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北河盤坐在一間靜謐的石室內,在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只銀色的鐵環。
這只鐵環,便是五子禁靈環。
只見他的掌心涌出了一股精純的魔元,將銀色的五子禁靈環給包裹著,赫然是著手將這件法器給魔化。
他駐守在金元石礦脈,已經有三個月之久了,而在這三個月中,倒是并未發生任何事端。
在此期間,北河除了要負責監督金元石礦脈的開采之外,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魔化手中的這件古武法器了。
良久之后,只見他長長吐了口濁氣,接著睜開了雙眼。
他將手中的這只五子禁靈環給拿起來,放在了面前。雖然此物表面依然銀光璀璨,但是在內部已經逐漸開始被魔化了。
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照此下去,這件古武法器終究會被他給魔化成功。
不過此物品階極高,當年可是屬于武王境界的季無涯,所以短時間肯定無法徹底的魔化,按照他的估算,至少要一兩年。
他還要在這處金元石礦脈值守四年之久,可以說時間上正好。
翻手將五子禁靈環給收起來后,北河雙目再次一閉,開始了內視。
這時就可以看到,在他的丹田當中,有一枚指頭大小的血色印記,表面正明滅不定的閃爍著血光。
這枚血色印記就像是一顆符文,從其上還有一股奇異的波動彌漫著。
此物赫然是北河花費了大量的精力還有精血,才凝聚出來的第一枚三殺血契。
既然修為成功恢復,并突破到了結丹中期,那他自然要盡快將季無涯這具高階煉尸給收服。如此的話,他就會多出了一個戰斗力驚人的幫手。
只是在他丹田中的第一枚三殺血契,尚未徹底的凝聚成形,同樣需要一段時間的溫養。
按照北河的估算,在這一次駐守金元石礦脈任務結束之前,他應該能夠將三枚血契全部凝聚成形。到時候,就可以嘗試將季無涯給徹底掌控了。
“篤篤篤……”
就在這時,北河所在石室的房門被人敲響。
聽聞此聲,北河收回了心神,而后向著石門屈指一彈。
隨著一道法決沒入其中,只聽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傳來,石門緩緩開啟了。
一個身著張家傳統服飾的少女站在門外,看向北河拱手一禮,“北長老,七號礦洞已到驗收日了。”
“嗯。”
聞言北河點了點頭,接著便霍然起身,向著石室之外行去。
而那個張家的少女,則跟在了他的身后。
當踏出石室后,只見他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條地底的隧道,兩端都黑漆漆的,一副看不到盡頭的樣子。
北河雙手倒背,向著右側的方向行去。
兩人只是行走了小半刻鐘,就聽到了一陣鏘鏘的開鑿之聲傳來,并且從前方還有一片金光在閃爍。
當來到隧道的盡頭,只見此地的四面墻壁閃爍著一道道金光,而這些金光,赫然是由石壁上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石塊散發而出。
這些鑲嵌在石壁上散發出金光的石塊,便是金元石了。
此物只有在最堅硬的石頭當中才會凝聚而成,而要將金元石從石頭當中開鑿出來,是一件極為耗時耗力的事情。
即便是化元期修士,也不容易。
只見二三十個身著各異服飾的修士,此時分處礦洞不同的地方,有的站在地上,有的則凌空懸浮在半空,紛紛用手中達到了法器級別的鎬,將一顆顆大小不一,鑲嵌在石壁當中的金元石給費力的開鑿出來。
這些人都是張家的人,但大多數都是加入張家的外姓之人,也只有這些外姓的修士,才會做著最為辛苦的任務。
眼看北河到來,眾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時間嘈雜的礦洞中立刻安靜了下來。
“見過北長老。”
諸多化元期修士向著北河抱拳一禮,并異口同聲道。
“諸位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吧。”北河開口。
“是!”
其話音落下后,諸多的化元期修士便轉過身,繼續開采著石壁上的金元石。一時間鏘鏘的嘈雜之聲,又充斥在了礦洞中。
他們這些人,只是這條七號礦洞中的一半人馬,另外一半人馬則在休憩,雙方每隔三天就會交換輪值一次。一共有將近六十人,都屬于北河的麾下。
而除了北河所在的這條七號礦洞之外,另外還有九條礦洞,分別由其他九位結丹期長老坐鎮。
北河對各行其是的眾人視而不見,來到了礦洞的中間站定,只見在他的腳下,堆積了一座小山形狀的金元石,足有三尺高。
這些金元石,都是三日來這些化元期修士開采出來的。
眾人將金元石開采后,會全部堆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這樣做除了方便收取之外,也利于此地的化元期修士相互監督,避免有人私吞。
而若是有人在過程中中飽私囊,揭發之后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大小一共四百零八顆,每一顆都有編號。”在北河身側的的少女道。
“嗯!”
