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總覺得水靈宮三個字略有些熟悉,但思來想去也僅此而已。在他看來,這水靈宮應該是海域群島上的一個勢力。
心中如此想到,于是他看向這兩個女子道:“不知二位仙子這是什么意思?”
聞言,在他身側的另一個俏麗女子開口道:“我水靈宮在緝拿一位要犯,而那人就在附近的這片海域上,所以才會設置關卡層層攔截。”
“原來是這樣。”北河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看來跟他想想中的一樣,這二女并非沖著他來的。
這時就聽他道:“讓北某看看二位仙子的身份令牌應該沒問題吧。”
二女沒有遲疑,同時亮出了水靈宮內閣執事的令牌。
北河遠遠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真假,但想來應該沒有問題,因為真是對他圖謀不軌之人,也用不著編這么多的把戲出來浪費時間,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一念及此,便聽他道:“北某自腹地張家而來,要前往天舟城。”
“張家?”
其話音落下后,這兩個將他夾在中間的女子便相視一眼,似乎在回憶是哪個張家。
隴東修域極為廣袤,其上的宗門勢力數不勝數,即便是像張家這樣擁有二三十位元嬰期修士坐鎮的龐然大物,也有不少。加上張家距離此地極為遙遠,因此二女并未聽聞他并不覺得奇怪。
就在這時,只聽其中一女問道:“道友可否給我二人看看身份令牌呢。”
北河沒有遲疑,這時取出了他張家的長老令牌,呈在了二女的面前。
二女同時將神識探開,將他的手中的令牌仔細查看了數遍。
至此北河翻手將令牌給收了起來,并道:“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只是二女似乎依然不肯罷休的樣子,最先開口的女子道:“最后還想請道友將面具摘下來,讓我等看看真容。”
面具下北河的神色微微一沉,“二位仙子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還望道友不要動怒,”另一人道,“我等也是秉公辦事。”
“秉公辦事就可以隨意查探他人身份了嗎,真當我張家天高地遠,北某就好欺負了是吧。”北河扯起了虎皮。
聽到他的話后,二女神色有些陰沉,但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看向北河道:“我等要緝拿的那位,盜走了我水靈宮一件重寶,這件事情讓我水靈宮宮主徹底震怒,如今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其找出來,若是道友不配合的話,我二人恐怕不好放你離去。而若是道友執意在眼下的這種節骨眼兒上固執己見,也是在跟我水靈宮作對。”
面對此女略帶威脅的話,北河吸了口氣。一時間三人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但十余個呼吸后,就見北河抬起手來,當著二女的面,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此刻那兩個結丹期女子同時向著他掃視而去,只是北河的面容陌生,跟她們要緝拿的那位可并非一人,而且兩人在身材上也有著極大的區別。
但二女還是用神識將他掃視了數遍,這才聽其中一人道:“多謝道友配合。”
說完后二女拱手一禮,向著來時的方向疾馳離開了,很快就化作了兩個小小的黑點,消失在了天邊。
看著二女離開的背影,北河神色微沉。
最終他收回了目光,看了看手中的古武面具后,便將此物給收了起來,而后不急不緩的向著遠處的天舟城方向掠去。
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他最終還是妥協了。否則說不定尚未踏足天舟城,他就招惹到了水靈宮。
而讓北河驚訝的是,一路向著天舟城疾馳而去時,他竟然遇到了數波水靈宮內閣執事的盤查。
這些人都是結丹期修為,而且大都兩兩出現,顯然他們暗中形成了一張聯絡網,凡是有他這樣可疑之人出現,就會聯袂而至,這樣的話若是當真的碰到了要找的正主,也不會讓對方給逃了。
因為水靈宮勢大的原因,加上北河也不是對方要找的人,所以凡是遇到對方的盤查,他都極為老實。而對方查驗他的身份沒有問題后,倒也沒有為難他,直接放行了。
一路走來,雖然略有波折,但是卻頗為順利。
不過在北河心中,對于那水靈宮要找的那位,已經生出了興趣,不知道對方到底盜走了什么樣的寶物,才會讓水靈宮宮主大動干戈。甚至他心中猜測,莫非是一件脫凡法器不成。
雖然如此想到,但是他的速度卻是不慢,三日后,便通過了層層關卡,來到了目的地。
這時北河抬頭看著遠處的海面上一座懸浮的巨島,臉上浮現了一抹喜色。
只見一座城池,占據了整個島嶼,而那座外形跟飛舟極為相似的城池,便是天舟城了。
此城當年北河就來過一次,但是當數年后第二次來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城似乎比起當年還要繁華一些。
這時可以看到在天舟層所在的巨島周圍的半空,一顆顆黑色小點漂浮著。
而這些黑色小點都是修士,這些人或是從城內掠出,或是跟他一樣,向著天舟層趕去。
北河向前掠去,最終來到了天舟城的城門外。
隨即他就發現,剛才并非是他的錯覺,而是踏足此城的人,的確更多了。
遙想當年,他跟張九娘二人初臨此城時,很快就可以踏入此城中,但是當此時他趕來,城門外卻是排起了一條十人的隊伍。
而且在城外也能夠看到在城中的范圍,還有從中傳來的鼎沸之聲。
好在跟當初一樣,北河繳納了一顆高階靈石,便踏入了城中,只是他留下的信息,并非是張家的結丹期長老,而是散修。
這么做只是一種習慣而已,在不是必要的情況下,他倒是不想跟張家扯上關系。
踏入城中,北河放眼望去,只見此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熱鬧,街道上的人流雖然還稱不上摩肩接踵,但也差不多了。
這讓他極為好奇,因為明顯此城比起當年他踏足時,要繁華得多,這讓北河猜測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使得如此多的修士,在短時間內齊聚天舟城不成。
一念及此他便決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打聽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他最先要做的,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憩一下。長途跋涉半年多,既是他修為不弱,但也覺得精神上極為疲勞。
于是北河便向著前方行去,最終在城中偏南位置的一座矮山上,找到了間洞府租賃了下來。
不過租賃洞府的價格,比起當初而言要貴一倍有余,這讓北河略有些肉痛。
而踏入洞府后,北河便將禁制全部開啟,而后祭出了季無涯這具煉尸守在石室之外,他便將石室的大門緊閉,從而陷入了沉睡。
他這一睡便是三天的時間,直到三天后才悠悠醒轉過來。
北河盤坐在石床上,揉了揉太陽穴,經過數日的睡眠,他的精神狀態依然恢復到了巔峰。
長長吐了口濁氣,他抬頭看了看石室的石門,能夠清晰感受到季無涯還在石門之外駐守著。
于是他回過神來,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兩枚五子禁靈環,隨手一拋后,便一道道法決打出。
不消多時,兩只五子禁靈環上便激發了一道烏光匯聚在了一起,并形成一條射線迸射了出去。
仔細一看,射線所指向的方向,竟然并非是在正西方,而是在東南,這完全就是兩個方向。
“嗯?”
北河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出現眼下這種情況,看來他這半年來的趕路,竟然跟五子禁靈環所在的地方錯過了。
可是一個月前,他還激發過秘術,那時候五子禁靈環依然在他的正西方。而最近一個月的路程,他都是在群山還有無垠的海面上行進,莫不是第三枚五子禁靈環,落在了某個犄角旮旯,或者附近的某座荒島不成。
不過緊接著北河心中就生出了一種可能性更大的猜測,只見他眼中精光一閃。
極有可能第三只五子禁靈環,就在這天舟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