轉動之下,他眼中便浮現了凌厲之色,做出了決定。
他實力本來就遠超那金甲老者,若是這樣都不敢深入虎穴的話,實在是有些謹慎過頭了。
而且成為魔修之后,他的心性,以及行事風格跟手段,也跟以往有所不同,變得更加霸道了。
于是北河伸出手來,貼在了面前的石門上,體內魔元鼓動,從掌心激發而出,形成了薄薄的一層黑霧,將四四方方的石門覆蓋后,順著縫隙沒入了其中。
只是十余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北河面前石門上的禁制就靈光一暗,驟然熄滅了下去。
見狀他一鼓作氣,放在石門上的手掌猛然往內一推。
但聽“轟啦”一聲,石門便被一股巨力給猛然推開。
僅此一瞬,從石門中就有一股金光照耀了出來,北河目光向著其中一掃,一眼就看到了盤坐在其中的金甲老者。
而今的此人正盤膝而坐,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法印,陷入了深層次的打坐調息中。
甚至即便是他硬闖進來,對方也并未立刻驚醒。
“唰!”
北河的身形拉出了一道殘影,筆直向著金甲老者掠去,瞬移般出現在了此人的面前。
直到這時,金甲老者才有所感應一般,猛然睜開了雙眼。
當看到突兀出現在此地的北河后,此人臉色位置大變,眼中滿是駭然。
“你……”
看著近在咫尺的此人,北河咧嘴一笑,接著食指中指并攏,快若閃電一般向著此人的丹田指點而去。
“噗!”
就在他雙指觸碰到此人身上那套金色盔甲的瞬間,一道黑色光柱從他指尖迸發,轟在了對方的金色鎧甲上。
“噗!”
下一刻,只聽一道利劍入肉之聲傳來。
金甲老者身上的這套金色盔甲,被他的二指禪給直接洞穿,接著就是丹田中的元丹,也被黑色光柱給直接刺破。
“啊!”
僅此一瞬,只聽金甲老者口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北河動作并未停頓,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頭往下一壓。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金甲老者的肩頭整個沉了下去,骨骼已經盡數碎裂。
“咔嚓!”
接踵而至的,就是第二聲脆響傳來,此人的另外一條手臂亦是被他從肩頭位置給壓斷。
至此,這金甲老者不但被他給毀掉了元丹,無法動用體內的法力,還被他斷去了兩條手臂,對方已經不可能翻起任何的風浪。
北河對著金甲老者一個虛抓,一只魔元凝聚而成的無形大手,便將對方三尺身軀給死死捏住,一把提在了半空。
至此,北河抬頭看著被他高舉的此人微微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還望道友不要見怪才是。”
只是這時的金甲老者,因為元丹被毀,口中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哪里有精力回答他。
“咦!”
而北河話音落下后,他下意識掃了眼下他所在的石室一眼,而后便一聲輕咦,眼中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