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北河看來,他也不一定非要和極元宮宮主二人正面交鋒,只需要走在那二人身后就行了,待得二人取寶離開,他再開始闖關也不遲。
畢竟那二人可不知道,他和凌煙還在此地并未離開。
而且能夠跟極元宮宮主走在一起的,想來另外一人的修為必然不弱。
從極元宮宮主稱呼對方為“芻宮主”,加上那老嫗沙啞的聲音,北河已經隱隱猜到另外一位的身份了。
若是他所料不錯,那老嫗十有八九就是百花仙宮宮主。
而百花仙宮還有極元宮,跟他所在的張家以及伏羅門,乃是掌管四方城的四大勢力。
極元宮和百花仙宮向來走得比較近,這兩大勢力的宮主之間私交甚篤,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極元宮宮主能夠邀約對方前來,并不讓人意外。
眼看北河再次陷入了打坐調息中,凌煙一時間有些奇怪,不想極元宮宮主已經踏入此地,他還能氣定神閑。
這讓她心中猜測,北河多半是打算趁著極元宮宮主二人闖關通過之后,再嘗試去闖關,這樣的話就能夠避免跟對方二人碰面了。
畢竟即使北河的元煞無極身突破到了第三重,他也不大可能是元嬰后期大修士的對手,尤其是對方還有兩人的情況。
緊接著凌煙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北河的那具煉尸,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十有八九還在取寶大殿的那條通道中。
如果極元宮宮主二人闖入最后一關,必然會跟那具金甲煉尸碰頭,不知道雙方之間會發生什么。
只是眼前的北河都不急,她自然也沒什么好著急的,索性凌煙亦是閉上了雙眼。
就這樣,只是小半個月過去,盤膝打坐中的北河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刻他已經在體內成功凝練出了三枚三殺血契。
呼啦一聲站了起來后,他手持令牌對著墻壁一揮,一時間墻壁上的靈紋大亮。
“走吧!”
只聽北河開口道,說完他閃身就踏入了白光中,繼而消失不見了蹤影。
凌煙起身后,緊隨在他的身后。
下一刻,二人就出現在了黑漆漆的魔極殿內。
北河四下一掃,發現此地并無異樣,于是向著第二關的闖關入口行去,最終和凌煙一同踏入闖關通道中。
當來到了第一道阻礙之地后,北河駐足而立。
接著他手持令牌,魔元注入其中后對著頭頂一揮,只見一層靈光照耀在了頭頂的一圈陣紋上。
隨著陣紋大亮,他對著身側的凌煙一卷,二人出現時便已經在那條暗道中了。
“嗯?”
凌煙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何北河還會繼續踏足暗道,而不是從下方開始直接闖關。
緊接著他就明白,多半是因為北河的那具煉尸。
就在此女心中如此想到時,北河已經一路向著前方行去,于是此女連忙跟上。
二人只是前行了千丈左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只見在腳下的闖關之路上,一個手持拐杖的老嫗,正在跟一群由魔氣凝聚出來的傀儡激烈大戰著。
而這老嫗不是別人,正是百花仙宮的宮主。
這群魔氣凝聚的傀儡數量極多,而且每一次被轟爆之后,都會重新凝聚,仿佛不死不滅一樣難纏,這對老嫗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看了這老嫗一眼后,北河就就繼續行前行去。
前行了百余丈距離,他就看到了極元宮宮主此人,正盤坐在腳下的闖關之路上,一副陷入調整的樣子。
此人剛剛闖過一關,如今正在恢復元氣。
看了此人一眼,北河帶著凌煙繼續向前行去。
這一次二人沒有停留,最終來到了暗道的盡頭。
北河低下頭,一眼就看到了季無涯這具煉尸。三年過去后,季無涯依然安靜的矗立在那條五光十色的通道中。
但是讓北河意外的是,那條原本五光十色的通道,此刻竟然變得極為暗淡,仿佛其中的精元已經大量流失。
僅此一瞬,他就皺起了眉頭,目光更是落在了季無涯的身上。
那條五光十色的通道乃是悟道之用的,其中更是有著渾厚的悟道氣息。
他猜測莫非是季無涯這具沒有靈智的煉尸,將其中的悟道氣息給全部吞噬了不成。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具煉尸說不定就因此誕生了靈智。
“凌煙仙子就暫時在此地等等吧。”只聽北河看向凌煙開口道。
說完后他手持令牌對著腳下的陣紋一揮,接著他便順著白光消失在了陣紋中。
“咚!”
北河從天而降的挺拔身形,宛如隕石一般,重重砸在了取寶大殿的地面上。
矗立在取寶大殿,他抬頭看著五光十色通道中的季無涯,目光古井無波。
“唰!”
下一息,通道中的季無涯有所感應一般睜開了雙眼,跟他對視在了一起。
緊接著,北河就從季無涯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異樣的神采,那似乎是疑惑,或者是叫詫異。
而這種神情,是絕對不可能從一具沒有靈智的煉尸臉上浮現的。
不止如此,下一息只見季無涯咧嘴一笑。
“唰!”
其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金色殘影,驟然從那條五光十色的通道中消失。
電光火石間,北河抬起手來,五指緊握之下一圈轟出。
“轟!”
