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北河的身影出現在了北寒修域一座山峰之上。
這時的他,正盤膝坐在山巔。一手托著下巴,陷入沉吟的樣子。
在他周圍飄飛著鵝毛大雪,皚皚白雪將整個世界,都給覆蓋得銀裝,看起來有一種瑰麗之美。
一個月的時間,以他的速度,已經將整個面積并不算大的北寒修域給走遍了。在此期間,他又找到了一味他所需要的靈藥。
但是最后一味名叫七寒花的四品靈藥,卻是始終沒有找到。
原因是這七寒花要保存的話,必須在溫度極低的環境下,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要用一種名叫子午陽水的東西浸泡,才能保持藥性的持久。
所以這東西他在南疆修域上,始終沒有找到。
北寒修域氣候嚴寒,正是生長這七寒花的有利之地。
北河對此并未著急,因為只要北寒修域上有七寒花這種東西,那他就一定能夠找到。
就這樣,他盤膝坐在原地足足數日的時間過去,只聽“嗖”的一聲,他的面前有一只灰撲撲的小兔,從地底竄了出來,而后撲在了他的大腿上,蹲坐了下來。
仔細一看,這只灰撲撲的小兔,赫然是那只仙土。
并且奇異的是,此刻在這只仙土的口中,還咬著一物。那是一株生長著七片花瓣,整體宛如冰晶一樣的花朵。
在看到仙土出現,還有此獸口中的七寒花后,北河眼中浮現了一抹喜色。
只見他伸出手,將仙土口中的七寒花拿過來,接著放在了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隨即北河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時至今日,他總算將所有祭煉邢軍的靈藥給找齊了。
看了看面前的仙土,北河大袖一卷,此獸就被他給收了起來。
這只靈獸雖然狡詐,而且精通土遁術。但是北河在突破到脫凡期后,還是很容易在它身上布下禁制,并將它給掌控。
而此獸能夠找到靈藥的本事,還是他最近才發現的,并且是突發奇想嘗試下的意外收獲。
一想到仙土的這種本事,北河就極為欣喜。
因為只要有仙土在,將來他要尋找一些靈藥,就極為有方便了。
接下來他一揮手,祭出了一具聚陰館。
而后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株株的靈藥,著手將這些靈藥給丟進了聚陰館中。
不消多時,當聚陰館中已經有三分之二浸泡了一種黑色的液體,同時在水面以及水中,還有一株株靈藥懸浮后,北河再次一揮手,邢軍的肉身就被給祭了出來。
在他的托舉之下,邢軍的肉身懸浮在半空。而后他祭出了滅龍鞭,將其肉身給一圈圈纏繞。
這樣做是避免這具煉尸蘇醒后,他還要費手腳去將其鎮壓。
隨著北河心神一動,邢軍的肉身就緩緩往下沉去,最終落入了聚陰館,并浸泡在了棺槨中的靈液內。
北河圍繞棺槨走了一圈,就見他將棺蓋給封印,而后將聚陰館給收了起來。
至此,他一把撕開了面前的虛空,一路向著西島修域的方向而去。
但是他剛剛到達海域范圍不久,就再次撕開虛空出現了。
看著茫茫一片的大海,北河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躍躍欲試之色。
眼下的他,有著充沛的時間,所以他想要修煉一番五行遁術中的水遁術、木遁術、以及火遁術。
在離開這片修行大陸之前,他要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最高。雖然他還沒有見識過域外的情形,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比這片修行大陸的競爭更激烈,同時也更危險。
多一份實力,他將來也多一份保命的幾率。
另外,他還想過在這片修行的大陸上,將修為給提升到脫凡中期,甚至是脫凡后期。
只要有擘古的肉身,再利用噬元十二絕,他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身形筆直向著下方掠去,噗通一聲,扎進了下方的水面。
北河一路修煉水遁術之際,也在一路向著西島修域的方向趕去。
五年后,一路修煉水遁術的他,總算是看到了西島修域外圍的海島。
而用了五年的時間,他才堪堪觸摸到了水遁術的門檻,可以勉強將身軀融入水中。
但是要在水中遁行的話,他依然有著極大的阻力,速度比起他御空而行,要慢了不知道多少。
好在熟能生巧,只要他觸摸到了此術的門檻,那么他就能夠慢慢的進步。
一日后,踏足在陸地上的他,當看到廣袤無垠的山林,他又開始修煉起了木遁術。
隨著將施展木遁術需要激發的經脈打通,并運轉法決之下,只見他的身軀周圍,便有一層青光浮現。
北河罩著那層青光,緩慢的向著一棵大樹靠近,而后他就緩緩的融入了進去。
“嘭!”
