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水滴滴落在水面的輕響傳來。
在北河的注視下,一滴碧綠色的水珠,從石筍上滴落進了下方懸浮的那只白色玉瓶中。
看著那只白色玉瓶,北河微微一笑,老者二人這些年來,在此地應該收集了不少的萬水靈源,因為他從面前的懸浮的白色玉瓶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空間波動。
此物顯然是一件空間法器,內部的空間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么小。
張九娘也走了過來,站在了北河的身側。
在她的注視下,北河對著前方的玉瓶一抓,此物頓時被一股吸力罩住,接著隔空倒射而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低頭順著瓶口向著其中看去,北河就看到了玉瓶內有大半瓶碧綠色的液體,隨著他輕輕搖晃瓶身,此物內部便傳來了一陣叮咚的悅耳之聲。
雖然早有所料,但是在感受到手中玉瓶的沉重后,他還是有些意外,只見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他暗道老者跟那少婦二人,這些年來一直在收集此地的萬水靈源,但是從未用過不成。
按照頭頂石筍小半柱香滴落一滴的速度來看,這一百多年來,二人收集的萬水靈源,應該都在他手中的玉瓶內了。
于是將手中的玉瓶,遞給了身側的張九娘。
張九娘將玉瓶接過,亦是順著瓶口向著其中望去。當看到內部的碧綠色液體后,她臉色一喜,而后只見她對著瓶口微微一個虛抓,瓶中當即有一滴萬水靈源被她攝了出來。
仔細打量面前碧綠色的這滴水珠,她張開了檀口一吸。
“咻!”
水珠當即當即被她吸入口中,并咽了下去。
接著她就雙目一閉,仔細的感受起來。
不消片刻,當她睜開雙眼時,臉上驚喜連連。萬水靈源在她的體內融化后,極為順利的就擴散到了她的四肢百脈,而后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水靈力,在滋補溫養著她的肉身。
而且她亦是發現,在她手中玉瓶內的萬水靈源,數量似乎還不少。老者二人簡直是送了她一份大禮,不然的話,即便是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她安心收集石筍上滴落的萬水靈源,但最終數量也不可能有她手中玉瓶內的三分之一。
“啊!”
就在這時,只聽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北河還有張九娘驀然回頭,就看到了那個老者,正背對著季無涯,不過此人的后背,卻是被季無涯口中一根金色的長舌給洞穿。
“咕嚕咕嚕……”
隨著季無涯一吸,老者的肉身精元,就順著那根長舌,被季無涯大口大口的咽入腹中。
一時間老者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
“轟隆!”
陡然間此人的肉身轟然炸開。
而這種炸開,跟尋常的肉身爆開不同,是老者主動引爆了體內的法力所致。
此人肉身炸開后,形成了一股驚人的撕扯力,剎那就沖擊在了后方的季無涯身上,并狠狠將他席卷在其中。
“咻!”
接著從老者肉身爆開的血霧內,此人巴掌大小的元嬰,渾身裹著一層黑光,向著遠處出口方向急遁而去。
見此后方的季無涯一聲冷笑,隨著他雙翅一振,身形便從那股驚人的撕扯力中呼嘯而過。他可是金身夜叉,肉身的強悍程度即便是元嬰后期修士都傷不了,這老者即便是將肉身自爆,依然無法傷及他分毫。甚至其肉身自爆形成的沖擊力,都沒有對他的速度,產生太大的阻礙。
“啪!”
