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北河的身形站立在畫卷法器的內部空間,此刻他雙手倒背,看著前方九道巨大的影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經過三個月的時間,他終于成功的在這九只巨型伽陀魔蝗的腦海中,種下了神識和精血印記。
此刻他翻手拿出了一只呈現碧綠色的精致玉盤,而后神識鼓動之下注入了其中。
隨之從這只精致的禁念盤上,激發了九道分散的神識之力,沒入了前方九只巨型伽陀魔蝗的腦海中。
下一刻,他就看到這九只巨型伽陀魔蝗的身軀顫了顫,而后緩緩睜開了雙眼,露出一雙血紅且遍布兇光的眼睛。接著從它們的身上,也散發出了一股懾人的氣息,靠近后會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北河心神一動,這九只巨型伽陀魔蝗身軀顫動得越發劇烈。但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它們并沒有別的動靜。
見狀,北河一聲冷哼,而后注入禁念盤上的神識之力一變。
“嗡嗡嗡……”
剎那間,只見這九只巨型伽陀魔蝗的口中,就傳來一陣痛苦的嘶鳴。從它們的眉心,還亮起了一道圓形的印記。
而后它們巨大的身形,就開始在半空狂舞。
見狀北河心神一動,九只巨型伽陀魔蝗就在半空停下,身軀也停止了顫動,看著北河時,雙目古井無波。
北河對著禁念盤發出了幾道法決,在他的操控下,九只巨型伽陀魔蝗的身形,全都向前飛馳而去。當遠離他百余丈后,他心神再次一動,這九只靈蟲就改變了方向,轉身向著他飛了回來。
過程當中,這些靈蟲振動雙翅,發出了一陣嗡嗡聲。
看到這一幕,北河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又在畫卷法器的空間中,操控了一番他收服的這九只靈蟲后,他才轉身離開了此地。
現在他已經完成了將這九只靈蟲掌控的第一步,第二步需要他的心神,跟這九只靈蟲徹底相連。那個時候,他才能夠收發由心的命令這些靈蟲行事。
在沒有完成第二步之前,他打算暫時將這九只無塵后期的靈蟲,封印在畫卷空間內,免得發生什么突發的情況,使得這些靈蟲脫離他的掌控。
呼了口氣后,北河將這畫卷法器收了起來,接著又將手中的禁念盤收入了儲物戒,這才打開了密室的禁制,回到了天水樓的客房當中。
這時他就看到冷婉婉坐在木椅上,正將一枚玉簡貼在額頭,眼看他到來后,冷婉婉并未受到打擾。
見此北河也沒有出聲,而是坐在了下方的客座上,靜靜地等待著。
小片刻過去,冷婉婉就將額頭的玉簡拿了下來,隨之目光也看向了他,只見她微微一笑,“大功告成了?”
“僥幸已經將其掌控了。”北河頷首。
“恭喜恭喜,眼下又多了一記殺手锏,即便是碰到尋常的法元期修士,也能仗著這九只靈蟲跟對方周旋一二。”
“嘿嘿……希望如此吧。”
說完后北河轉而問道“東西應該快送來了吧?”
冷婉婉看著他點了點頭,“剛才收到通知,已經到萬古大陸了,兩個時辰后就會送來。”
“兩個時辰嗎?如此甚好。”北河略顯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這點時間,對于他來說眨眼就過去了。
接下來,他就坐在此地,靜等冷婉婉的族人將東西給送來。
兩個時辰過去后,二人所在的房門,就被人給敲響了。
聽聞此聲,正在閑聊的二人相視一眼,只見北河精神一震。
冷婉婉揮手將房門禁制給打開,而后就看到了冷夫人正站在門外,并且在她的身邊,還站著另外一道人影。
這是一個面容陰翳,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雙眸細長,當中泛著冷光。其嘴唇略薄,給人一種尖酸的感覺。
從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了一股陰冷氣息,靠近后會讓人下意識打一個寒顫。
就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冷夫人,即便是有著無塵期的修為,也極為不自在。身為天水樓的掌柜,她跟不少法元期修士都打過交道,但是從沒有哪個法元期修士,能夠給她帶來這種感覺。
因此在冷夫人看來,她身側這位從本族來的人,十有是一位法元后期修士,而且恐怕還是那種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天尊境的存在。
眼看此人到來,冷婉婉向著此人略顯恭敬道,“族老!”
