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認識的故人了。”
聽到萇芷的話后,只聽北河含笑開口。
“故人?”
萇芷將他上下一番打量,只是北河身形被籠罩的寬大的法袍中,就連容貌都看不清楚,所以她自然不可能認出來。
此刻被北河給放出來后,她呼吸吐納恢復了些許法力,而后施展了秘術,查看了一番北河身上的修為波動,只是北河身上不露絲毫氣息。
她猜測,北河極有可能是一位脫凡期修士。甚至她還有一種直覺,或許眼前的這位,可能還是一位無塵期的存在。
這種修為的人,萇芷其實認識不少,不過都是通過璇璟圣女認識的。
作為天巫族的圣女,璇璟圣女平日里打交道的人,修為都不弱。她乃是璇璟圣女的貼身侍女,時常侍奉其左右,對于璇璟圣女接觸的人,也就都認識了。
只是萇芷認識,并不代表那些人也認識她。
眼下的北河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這就讓她越發疑惑了。
“敢問前輩是?”
于是又聽萇芷開口問道。
“既然我沒有露出真容,自然就是不想讓你看到了。另外,看到我的容貌,對你來說可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北河道。
“這……”
萇芷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不過她打消了繼續問北河身份的念頭。
在她看來,或許北河的身份見不得光,所以才會將容貌給遮掩。
思量間就聽此女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謝我是應該的,”北河輕笑,“不過這都是看在璇璟圣女的面子上,所以你更應該感謝的是璇璟圣女。”
“圣女……”
聽到他的話后,萇芷越發遲疑的看著他,并且目光當中,還露出了一抹明顯的警惕。
“看來前輩跟圣女認識了。”只聽她試探著問道。
“不錯,的確認識。”北河點頭。
“莫非前輩也是我天巫族的人?”又聽萇芷開口。
“我剛才就說了,最好可不要打聽我的身份,這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情。”北河道。
并且這一次,他的語氣當中明顯已經有些冷意。
聞言萇芷露出了一抹驚懼之色,連忙道:“晚輩不敢!”
對此北河并未在開口,一時間密室中就陷入了寂靜。
片刻后,還是萇芷打破了寂靜,只聽她道:“此次前輩相救,晚輩感激不盡,至于那一萬顆高階靈石……”
話到此處,萇芷語氣一頓,臉上露出了一抹窘迫。
眼下的她不但身無分文,而且就連儲物袋都被搜刮干凈了,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能夠拿出來。
“不用了。”北河搖了搖頭。
雖然他也極為欠缺靈石,但是區區一萬顆高階靈石,跟他所需的一百萬高階靈石比較起來,完全就不值一提。
沉吟間又聽他道:“靈石我可以不要了,不過萇芷小友可要想好接下來的去路,畢竟我也是泥菩薩過河,所以可幫不了你什么。”
北河救下了她,只是因為當年萇芷曾經給他引過路,但是卻不想將她繼續帶在身邊。
聞言,萇芷臉上浮現了一抹為難。
她乃是天巫族修士,如果北河救下她后就放任不管,那她在鑾羽族大陸上,是寸步難行的。到時候也只能落在鑾羽族修士的手中,從而死路一條。
看著此女臉上的為難之色,北河心中一聲嘆息,看來救下此女也是個麻煩。
他其實有辦法將萇芷帶著身邊,那就是像封印澹臺卿一樣,將此女給封印在時空法盤中,甚至他還不用擔心時空法盤會暴露,因為此女不過區區元嬰期修為,將其弄暈過去就行了。
但是就如當初澹臺卿所言,將她給封印在時空法盤中,北河在乘坐跨越大陸的傳送陣時,必然會受到空間擠壓,而尋常的空間法器,尤其是在封印了沒有自身精血煉化的活人的情況下,很容易形成雙重擠壓,從而出現劇烈空間波動。
時空法盤品階奇高,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如果封印的人多了,他就要小心一二了。
就在北河心中思量著,如何處理這天巫族的女子時,突然間只聽萇芷道:“敢問前輩當真認識璇璟圣女嗎?”