但是下一息,只見他藏身的那顆大樹,枝干轟然炸開,十余丈高的大樹也應聲而倒。
北河的身形一個趔趄顯現了出來,因為對于激發木靈力的掌控不穩,所以那顆大樹遭到木靈力的沖擊后,枝干炸開了。
對此他并未氣餒,開始繼續嘗試,同時他也在不斷向著伏陀山脈趕去。
接下來,隨著北河的不斷嘗試,一株株大樹的枝干終于不再是炸開,而是裂開一條條裂紋。
并且隨著他對于激發木靈力的掌控,裂紋越來越小,到了最后他已然能夠藏身在大樹當中。
但是距離他想要遁行的話,還有著巨大的距離。
水遁術和木遁術,可以說是五行遁術中較困難的了,尤其是木遁術,更是如此。
相對而言,北河對于火遁術有著極大的信心。因為他本身就修煉了真火九煉,對于火靈力的掌控,比起水靈力跟木靈力,要嫻熟不知多少。
只不過要修煉火遁術的話,條件不如水遁術以及木遁術這么方便,所以他才先嘗試修煉水遁術以及木遁術。
數月后,北河終于趕到了伏陀山脈,并來到了距離張九娘和彥玉如閉關不遠的地方。
數年過去,想來二女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突破。
北河并未前去打擾,他在距離二女不遠的某處地底,開鑿出了一間簡易的石室,踏入其中后,揮手間祭出了聚陰館。
隨著他大袖一拂,棺蓋翻飛了出去,接著就聽“嗷”的一聲嘶吼。
只見這時的邢軍,身軀表面金光燦燦,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尸氣。
眼看棺蓋打開,邢軍血紅的雙目看向北河時,遍布森然的殺機。
但因為他被滅龍鞭束縛,所以無法掙脫出來。
眼看這具煉尸已經煉成,北河微微一笑。
接著他眉心的符眼唰的一下睜開,豎瞳跟邢軍血紅的雙目對視在了一起。
僅此一瞬,邢軍口中的嘶吼就平息了下去,眼中也露出了一抹怔然。
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身軀在狂顫著,顯然陷入了某種掙扎。
與此同時,北河張口祭出了一枚三殺血契,操控著此物融入了邢軍的小腹。
而后又祭出了剩下的兩枚,分別融入了邢軍的胸膛還有眉心。
做完這一切后,三枚三殺血契血光一閃,連成了一條直線。
至此,北河眉心的符眼一閉。在他面前的邢軍,眼中的渾噩也隨之消失。
但是清醒過來的這具金甲煉尸,并未陷入狂暴,反而極為平靜。
北河微微點頭,以他如今的實力,祭煉出來的三殺血契極為凝實,封印效果可比當年他元嬰期修為祭煉的要強悍得多。種在邢軍的身上,這具元嬰期修為的煉尸,是無法掙脫的。
不過北河并未停下來,這時他又咬破了食指指尖,隔著三寸的距離將精血激發,圖畫在了邢軍的面門上。
在此過程中,邢軍神色木然,沒有絲毫的反抗。
最終北河在他的面門上,勾勒出了一副血色的圖案,隨著他心神一動,血色圖案光芒大漲,而后融入了邢軍的面門,繼而消失不見。
至此,北河舒了口氣,終于停了下來。
將纏繞在邢軍身上的滅龍鞭收回,只見邢軍從聚陰館中站起。
感受到這具金甲煉尸的身上元嬰期的修為波動,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跟季無涯一樣,雖然邢軍身上的修為波動只是元嬰期,但是他的肉身,卻是堪比脫凡期修士的武王境界。
只需要將境界提升,那這具金甲煉尸就能夠突破到脫凡期。
而要讓煉尸提升修為,目前而言他的方法都有兩種。
其一就是噬元十二絕,其二則是血魂幡。
將面前的邢軍研究了一會,尤其是研究了一番邢軍體內那股能夠吞噬修士生機還有精元的咒術,北河這才將這具煉尸收起來,向著張九娘和彥玉如所在之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