“宿女還真是有閑心呀!在眼下這種非常時期,還敢私自出族,就不怕被別人趁虛而入,將你數百年來營造的一切給毀于一旦嗎!”
聽到冷婉婉的話后,只聽這中年男子開口道。
而且他說話時,可沒有冷夫人面對冷婉婉時那種恭敬,甚至在語氣當中,還能聽到些許責備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
冷婉婉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中年男子身側的冷夫人道。
冷夫人不敢不從,微微欠了欠身后,就轉身離開了。臨走時她將房門緊閉,并將禁制開啟。
眼看冷夫人離開,冷婉婉這才看向中年男子道“這一次私自離開,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而大老遠還讓族老親自來一趟,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不得已的原因……”中年男子說話時,看向了北河,而后道“你是指他?”
北河的目光,此刻跟這中年男子對視在了一起。
他有一種直覺,眼前的這位必然是一個法元后期修士,而且還是跟當年洪軒龍一樣的那一類,只差一步就能夠突破到天尊。
面對中年男子的目光,他表面雖然看似沒有什么異樣,但是心中卻極為凌然。
因為他通過對方這輩子都讓他難以忘記的聲音,判斷出了這位的身份。
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當年從南土大陸上,接走了冷婉婉,并以法則之力凝聚的一指,將他給重創的那位。
他雖然知道對方是法元期修士,但是從未想過對方竟然是一位接近天尊的恐怖大能。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后,冷婉婉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次我的確是因為這位陌道友,而私自出族的。”
說完后她又補充道“這位陌道友當年救我不止一次,所以眼下對方有難,就立刻抽身趕來了。”
聞言,中年男子將北河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沒有探開神識,但是北河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仿佛能夠直接將他的身軀給穿透,讓他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對此他表面裝出一副不安的神情,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因為他已經用千眼武羅的氣息,將容貌變得蒼老,對方不可能記得住他的氣息。
在面對此人的目光時,他略顯謙遜的站了起來,并拱手一禮道“晚輩陌都,見過前輩。”
為了小心起見,他和冷婉婉已經商議好,不會讓北河這個名字暴露的。
中年男子對于他的行禮視而不見,此人只是掃了他一眼,就失去興趣的收回了目光,。再度看向了冷婉婉,取出了一只儲物袋,向著冷婉婉一扔。
冷婉婉將儲物袋接過,就聽這中年男子道“宿女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了。這些東西即便是我要從秘庫中拿出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面踏入生命樹秘境的令牌,這東西族中不知道有多少法元期修士眼饞,若非我不需要此物,恐怕這東西我都拿來自己用了。”
冷婉婉含笑點了點頭,“多謝族老了。”
說完后,她當著此人的面,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三樣東西。
其中兩樣是兩枚晶瑩的水珠,在水珠的內部,還有兩縷纖細的綠色光絲,正是生機法則。
至于最后一樣,是一面黑色的令牌,看起來除了略有些古樸之外,并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只是看了一眼,冷婉婉就將這三樣東西給裝進了儲物袋中,并向著北河一拋。
北河將儲物袋接了過來,有些尷尬的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他沒想到冷婉婉這么直接。
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后,也眉頭微微一皺。
這時又聽冷婉婉道“這一次多謝族老大老遠趕來了,我等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既如此,事不宜遲這就走吧!”中年男子沒有絲毫要留下的意思。
冷婉婉又微微一笑,“順路也攜這位陌道友一程吧,他得罪了一位萬古門的法元期修士,所以獨身一人,恐怕路上會被查出來。”
中年男子再次看了北河一眼,而后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推開門離去了。
冷婉婉向著北河點頭示意,接著兩人就一同跟在了對方的身后。
此刻北河心中略有些激動,現在總算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