下一刻,無形中另外一只金色的拳頭,就跟他在半空轟擊在了一起。二人雙拳交擊,發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悶響,回蕩在整個取寶大殿內。
“咚咚咚……”
遭此一擊之下,北河身形向后退了數步。
而再看季無涯,身形向后一個空翻,落地后退了一步這才站穩。
季無涯驀然抬頭,看向北河時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而后以一種有些生澀的語調開口道:“你……你竟……竟然突破了……”
“嗯?”
北河眼睛微微瞇起,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因為那條可以悟道的通道的原因,季無涯的確是誕生了靈智。
“孽障!還不速速伏法!”
北河站定之后,看向季無涯語氣漠然道。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那個本事了……”季無涯臉上的笑意極為森然。
聽到季無涯的話,北河心中微微一沉,季無涯竟然誕生了靈智,那即使是將這具煉尸給收服,可要在其體內重新種下三殺血契,就有些困難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季無涯給鎮壓再說。
于是他一翻手,在掌心就多出了三只黑色鐵環,隨著北河一拋,三枚五子禁靈環從他掌心消失不見了蹤影。
季無涯臉色微變,而后他手臂震動之下,三道模糊的拳影,拉出了數丈距離,分別轟向了三個方向。
“砰砰砰……”
隨著三道悶響傳來,三只五子禁靈環頓時被季無涯給轟得倒飛出去。
“這……這招可對我……對我沒用……”季無涯道。
他跟隨在北河身邊這么多年,所以自然知道北河的手段都有什么,以及該如何應對。
所以想要以五子禁靈環將他給禁錮的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見此北河不再遲疑,這時翻手取出了滅龍鞭,而后對著季無涯遙遙一甩。
眼看滅龍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圈向著他抽來,季無涯瞳孔微縮。
對于北河手中這條專門克制煉體士的法器,他的記憶尤為深刻。
不過關鍵時刻,他一聲低吼,而后舉起了拳頭,身軀前傾之下一拳轟了出去。
“砰!”
隨著一道悶響出來,北河手中的滅龍鞭被他轟得倒卷而回。
而在此一擊之下,季無涯只是感受到手臂微微有些發麻而已。
北河臉色鐵青,就連滅龍鞭都無法對季無涯造成傷勢。
季無涯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金色的拳頭,眼看完好無損,他再次抬起頭時,看向北河咧嘴燦爛一笑。
北河身上唯一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法器,依然無法傷及他,那么這一次他就完全不懼北河絲毫了。
于是他不再遲疑,立刻向著北河沖殺了過去。
眼看昔日被他掌控的這具煉尸殺來,北河將手中的滅龍鞭不斷揮舞。
在季無涯舉拳相迎之下,砰砰之聲不斷響起。
二人的身形在空曠的取寶大殿中游走,帶起了陣陣狂風。
北河數次都想要用手中的滅龍鞭,將季無涯給纏繞,但是誕生了靈智的這具煉尸,就像是開了竅一樣,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每一次都會提前避開。
不過跟這具煉尸交手之下,北河看出了季無涯雖然誕生了靈智,但是攻擊手段依然跟當初一般無二。
而且即使是誕生了靈智,但完全稱不上狡猾。
北河心中念頭一轉,接著他便計上心來,只見他腳步向后退了半步,而后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
季無涯見此眼中精光浮現,當即趁虛而入,隨著一拳拳轟出,將北河逼迫的節節后退,片刻間北河就被逼到了取寶大殿的角落。
“轟!”
在季無涯一砸之下,北河手中抽來的滅龍鞭被擊飛,一時間他跟北河二人之間變得空蕩蕩的,毫無阻礙。
“去死!”
季無涯手臂拉到了后背,欺身而近之下,“呼啦”一聲,砂鍋般大小的拳頭,對著北河胸膛猛然灌了過來。
“嘭!”
關鍵時刻,但聽一聲悶響。
竟然是一只五子禁靈環突然出現,將季無涯轟來的這一拳的手腕死死勒住。
僅此一瞬,季無涯這一拳轟來之勢,就為之一緩。
“嘭……嘭……”
接踵而至的,就是季無涯的雙腳腳踝,被另外兩只五子禁靈環給套住。
一時間季無涯驚怒無比,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北河給算計了。
趁此機會,北河將手中滅龍鞭一輪。
此物延長到了數丈之后,打在了季無涯的身上,而后開始一圈圈纏繞了起來,頃刻間就將季無涯五花大綁。
“嗷!”
季無涯驚怒之余一聲嘶吼,雙臂猛地往外一撐。
只是任由他身軀狂顫,也無法掙脫滅龍鞭的束縛。
看到這具桀驁的煉尸,北河眼中凌厲之色浮現,而后手持滅龍鞭開始左右揮動。
霎時,被滅龍鞭束縛的季無涯,身軀在他掄動之下,就像是沙袋一樣,一次次砸在了取寶大殿的地面上,發出了咚咚的劇烈聲響。
直至好片刻后,略顯氣喘的北河這才動作一頓,隨著他手腕一抖,滅龍鞭束縛著季無涯,被他高舉在了半空。
看著眼中怒火焚燒的這具煉尸,只聽北河語氣冰冷道:“你逃不出北某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