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年期間,北河并非足不出戶,而是不時就會戴上古武面具,行走在天舟城的街道上。
雖然他期初有些擔憂,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石頭便緩緩放下了。
尤其是這半年來,他讓駝背老者時刻幫他注意著萬花宗宗主,還有那萬符宗少女的動靜。
而從種種跡象來看,對方都沒有要找他麻煩的意思。
經過這半年的時間,北河在城中找到了兩套適合他布置,用來對付元嬰期修士的陣法。
這兩套陣法一套是困陣,還有一套則是幻陣。都是用來將修士給長時間禁錮的。
原本他還想過,是否要找一套威力巨大的攻擊性陣法,但是能對元嬰期修士產生威脅的攻擊性陣法,不但價格昂貴,而且體積極為龐大,光是布置起來就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加上他還有季無涯這具高階煉尸在,這就相當于一個恐怖的戰力了,因此攻擊性的陣法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相信有那套困陣和幻陣在,元嬰中期修士被困在其中,放出季無涯他也有很大的幾率將對方給斬殺。
季無涯這具煉尸可不尋常,可以說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耗都能將對方給耗死。
半年來除了找到了兩套陣法之外,北河還從駝背老者手中,得到了不少的邪皇石。
因為對方對于天舟城熟悉,以及路子比他更多的原因,駝背老者只用半年的時間,替他找到的邪皇石,比他這些年找到的加起來還要多出一倍有余。
將這些邪皇石給全部融入邪皇珠后,從北河丹田中邪皇珠上散發出來的邪皇之氣,可以說極為澎湃。無時無刻的修煉著元煞無極身,北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此術的進步。
而跟他的修為一樣,或許要不了多久,元煞無極身就能夠突破到第三重了。
那個時候的他,就不單單是肉身能夠跟元嬰期修士硬碰硬,或許還能夠將元嬰期修士給斬殺。
另外就是,北河在這半年來,參與了數場城中的拍賣會,雖然如今已經很少能有什么東西對他產生吸引,但他還是找到了一些好東西。
就比如他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門叫做血神晶絲的血道秘術,此術以自身的精血為引,再將神識凝練成一縷晶體融入其中,便能夠隔著極為遙遠的距離,感應到那一道精血的位置。
而只要將融入了自身神識的精血留在他人的身上,便能夠用此術追蹤到他人的行蹤。
而且因為神識晶體被精血包裹,所以他人很難察覺到身上此物的存在。
這門血神晶絲秘術,便是專門用來追蹤他們行跡的,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除此之外,北河還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些陣法的心得體會,還有就是一些上古大陣的布置之法。
只是那些上古大陣,他是不可能布置出來的,先不說材料難找,他的修為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而他之所以要拍下來,是為了在陣法一道上的有著更多的見解跟認識而已,這對他鉆研陣法有著一定的好處。
這一日,北河身著一套黃色長衫,臉上帶著被他改造后的古武面具,雙手倒背的行走在街道上。
從租賃到地宮山后,他每一次出門臉上的古武面具都必不可少,就是為了以防那萬符宗的少女認出他來。
二人雖然在拍賣會上見過一面,但是只要他將面目給隱藏,對方想要找到他就幾乎不可能。
在天舟城中,向他這樣隱藏了真面具的修士可不少,因此他的舉動也不會引起他人的側目。
只見今日的天舟城比起往日而言,要冷清太多太多。
這其實是因為海獵即將開始的原因,此城中的絕大部分修士,修為低的從凝氣期,修為高的則是元嬰期,全都向著茫茫海域上趕去了。
看著跟以往比較起來空蕩蕩的此城,北河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
行走在街道上的他,最終來到了駝背老者所在的店鋪,接著便踏入了其中。
“風駝子!”
只聽北河開口道。
經過這些年來的打交道,他跟對方已經極為熟悉了,就連稱呼上都發生了改變。
“原來是北道友啊!”
北河話音落下后,從店鋪的內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而后只聽一陣“咚咚”的拐杖聲響傳來,一個佝僂的駝背身形,便從昏暗的通道中走了出來。
“東西準備的如何了。”北河看著此人開口道。
“放心,都給你準備好了。”風駝子點頭。
說完此人將手中的一只儲物袋,遞到了北河的面前。
北河微微一喜,接過儲物袋后,鼓動體內的魔元注入了其中。而當看到在儲物袋中十余顆大小不一的邪皇石,北河眼中精光閃爍。
這一次對方竟然能夠給他找到十余顆邪皇石,實在是意外之喜。
“很好!”
