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只是短暫的震驚,北河就釋然了。
他早就察覺到了花鳳清茶的特殊,而且踏入修行的這些年,他幾乎每天都有飲茶的習慣,所以這種花鳳清茶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蓄積了不知多少。
不過這讓北河的心中,開始七上八下。
其一是那花鳳清茶飲下后,似乎并非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或者影響,現在他就發現了有一股此茶化作的奇異力量,潛伏在他的體內。
其二,就是法則之力的精元被他給吸收,讓他總有一種淡淡的擔憂。
而北河的擔憂,其實并非沒有道理,他并未察覺到,隨著他繼續引導法則之力灌體,他的心智逐漸變得冷血,而且還有一絲殘暴。
這是因為此地的法則之力,大都是魔修所領悟的,而魔修個個兇殘無比,他們領悟的法則之力,久而久之也具有了這種戾氣。
但是在他體內的冷血還有殘暴,并未立刻表現出來,而是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度,慢慢滋長。
就這樣,眨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融法池中的北河,依然紋絲不動的盤坐著。
不過這時若是仔細的話,就會看到他的皮膚表面,略顯得有些黑沉。而且這種黑沉當中,還透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光。
并且他的氣息,還給人一種冰冷無比的感覺,讓人不敢靠近。
這么長的時間,北河所在的法則之球,光芒已經暗淡了一大半,就連體積都隨之縮小了幾分。
而且到了眼下的此刻,鉆入他體內的法則之力,已經變得極為疲乏,一副后繼無力的樣子。
這其實是因為他的肉身,已經被法則之力洗滌到了飽和的程度,所以再多的法則之力灌體,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益處和作用。
沉吟間,北河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倒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身軀達到飽和的原因,而是此刻他聽到了一陣隆隆的聲響,從水簾洞之外傳來。
他所在的這處空間,在他踏足后,入口的水簾洞禁制就開啟了。
看似尋常的水滴流淌而下,但是卻包含了一股股鋒利無比的法則之力,觸碰之下,肉身就會被直接絞殺成肉泥。
之前他在踏入融法池的時候,洪軒龍就已經告訴了他,有人正在他所在的這座大殿之外,一副試圖闖進來的樣子。
眼下一個多月過去,看來對方已經將禁制破開了大半,距離融法池不遠。
聽聞此聲,北河臉色冰冷,眼中有著殺機浮現。
這一刻的他,對于即將到來的兇險,非但沒有絲毫的懼怕,冷靜當中反而還有一抹兇戾在里面。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一點,雖然這跟以往的他謹慎小心比較起來,有些反常,可他卻覺得這種感覺極為愜意,因為這才是魔修該有的樣子。
至于這其中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他吸收了諸多魔修所領悟的法則之力精元所致了。
他并不知道,這一點很容易讓他產生走火入魔的風險。
“呼……”
北河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緩緩從一縷縷法則之力的徐繞當中站了起來。
一個多月過去,他的肉身已經被洗滌的極為透徹,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引下法則之力灌體的跡象,這讓他臉色頗為陰沉。
不過在他看來,他已經萬事俱備,或許眼下他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夠引下一縷法則之力灌體,從而突破到無塵期。
“嗯?”
而一想到契機這兩個字,北河心中頓時靈光一現。
只見他邁步從法則之球中踏了出來,最終來到了他的季無涯和邢軍這煉尸中間,并拿起了他的那枚儲物戒。
隨著他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注入其中,北河從儲物戒取出了一套案幾放在了地面,而后又拿出了茶壺以及茶盞,擺放在了案幾上。
接著,他就開始溫煮起了花鳳清茶。
不消片刻,待得此地茶香四溢,赤身坐著的北河,端起了茶盞,將花鳳清茶放在了唇邊啜了一口。
閉眼微微品嘗,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還是熟悉的清香,還是原來的味道。
而就在他飲茶之際,花鳳清茶的清香,在整個空曠空間中彌漫開來,前方的兩顆法則之球,竟然出現了一絲震顫。
北河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眼中的奇異之色也隨之浮現。
接下來,他便獨身一人在這水簾洞中自飲自斟,不時觀察著那兩顆法則之球的變化。
他既然需要一絲氣機,那花鳳清茶或許就能給他驚喜。
因為以往他飲此茶的時候,他都記不得有多少次陷入頓悟,現在或許也能夠嘗試一下。
而頓悟這種情形,對他來說或許就是契機。
若是在尋常的狀態下,北河想要陷入頓悟,是越求越是不得,但是眼下的他因為冷血兇戾,在三杯茶入腹后,竟然就這么雙目一閉,腦海中陷入了一種空曠的狀態。
他的意識,仿佛徜徉在了一片廣袤的世界中。
而且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所在的這一方世界,竟然是五光十色的,就跟之前他所在的法則之球相差無幾。
北河也不知道在這片廣袤世界中徜徉了多久,陡然間他頭頂的空間,有一道璀璨的光芒,將這一方世界都給照亮。
北河下意識的抬起頭來,而后就看到了一縷呈現赤黃金青綠的五彩光絲,向著他激射而來,并一閃沒入了他的意識中。
僅此一瞬,北河周圍的世界便開始支離破碎,而他也開始醒悟了過來。
他能夠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還能夠呼吸到空氣,甚至透過眼皮,還能隱隱“看到”前方兩顆五光十色的法則之球。
不過赤身坐在案幾前的他,并未立馬睜開雙眼,而是在仔細的感受著什么。
與此同時,他所在的水簾洞之外,以丑陋婦人,還有籠罩在火焰中的那位,以及背著龜殼的天陣老鬼為首的三人,帶著另外六個脫凡后期修士,終于出現了。
到了此地后,天陣老鬼含笑道:“總算是到了!”
聞言,另外二人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路的禁制實在是繁瑣,他們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時又聽天陣老鬼道:“前方我等可不要踏進去,否則就會被吸入融法池內,成為此物的養料,只有尚未領悟過法則之力的人,踏入其中才能夠安然無恙。”
“這一點我二人自然清楚。”丑陋婦人道。
在她身側籠罩在火焰中的那位,也微微頷首。
這時就見天陣老鬼走上前去,尚未靠近就大袖一拂。
“咻咻咻咻……”
四支陣旗再次激射而出,懸浮在了水簾洞的四個角。
隨著陣旗上靈光的激灑,水簾洞流淌的一顆顆水珠中,所充斥的驚人法則之力,竟然開始逐漸的消失。
不消片刻,此地的禁制就被他給關閉了。
不過可以看到,那四支陣旗正在狂顫,表面的靈光也不斷地閃爍,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操控四支陣旗的天陣老鬼,臉色微白,顯然頗為吃力。
此人驀然轉身,看向了身后那六個脫凡后期修士低喝道:“你們幾個還不抓緊時間。”
“嗖嗖嗖……”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聽一連六道破風聲響起,這六個脫凡后期修士,化作了六道殘影,向著前方掠去,最終盡數沒入了水簾洞中。
在這六人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激動之色。
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只要能夠以法則之力洗滌肉身,他們就有極大的希望,突破到無塵期。
六人在魚貫踏入水簾洞的剎那,就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們的目光,最先被懸浮在半空一大一小兩顆五光十色的法則之球給吸引。目的此物,他們更加的激動,心臟都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
“嗯?”
但是緊接著,他們就感應到了什么,低頭看向了前方不遠處。
只見在他們的正前方,有兩具煉尸盡忠職守的矗立著。
在兩具煉尸之間,還有一張案幾,一個luo男,正坐在案幾前,抬頭閉目,一副仔細感悟著什么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的剎那,這六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有吃驚,有震動,還有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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