北河回過神來,“這一點我騙你可沒有什么好處。”
得到他的答復后,萇芷緊咬著銀牙,一副陷入兩難決定的樣子。
她心中有一件關于璇璟圣女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北河,因為她不知道北河到底值不值得她信任。
不過下一息,她就做出了決定。
以北河的修為,可沒有必要專門救下她,然后再跟她周旋,用計讓她將有關璇璟圣女的事情說出來,北河想要知道答案的話,直接對她搜魂就可以了。
一想到此處,就聽萇芷道:“其實圣女也在鑾羽族大陸上,若是前輩認識的話,希望前往搭救一二。”
“哦?”
萇芷話音一落,北河著實被驚訝到了,沒想到璇璟圣女也在鑾羽族大陸上。
而且從萇芷的話來看,那位璇璟圣女似乎又遇到了什么麻煩的樣子。
北河暗道,當年他就曾救過對方一次,眼下莫非還要救下對方一次不成。
只是就如他剛才所說,他都是泥菩薩,只想通過鑾羽族的傳送陣,盡快前往天瀾大陸,可不想半路多生事端惹什么麻煩。
但思量間還是聽北河道:“看來眼下圣女似乎有什么麻煩呀。”
只聽萇芷道:“實不相瞞,鑾羽族和我族大戰,已經攻陷了我族不少的中小城池,而為了扭轉戰局,我族決定放棄部分防守,直接攻打鑾羽族大陸,分散鑾羽族的注意力和戰力。在這種情形下,我族便派出了諸多的探子,先前往鑾羽族大陸打探情報,圣女便是其中之一。而我是因為在虛空當中,布下空間接應節點,準備指引圣女回歸,半路遭遇了一隊鑾羽族高階修士,所以才被擒下的。如今圣女就被困在此城,只能隱藏身份足不出戶,等待族中救援。但是這耀光城守衛森嚴,尤其是城中還布下了專門探測我天巫族的獨特陣法,所以我族中的高階修士,根本就不敢踏足。”
聽完萇芷的話,北河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隨即就聽他輕笑道:“你也知道,你天巫族正跟鑾羽族大戰,若是我此刻前往接應你天巫族的圣女,如果被鑾羽族知道,必然視為同黨,你覺得我會招惹這種麻煩嗎!”
萇芷臉色抽動,她之所以說出這些,不過是賭一把,看看北河跟璇璟圣女的關系如何。
如果關系莫逆,那么北河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二人的關系不怎樣,至少北河不愿意冒極大的風險,接應天巫族圣女。
“另外,我也沒有天大的本事,就算知道璇璟圣女的下落,也無法將她給帶出城。”
見此,萇芷臉上的失望之色越發濃郁,因為北河所說的確有道理。除非北河是一位法元期修士,或許還有一絲可能。
眼看萇芷還要說什么,又聽北河道:“不過這件事情我會斟酌一二。”
“前輩……”萇芷看著他,美眸中有著精光閃爍。
“我只是說會斟酌一二,并沒有答應你什么,”北河撇了撇嘴,而后他話鋒一轉,“現在萇芷小友去一側的密室中休息一番吧,我也需要調養一下。”
“是!”
萇芷向著北河拱了拱手,而后她就離開了北河所在的密室,踏入了另外一間,并盤膝坐下,開始恢復體內虧空的法力。
這時的北河則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吟。
片刻后,他摘下了身上的法袍,露出了真容,而后取出了時空法盤,將此寶催發之下,輕輕一揮。
一道倩影從鏡面爆發的靈光中被祭了出來,正是澹臺卿。
此女現身后,當看到北河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密室,便猜測北河應該是在耀光城中租賃了一座洞府。
盡管心中如此想到,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問道:“姓北的,你應該沒有這么快就通過傳送陣離開鑾羽族了吧?”
聞言,北河始終看著手中的時空法盤,他在思量著,這件法器能不能封印更多的人,并承受住傳送時的空間擠壓。
同時只聽他頭也不抬的向著澹臺卿問道:“澹臺仙子,不知道你手中有多少靈石呢!”
北河話音落下后,澹臺卿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只聽她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