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玉匣,北河最終還是將其上貼的三張符箓給撕了下來。感受到此物上的封印氣息,他將玉匣一拋,使其懸浮在了面前三尺,接著屈指連彈,一道道法決打入其中,嘗試著將此物給開啟。
只是用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只見玉匣上靈光一閃,其上的禁制波動,便驟然熄滅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后,北河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喜,神情反而越發的凝重了。
這時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后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打在了玉匣上,玉匣的蓋子翻了起來,露出了其中之物。
隨著北河目光一凝,他便看到在玉匣中靜靜地躺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圓珠。
此物乍一看晶瑩剔透,且表面光滑如玉,在充斥著金光的石室中,同樣反射著一縷縷金芒。
“這是什么!”
在看到此物后,北河驚訝之余,更多的卻是費解。
思量間他對著漂浮的玉匣一攝,此物便緩緩落在了他的掌心,而后近距離的打量著玉匣中的圓珠。
“咦!”
只聽他一聲輕咦,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才注意到,這顆圓珠并非因為石室中充斥著金光,所以表面反射的也是金芒,而是此物的本來就是金色的,在其內部充斥著一縷縷宛如頭發一般細小的金絲。
“不對!”
隨著北河的仔細凝實,他就發現異樣。
原來圓珠內部充斥的并非是什么金絲,而是一柄柄細小到了極致的金色長劍。
這些金色長劍極為逼真,只是仿佛被縮小了無數倍,且全部被封印在圓珠當中,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
無數的金色長劍,就像一只抱緊了身軀的刺猬,劍尖全部朝外。
不知為何,在看到此物的瞬間,北河心中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仿佛他拿在手中的,是一顆可以隨時要了他小命的火雷珠。
看著手中的此物,他一時間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這顆金色圓珠既然被金甲老者給層層封印,那么極有可能他的直覺是對的,那就是此物異常危險,甚至這東西就是一種堪比火雷珠一樣自爆法器。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
就在這時,只聽擘古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以神識傳音問道:“看來擘古道友認識此物了?”
“要是本座沒有記錯的話,此物應該叫做萬劍雷,很久之前曾見過一次。”
“萬劍雷?那是什么?”
就跟金幻石還有金元之精一樣,北河同樣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東西。
“此物的作用跟火雷珠其實差不多,乃是一種激發之后,可以爆發出毀滅性威能的一次性法器。當年本座曾跟一位人族修士交過手,對方就曾祭出過這萬劍雷,還將本座給搞得灰頭土臉的,好一陣難堪。”
聽到他的話后,北河震動之余,臉色陡然一沉。他終于知道,為何之前那金甲老者,即便是死也要將關于這萬劍珠的記憶給自爆,不讓他搜魂了。
對方不想讓他知道這萬劍雷是什么,而若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得到這顆萬劍雷,北河極有可能會嘗試將法力注入其中,來查探一番這是什么寶物。
如果那樣的話,這顆萬劍雷就會被他給激發,到時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又聽擘古道:“只是你手中的這一顆,威力可遠遠無法跟當年那人族修士祭出的相比較,此物應該是脫凡期修士煉制,能夠威脅的也只有脫凡期修為者。”
“能威脅到脫凡期修士嗎!”北河眼中異色一閃,并因為激動心臟再次砰砰跳動了起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片修行大陸上恐怕就沒有人能夠抵擋他手中這顆萬劍雷自爆的威力了。
而不用說他手中的這顆萬劍雷,也屬于當年此地的那位脫凡期修士。
倒是沒想到金甲老者的機緣如此之好,找到一位脫凡期修士的洞府后,竟然得到了如此多的寶物。
怪就怪此人竟然會貪圖一些小財,利用自身精通的金遁術,去襲殺一些結丹期修士,最終時運不佳碰到了他這個實力遠超同階修為者的魔修。加上北河手中還有一盞血引銅燈,更是借助此物找上門來了。
否則即便是元嬰期修士,都不見得能夠將金甲老者從地底給揪出來。
擘古自然看出了北河的想法,只聽他道:“不過你也別開心得太早了。
“擘古道友這是什么意思?”北河不解之余問道。
“因為年代太過于久遠,所以此物內部的精純劍氣已經流失了大半,多半不可能再威脅到脫凡期修士。”
北河眉頭皺起,看著手中的這顆萬劍雷,內心頓時有些失望。
“當然了,雖然無法威脅到脫凡期修士,但是要對付元嬰期修士,卻是綽綽有余。而且此物還是一件大范圍的攻擊性寶物,即使是滅殺一群元嬰期修士,都并非不可能。”
“哦?”