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掂了掂手中邪皇石的重量,接著他在儲物袋中一陣摸索后,取出了一只布袋,交給了對方。
“嘿嘿……”
風駝子都沒有查看布袋中靈石數量的意思,便將儲物袋給收了起來。打了這么多次交道,他對北河同樣算是有所了解了,而對方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對了,讓你打聽的消息呢。”這時又聽北河道。
風駝子微微一笑,“那位元嬰后期大修士,在半個月前就離開了此城,看樣子對方的確是沖著海獵之事來的。至于北道友頗為關注的那個少女,同樣在數日前就已經離開。”
北河微笑頷首,他最為忌憚同時也是擔憂的兩人都已經離開了,而且還是在海獵開啟前離開的,完全可以說明對方是沖著海獵之事來的,如此的話他便徹底的放下心來。
“還有呢?”這時北河又問道。
“那群月泉門的人,依然留在城中,沒有絲毫的動靜。”
“哦?”北河有些驚訝了。
他猜測王柔等人應該也是沖著海獵之事來的,但眼下海獵已經開啟,這群人卻依然還在天舟城中,這就讓他有些奇怪了。北河暗自猜測,莫非這些人留在城中是因為他不成。
越想北河越發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那王柔乃是月泉門門主的女兒,對方在月泉門中必然有著一定的身份跟地位,所以能讓幾位元嬰期修士替她辦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斬了方天古,還將對方的元嬰送上門,此女對他的恨只能用滔天來形容。
就如他上次猜測的那樣,多半王柔會對他展開無休止而且不計后果的報復,如果是那樣就有些麻煩了。
這半年來,北河始終在地宮山,即使出入也是在白天,而大白天的可沒有誰有膽子敢對他出手,所以王柔等人便一直沒有機會。
眼下海獵開啟后,對方依然留在天舟城,十有八九就是為了等他。
一想到此處,北河便看向風駝子道:“城中的傳送陣可以用了嗎?”
“這些年來傳送陣始終處于高負荷運轉的狀態,最近幾年需要維護,所以依然不能通過此城離開。”
聞言北河神色微沉,看來他想通過傳送陣離開此城的方式,依然行不通。
而如果他在眼下這種時刻,單獨從天舟城離開的話,極有可能王柔等月泉門的人就會追殺他而來。
面對一位元嬰期修士,他倒是有把握。但是對方卻有足足四個人,即便是加上季無涯他多半也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北河還有一記殺手锏,那就是當年從金甲老者手中得到的那顆萬劍雷。
此物乃是由脫凡期修士煉制而成,而且還是一件大范圍的殺器。按照擘古的推測,即使那顆萬劍雷精元流失了不少,但是要滅殺元嬰期修士還是極為輕松的。
只是這種大殺器,北河是準備用來保命的,可不是用來逃命的。
“哼!”
但聽北河一聲冷哼,大不了他就在此城跟王柔等人耗下去,看誰能留在最后。
“呲呲呲……”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突然間只聽一陣異響傳來。
北河還有風駝子二人有所感應一般,同時轉身看向了身后。
只見一股灰白色的煙霧從門口的狂涌了進來,將風駝子所在的整個店鋪都給填滿。
“該死!是化靈散!”
在看到這股土黃色煙霧的剎那,風駝子口中一聲驚呼。
而北河也瞬間就判斷出來了這些灰白色煙霧是什么,當年的他,剛剛踏入修行還是一位凝氣期低階修士時,就曾煉過這化靈散,將那楊師姐還有煉體士的同門師兄給坑殺過。
因此對于這種修士吸入后,能夠麻痹體內法力的毒藥,他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眼下的化靈散,品階顯然比他當年他煉制出來的要高不知多少倍。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天舟城行兇。
北河還有風駝子二人的反應奇快無比,身形向著通道后方倒射而去。
尤其是本就距離通道更近的風駝子,一個閃身就踏入了其中。
“轟隆!”
但聽一聲巨響傳來,通道的屋頂被一道人影給砸穿,此人頓時擋在了風駝子的面前。
這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只露出了一雙凌厲的眼眸。而從此女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為波動,赫然達到了元嬰初期。
雖然此女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是從她的衣著還有身形,北河一眼就判斷出來,對方正是月泉門的四位元嬰期修士之一。
方一現身,此女便大袖一拂。
“嘭!”
一張銀色大網從她袖口中擴散而開,當即將距離最近的風駝子給罩住。隨著此女五指一抓,銀色大網立刻收縮,一時間風駝子被死死勒緊。
見狀北河神色一變,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唰!”
與此同時,一個臉上同樣蒙著黑巾的老者,從滾滾的化靈散中沖了出來,瞬息間就靠近他,此人抬起了干枯的五指,對著他面門讓猛然一抓。并且在老者的掌心,還有一個奇異的血色符文在轉動。
讓人驚駭的是,從這老者身上散發出的修為波動,比起之前的女子還要驚人,這赫然是以為元嬰中期修士。此人同樣是月泉門那四位元嬰期修士中的一個。
在看到老者掌心那枚符文的剎那,北河眼中頓時出現了一絲眩暈,一時間怔然的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