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似慈眉善目,但焦杰卻從老道士體內感受到了讓焦杰恐懼,窒息的力量,這股力量,揮手間就能摧毀自己,比自己見到的所有強者都要可怕,焦杰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元嬰期修士!
“但為什么老道稱自己為謫仙人?”焦杰納悶不已。
焦杰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原本筑基期的靈力蘊含在自己身體每一寸血肉中,對于任何修士,妖魔而言,自己就是大藥,吃了后修為大漲。
焦杰本以為這名老道士會將自己留下,但卻不曾想到這名老道士只不過看了自己兩眼,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讓人把自己帶下山了。
這是為什么?
而且焦杰發現這個世界好像和凡人修仙傳的位面不一樣,雖然都是靈氣豐富,但...就是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焦杰也說不出來。
焦杰只能是模模糊糊感覺到這個位面似乎...有某種框架,有條條框框,不像凡人修仙傳的位面。
怎么說呢,一個是華國法治社會,一個是敘利丫。
焦杰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在這個位面肆意殺人的話,會有某種可怕的事情發生。
但不管怎么說,既來之,則安之,先不管那白眉道人,包括公孫二娘打的什么注意,最起碼現在沒有對自己不利。
公孫二娘精神恍惚,想起當日白眉真人將孩子交給自己前曾經對自己這樣說:“此子乃謫仙人,帶記憶下凡歷劫,乃一時之主角,我等正好借他的運勢,讓慕娥平安長大,明里有你,暗中有他,慕娥定萬無一失。”
公孫二娘猶豫道:“師父,如果有了此人,慕娥會不會有變數?”
白眉真人大有深意道:“變數?我要的就是變數!”
看著懷中的焦杰,公孫二娘暗付:“焦杰是傳說中的謫仙人,乃是仙人下凡歷劫,降妖除魔,積累功德,自己萬萬得罪不起,畢竟人家只是下凡來刷趟副本,就算死了,也不會影響到天上本體,到時候自己得罪了他,被他秋后算賬,那可咋整?可白眉真人的吩咐自己也要遵從,這可如何是好?”
“咦?副本是什么意思?自己腦中為何會出現如此怪異想法?”公孫二娘打了個冷顫,連忙將腦中胡亂想法驅逐出去。
嘖,還謫仙人,下凡歷劫,如果焦杰知道了白眉真人和公孫二娘的想法,說不定都得為這兩人的腦補能力點贊。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二人,畢竟在這個位面中,仙人下凡歷劫的事情不要太多。
更不要說焦杰又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進入的這方世界,再加上白眉真人又推斷不出焦杰來歷,種種加起來,不讓白眉真人想歪才怪。
焦杰被公孫二娘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歪著腦袋看著一旁的女嬰,焦杰心中暗付:“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徐慕娥了。”
這徐慕娥圓臉蛋,非但沒有尋常女嬰嬌嫩可人,反而眉眼中英氣十足。
細細看著徐慕娥,焦杰有些困意上涌,迷上了眼睛,坦然睡去。
第二天金陵城中便有了消息,捕頭徐大虎收了個義子,挑選了良辰吉日辦宴席。
徐大虎的職位,按照焦杰第一世的標準,那就是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收義子,這是小事嗎?
好吧,在一些眼中看來,的確不大,但是在某些人眼中看來,那卻是比天還要大的事,就比如街上的地痞無賴們,在他們看來,徐大虎收義子,就是比天還要大的事情。
金陵城的幾個幫會老大們,早在宴席的幾天前就親自送來了禮物,至于徐大虎收不收,是他的事,但送不送,就是你的事了。
你送了,他可以不收。
他不收,但你不能不送!
這就是規矩。
一點規矩都不懂,還想再金陵城混?
清風樓擺的宴席,中午,衙門中的三班六房自然不用說,都到齊了,金陵城中的各路鄉紳也都賞臉來捧場,甚至就連太守大人都親自來祝賀。
按理說,捕頭應該是太守的下屬,太守對捕頭擁有任命大權,不聽話直接撤了。
但大乾朝卻不如此,大乾朝天下捕快,統歸六扇門。
就比如拿金陵城來說,捕頭的任用,太守沒有說話的權利,全憑六扇門調配。
緝盜,治安,這些都是捕快的活,跟當地父母官沒有丁點關系,除非鬧出人命,否則當地太守或者縣令根本無權過問。
徐大虎作為金陵城捕頭,掌管金陵城這六百余號捕快,可以說的上是金陵城比較有實力的人之一了,所以此次徐大虎收義子,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什么?你問金陵城內的那些幫派大佬為什么沒來?人家送了禮,難道連酒都不讓喝一杯?
開玩笑!這可是上流人士的宴席,他們算什么東西?一群下九流,出現在這種場合?他們也配?
晚上,還是清風樓,徐大虎甚至都沒出現,只是讓手下副捕頭代為出席。
徐大虎此人,為人正直,恪守律己,但不代表他不懂規矩!在官場上,有些規矩是必須要遵守的,前提是不要和自己的底線有沖突。
徐大虎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不貪墨,那就是底線,不枉殺無辜,那就是底線,但底線絕對不是收禮。
徐大虎自認為自己是個正直的人,所以不但對自己嚴格,對家人更是嚴格。
就比如焦杰在家,必須做到食不言,寢不語。
如果做不到?簡單,上來就是一頓揍,揍完后自己去祠堂跪著去,什么時候知道錯了,知道改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在焦杰看來,徐大虎跟林九有那么點相似,不過林九還稍微那么...腹黑一些,好吧,不是腹黑,是相當腹黑。
焦杰總是習慣拿自己遇見的人和林九做比較,或許在潛意識里,焦杰不想忘記林九。
時間就是一把殺豬刀,再深刻的人,在時間的沖刷下,都慢慢陌生。
十年忘不掉,那二十年呢,三十年呢,三百年呢?三千年呢?三萬年呢?
焦杰不想忘掉林九,所以總是會想起他,想起他喜歡坐在藤椅上喝茶,想起他的自私,小氣,腹黑,因為焦杰想讓林九在自己的記憶中是一個記憶鮮明的人,而不是一個名字。
焦杰希望在千百年后,想起林九,首先想到的是林九的各種性格,而不是淡淡的一聲:“哦,林九,我知道,我第一個師父,教過我一些不入流的東西。”