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將澹臺卿還有她的那具煉尸,給封印到時空法盤內部空間后,直接就向著他租賃的洞府行去。
不多時,當他踏入洞府后,就閉關不出了。
這一次在天水樓的交易會上,可以說收獲不小。
一萬生魂,應該能讓獨目小獸的傷勢恢復,而且說不定還能讓此獸的修為大漲。
另外,他還得到了高階禁念盤,以及幻散毒丹的下落。只要找到這兩樣東西,他就能夠著手收服那九只巨型伽陀魔蝗了。
而用一株尚未盛開的白乲羅蘭花,來換取這兩樣寶物的消息,倒也稱得上物盡其用了。畢竟那白乲羅蘭花尚未盛開,就沒有什么效果,能用來換取一個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消息,何樂而不為。
只是那手里有高階禁念盤還有幻散毒丹的神念族修士,距離元魘城可不算近,他打算在此地等到萬妙人和冷婉婉到來后,在前往尋找對方。
從地精族老嫗口中他得知,那神念族修士短時間并不會離開,所以完全不用著急。
短時間無法收服九只巨型伽陀魔蝗,對北河來說唯一麻煩的事情就是,他要踏入畫卷空間采摘龍血花,每一次都要隱匿身形才行。
當然,這也只是有點麻煩而已,并沒有什么困難。
至于拍賣會的最后,北河成功的從澹臺卿的煉尸手中,用一粒兩儀丹,換取了一門尸解化元大法。此術可以說是一場及時雨,有尸解化元大法在,他只需將五行之寶祭煉完畢,就可以嘗試將那具天尊境修士的尸身精元給提取出來,融入他的兩具煉尸體內了。
只要成功,他那兩具煉尸的修為,必然會暴漲一大截,在北河看來,要突破到無塵期,絕對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甚至要超過他這個主人,也不成問題。
至于煉尸的修為超過主人,會有極大的概率遭到反噬,這一點他也不擔心,因為有澹臺卿在。此女是天尸門修士,手中就有一具高出她自己修為一大階的煉尸。因此在北河看來,澹臺卿必然有辦法能夠鎮壓高階煉尸。
而這,也是他將澹臺卿封印在時空法盤,并帶在身邊的原因。
至于澹臺卿說她正被人追殺,對此北河倒是不擔心將她帶在身邊會引來什么麻煩。
時空法盤乃是一件堪比天尊級法器的寶物,只要被封印在其中,給澹臺卿種下血毒的那位,自然不可能感應到。
而北河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澹臺卿才沒有任何反抗,就踏入了時空法盤內,也是想借助北河來躲過追殺她的那位。
還有就是,服下兩儀丹后,澹臺卿有一定的把握,將身上的血毒給解開。只要成功,她就完全不用擔心給她種下血毒的那位了。
現在對北河來說,已經沒有需要分心忙碌的事情了,就等萬妙人還有冷婉婉來。
回到洞府后,北河盤坐在密室中,而后翻手取出了一只黑色玉瓶。
此物當中,正是一萬生魂,還有那只獨目小獸。
有意思的是,這么長的時間過去后,黑色玉瓶的顏色竟然暗淡了不少。
這其實是因為,此寶乃是一件消耗性法器的原因,所以不可能長時間封印一萬生魂。如果在交易會上所拍下之物,所附帶的東西都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那天水樓也太過于大方了一點。
眼看玉瓶暗淡了不少,北河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面幡旗,此物赫然是那件邢軍從南土大陸上帶來的血魂幡。
這件法器已經被修復,而且此寶本來就是用來封印神魂的,北河正好可以將玉瓶中剩下的生魂還有獨目小獸,給一同封印進去。
接下來,只見他將血魂幡向著頭頂一拋,此物凌空而起之際體積大漲,接著無風自動,發出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見狀北河將手中的黑色玉瓶打開,并向著血魂幡一擲。霎時,只見血魂幡一個席卷,就將此物給吸了進去。