從血霧中穿過后,季無涯蒲扇大小的金色手掌探出,一把就將老者的元嬰給死死抓在了手中。
僅此一瞬,只見老者的臉上,浮現出了濃郁的恐懼之色。此人想要掙脫季無涯的手掌,只是只剩下元嬰之軀的他,實力不足全盛十之一二,根本就無法動彈一二。
季無涯咧嘴一笑,隨著他大口張開一吸,周遭彌漫在空氣中的血霧,就席卷而來,盡數沒入了他的口中。
不遠處北河微微一笑,而后雙手倒背走了上來。
隨著他輕飄飄的一揮手,袖口中一只五子禁靈環被他給祭了出來。
季無涯微微松手,這枚五子禁靈環就套在了老者的元嬰之軀上。
北河伸手一招,分別被五子禁靈環套住肉身的老者跟三旬少婦,徐徐向著他飄了過來,最終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北河的目光,從二人身上逐一掃過。
“你……你要干什么!”只聽老者驚慌開口。
“你猜!”北河看著此人似笑非笑道。
“道友手下留情,若是殺了我二人,我皇靈宗內其他長老必然會察覺,到時候就會直接趕過來,此地也將暴露。”只聽那三旬少婦道。
北河微微一笑,“所以你可以放心,短時間內北某是不會對你二人下手的。”
聽到他的話后,老者還有三旬少婦二人,心中暫時松了口氣。
而他二人所說倒是不假,若是他二人被斬殺,宗門內的本命魂燈必然會熄滅,到時候就會有人察覺。
可是一想到如今他們只剩下元嬰之軀,并且還落在了北河的手中,二人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即便是短時間他們能保住性命,可是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在二人看來,北河絕不可能是隴東修域的人,應該是以往西島修域上的修士,而且十有八九是不公山的高層,否則不可能知道此地有萬水靈源這種東西。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李谷云此人應該出了什么問題,比如將秘密暴露了之類的。
就在這時,北河看著二人被禁錮的元嬰開口道:“接下來北某問,你二人答,若是膽敢隱瞞,北某可不會心慈手軟。”
聞言老者二人戰戰兢兢,根本不敢多言什么。
“另外,你二人也不要想著串通好了來誆騙北某。因為北某會對你二人一個一個問,若是回答的不統一,哼……”
話到最后,北河眼中的殺機顯而易見。
隨著他心神一動,不遠處的大片精魄鬼煙就涌了過來,率先將三旬少婦給罩在其中。如此的話,她便無法聽到接下來北河跟老者之間的交流了。
老者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此人臉色有些難看,同時暗道北河是個狡詐之輩。接下來他對北河的提問,可不敢撒謊,只能如實回答。
而這也是北河的下下策,不然他直接對二人施展幻術,同樣能知道準確答案。
只不過雖然他神識強大,但是想要同時對兩位元嬰期修士施展幻術,也是不大可能的。
這老者乃是元嬰中期修為,施展幻術先不說能否成功,單單是耗費的神識就極為恐怖。因此還是先直接問問好了。
一會兒審問那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三旬少婦時,再對對方施展幻術也不遲。
“除了你二人,還有誰知道這地方。”這時只聽北河道。
“除了我二人之外,就是頭上那李谷云了。”老者如實回答。
“你皇靈宗或者隴東修域的其他元嬰期修士呢?”
“其他元嬰期修士,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老者道。
對此北河不置可否,接下來就對此人提出了諸多問題。
要知道在未來的數十年中,他跟張九娘都要待在此地,所以必須先將情況給摸清楚。
小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后,他便心神一動,精魄鬼煙從三旬少婦身上涌起,轉而將老者的元嬰給罩住。
當身形顯現出來后,三旬少婦看著北河盡顯驚懼。
北河譏諷一笑,同時他眉心的符眼,唰的一下睜開。
在跟他對視的剎那,三旬少婦神情當即變得有些渾噩,元嬰之軀也輕顫了起來。
見此北河眉心的豎眼中,瞳孔微微一凝。
隨著他精神力還有神識之力的高度集中,這位只剩下了元嬰之軀的三旬少婦,身軀終于不再震顫,目光也變得呆滯木訥。
不過讓一位元嬰期修士陷入幻術,這時北河能夠感受到他的神識之力,在飛快的消耗。
幻術本來就是一種極為費力的神通,平時在斗法之際,一般情況都是出其不意的影響對方的心神,從而尋找剎那的可趁之機。高階修士斗法,勝負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所以幻術堪稱極為強大。
只是想要讓同階修士,直接陷入幻境中而無法自拔,這是極為困難的。
在使三旬少婦陷入他的幻境后,北河看著此女道:“除了你二人之外,還有誰知道眼下這地方。”
“李谷云。”
三旬少婦口中吐出了三個字來。
聞言北河微微一笑,看來那老者并未說謊。
而后他便繼續審問此女,為接下來他跟張九娘在此地閉關修煉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