北河點了點頭,接著便摘下了腰間一只儲物袋,將腳下的這些金元石,給全部收入了其中。
這些金元石開采出來后,會全部編號,并且所有化元期修士,都會將編號給記錄在一枚玉簡上。
這么做的原因,是為了防止北河這樣的結丹期長老,想要從中牟利。
因為他可以用手段讓一兩位化元期修士守口如瓶,但是絕不可能讓所有化元期修士替他隱瞞。
同樣的,北河在每一次將手中的金元石上交給那位元嬰期修士時,其他九位結丹期修士所在礦洞中開采出來的金元石數量,也會直接通告出來,這么做是為了防止那位元嬰期修士私吞。
可以說那位張家的張少豐家主上任后,將族內大大小小的事物,給管理得井井有條,這才有如今張家的強大。
北河將金元石給收起,便離開了此地,向著礦洞另外一端的盡頭行去。
最終他來到了一座石殿當中,那位叫做張蘭的張家元嬰期長老,依然端坐在石殿的高坐上。
不過在此地除了北河之外,還有另外五位結丹期修士。
北河站在大殿的一側,便就此等待了起來。
不消多時,十位結丹期修士全部到齊了,這時就見其中一個女子率先向著主座上的張蘭行去,來到此女身側后,只聽這女子道:“一號礦洞,此次共計開采四百二十塊金元石。”
說完后,此女便將手中的一只儲物袋奉上。
張蘭將儲物袋拿過來,法力注入其中查探了一番,當查清的確是四百二十顆金元石后,此女才點了點頭。
接著又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上去,來到此女身側,將手中的儲物袋奉上時,開口道:“二號礦洞,此次開采金元石三百九十顆。”
張蘭再次接過了儲物袋,查探了一番。接下來,便是第三個結丹期修士走了上去。
就在一個個結丹期修士,匯報著金元石數量時,其他人則取出了一枚玉簡,將眾人匯報的數字給錄入其中。
這些玉簡會有專門審核的元嬰期修士來檢查,看看能否將數量對上。
到了北河之后,他便跟其他人一樣,將儲物袋中的四百零八顆金元石交給了那位張長老。
直到所有人匯報完畢后,才聽高坐上的那位張長老道:“下去吧。”
“是!”
北河等人拱手領命,全部退了下去。
而這,便是北河駐守金元石礦脈要做的事情了。雖然枯燥乏味,但是并不會花費他太多的精力。加上這些年,他要做的是魔化法器,還有就是凝練出三枚血契,收服季無涯,因此留在此地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等他將處理完了這兩件事后,他就不會再完成這種枯燥的任務了,而是要想辦法找到其他三枚五子禁靈環。
一路上眾人沒有絲毫交談的意思,到了岔洞后,便各自回到了所駐守的礦洞中。
像往常一樣,北河回到了石室,準備踏入其中繼續修煉。
不過就在他推開石室的石門時,他卻皺起了眉頭,他搜過眼前的石室,心中生出了一股警惕來。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在這三個月中,已經發生了數次了。
只是就在北河凝神查看時,那種感覺又再次消失了。
北河吸了口氣,踏入石室后,將石門緊閉,并將禁制給打開,這次他才稍稍松了口氣,而后盤坐在了石床上。
數月前,曾有兩位結丹期修士遭到偷襲并隕落,因此這件事情搞得不少人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坐鎮此地的結丹期修士。
雖然北河并未擔憂過什么,但是卻極為警惕。
只是這三個月來,一切都相安無事。
若是當真是他們這些結丹期修士的中的某一人干的,他反倒放心了。因為即便是結丹后期修士,他也巍然不懼。
而且他還在所在的石室中,布置了兩套防御性陣法,外加一套預警陣法,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別想悄無聲息的闖進來。
沉吟間北河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打坐調息。
不消片刻,靜謐的石室中就只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了。
突然間,即使是閉上了雙眼,北河也能感受到一股金光在石室中亮起。
“嘭!”
他根本來不及任何動作,電光火石間,他丹田的位置便遭到了一擊重擊。
接著他的身形拋飛而起,重重撞在了墻壁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唔!”
墜落在地后,北河口中一聲悶哼。
他來不及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息,這時便霍然抬頭,雙目凌厲如刀的看向了前方。
只見在石室正中,竟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讓他震怒的是,整個過程中,他布下的那兩座防御陣法,還有預警陣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