北河睜開了眉心的符眼,向著血魂幡內望去。而后他就看到在血魂幡內,打開的黑色玉瓶中,一具具地蝗獸的生魂,前赴后繼的涌了出來,在它們的眼中,還能看到明顯的驚懼之色。
就在最后一波地蝗獸,也即將從黑色玉瓶的瓶口涌出來之際,突然間這些地蝗獸的神魂之軀一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禁錮,接著它們具是向后倒卷而回,同時還能聽到它們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并且眼中還有濃郁的恐懼。
在北河的注視下,數十只地蝗獸的神魂之軀,盡數向后卷去,最終消失不見了蹤影。
并且只是數個呼吸后,一道黑影從黑色玉瓶中一掠而出。
仔細一看,正是那只獨目小獸。
此刻的獨目小獸跟之前有了些許不同的變化,它的氣息已經恢復,露出了一副少有的精神飽滿的樣子。
不止如此,還能看到它的身軀比之之前,要魁梧一圈,看起來頗為結實。就連它頭顱上那只碩大的眼珠,也泛著幽幽的反光。
從黑色玉瓶中出來后,此獸邁開了四肢,在血魂幡中踏行著,一副閑庭散步的樣子,看著周圍的地蝗獸生魂,露出了嗜血和譏諷之色。
對面它的目光,一具具地蝗獸生魂具是驚恐無比的擴散開,就連修為達到了脫凡期的生魂亦是如此。
唯有那十只無塵期地蝗獸的生魂,此刻落在遠處的角落中,看著獨目小獸滿是忌憚。而且仔細的話,就能從它們眼中看到些許懼意。
北河微微一笑,眼下獨目小獸已經吞噬了千余只生魂,照此下去將剩下的地蝗獸生魂全部吞噬,必然會實力大漲,突破到脫凡期絕對不是問題。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并將血魂幡一招,此物倒卷而回之下,被他給收了起來。
至此,北河就屏神靜氣,陷入了打坐調息。
眨眼又是半年過去。
這半年中,獨目小獸又吞噬了三千余只生魂后,就陷入了進階前的沉睡。
北河將此獸從血魂幡中取出來,放進了靈獸袋,同時他順便還看了看夜鱗。
在經過第二次血脈之力覺醒,并吞噬了諸多無塵期靈獸的血肉后,夜鱗脫凡后期的修為境界,已經徹底的穩固了。
而在這半年中,北河都始終沒有離開過洞府半步。
直到半年后的這一日,盤坐在石床上的北河,陡然睜開了雙眼,并有所感應的一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張傳音符。
落在他手中后,只見這張傳音符靈光閃爍著,看起來宛如活物一般。
見此北河眼中精光大放,他一把將傳音符捏爆,一時間傳音符化作了一顆顆靈光,并凝聚成了數枚文字。
北河目光掃過這幾個文字后,臉上的笑意更濃。等了這么久,冷婉婉終于來了。
他大袖一拂,面前凝聚的文字爆開,再次化作了靈光,并消散開來。
接著北河霍然起身,走出密室后,推開洞府的大門,大步向著天水樓的方向行去。
不消片刻,踏入天水樓中,北河對了暗號,接著就被天水樓一個弟子帶到了三樓,屬于冷夫人的客房外。
天水樓弟子敲了敲房門,而后房門就緩緩滑開了。
北河向著其中望去,只見平日里那位此地的掌權者冷夫人,恭敬的站在主座的一側。
而在主座上,則坐著一個身著黑衣,頭發扎成一束的女子。
此女看起來十八九歲,絕美之姿驚為天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面色冷若寒霜,讓人不敢直視。
而主座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多年不見的冷婉婉。
此刻的冷婉婉,正端著一杯靈茶放在唇邊,眼看房門被推開,此女動作一頓,而后目光也望了過來。
當看到門口矗立著一個拄著拐杖,弓腰駝背的耄耋老翁后,她柳眉一簇。
緊接著,她就下意識看向了這老翁的面門。
隨之只見冷婉婉臉上,浮現了一抹驚詫,接著是震動,最后是唏噓和一抹深深的觸動。同時她冷若冰霜的雙目中,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