擘古話音剛落,北河便呼吸一窒,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能夠滅殺一群元嬰期修士,這是什么概念。
那金甲老者當真是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這時的北河,對于這一次能夠斬殺金甲老者,感到極為的慶幸跟振奮,可以說這是他踏入修行以來,最成功的一次殺人奪寶了。
一念及此,北河嘿嘿一笑,有這顆萬劍雷在,日后在外行走,他便有底氣多了。
同時他將封印擘古的黑色珠子拿起來,看向對方時,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
看來珠子中這位魔道的擎天巨擘,的確是打算真心誠意跟他合作了,不然的話,此人只需要一番扇動,他極有可能會不明就里的將萬劍雷給激發,從而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話又說回來,他死在此地對于擘古來說,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情。因為對方也會永遠的留在眼前的這間石室當中,除非有下一個跟金甲老者一樣的人出現,并能夠找到這地方,不然的話擘古就將永世不見天日了。
但無論如何,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后,對于擘古此人,北河總歸是更加信任了幾分。
只是這可并不意味著,他將擘古當成自己人,因為對方能夠助他也是有目的的。
以北河的性格,這擘古當初既然坑過他一次,所以即便是得到了對方的幫助,將來他大道有成,說不定也會過河拆橋。
畢竟要他幫助此人找回肉身,對方如果成功的神魂回歸,那他即使是有著脫凡期修為,多半擘古也能夠一根指頭碾死他。而那可不是北河希望看到的。
當然,一切都要看事態的發展,還有擘古日后的表現。
心中如此想到時,北河被手中的這顆萬劍雷給重新封印了回去。
這種威力奇大的大殺器,可必須要小心對待,不然若是無意間將此物給激發,那就是自掘墳墓了。
也幸虧兩次交手,金甲老者都沒有祭出此物,不然誰清點誰的寶物,還就不一定了。
北河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堆積在他面前的一堆物品上,開始掃視了起來。
最終他從這一堆物品中,找到了一本厚厚的古籍,這本古籍便是五行遁術了。
北河將古籍翻開了第一頁,便看到了“水遁之術”四個字。
五行遁術中,當屬水遁之術最為容易,所以便列在了開篇。
接下來,在靜謐的石室中,便想起了北河翻動古籍的聲響,他沉吟在五行遁術中,便是足足大半日的時間,才粗略的將這本古籍給全部翻閱完。
放下手中的古籍后,他揉了揉太陽穴。
五行遁術的修煉之法其實并不算難,可難就難在對于五行氣息的掌控,這需要長時間的摸索跟熟能生巧,并非能夠一蹴而就的。
金甲老者得到這五行遁術其實已經有上百年,但是這些年來此人還是在利用了那塊金元之精的幫助,才能夠修煉金甲遁術成功,而且修煉成功還是一年前的事情。
用了一百年,外加金元之精,才堪堪修煉成金盾之術,由此就可以看出五行遁術的難練。
雖然五行遁術難,可既然落在了北河的手中,他自然要練一練了。
作出決定后,他將手中的古籍收了起來,而后又將金價老翁的諸多物品全部清點了一番。
除了萬劍珠還有邪皇石,以及五行遁術之外,此人物品中還有上千塊高階靈石,以及數量不少的金元石。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他能夠看得上眼的了。
北河將諸多物品一番歸納后,便站了起來。
金元之精就在這座金元石礦脈的下方,近水樓臺,他自然也要先修煉金遁術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反正這眼前的這間石室還有那塊金元之精跑不了,他要先回去一趟再說,畢竟還有一位元嬰期修士坐鎮,可不要引起對方的懷疑才是。
他還要在此地坐鎮四年之久,因此有的是時間,完全不用著急。
將金甲老者的尸體給焚燒成灰燼,北河便踏出了石室,將石門緊閉后,他激發了土行旗,一路向著來時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